十五.吃他豆腐
黑衣人们有点汗颜。
这本来有点紧张的气氛，让这两个人一讨论吃什么，直接给带跑了。
赫连霁看看讨论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莫名不爽。
“两位吃货，能不能一会再说？好歹关心一下病患的情绪？”
安渝本来想顺嘴嘲笑他一句，后来看到他的伤口，放弃了。
算了，对一个伤患还是得好一点的。
手术刀和剪刀都烤的差不多了，安渝转移了话题，看向赫连霁。
“话说，霁爷，你这么多人呢，就没一个会处理枪伤的？”
男人轻笑，好像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似的。
“所以才说他们不行。太菜。”
赫连霁头晕得厉害，安渝又让人扶着他，他没地方靠，脑袋开始前后晃。
安渝看着都难受，干脆把他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肩上。
“别乱动，不然一不小心带着我的手移了位置，你身上得多个口子出来。”
赫连霁的脸埋在小姑娘的颈窝里，哼哼了几声表示知道了。
他有点没力气说话了，眼皮也有点发沉。
安渝怕他睡过去，还得一直和他说话，纯粹没话找话：“喂，不打麻药可是很疼的，你怕疼吗？”
赫连霁的声音过了一会才传出来，有点虚弱：“不怕。”
安渝又跟他说了点什么，趁着他不得不说一长串话的时候突然把细长的剪刀伸进了他的伤口里。
“唔！”男人的话打住，闷哼了一声。
缓了一会，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够狠的啊。你这小丫头，下手还真不客气。”
安渝把夹出来的金属碎片扔到身后的桌子上，手术刀在手上转了两圈。
“这就狠了？那可怎么办，一会还得有更狠的呢。”
安渝拍了拍男人的脑袋，手上的血不少都蹭到了他的脑袋上。
“我得把里头坏死了的肉弄出来。你挺得住？”
赫连霁笑，身子一抖一抖地，“没事，来。”
小姑娘的声音有点无奈。
“哎，你说话就说话，能不笑吗？实在要笑也行，能不动吗？您老还靠着我呢，我手都在抖！”
女生的语气怨气连天，黑衣人们有点忍俊不禁。
几个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秦兆年也笑了，一脚踹过去：“笑什么笑，小心一会霁爷起来收拾你个兔崽子。”
安渝艰难地转了转头：“没事，别慌。没麻药的话，他今天明天连带着后天，都别想站起来了。想笑就笑，机会难得啊兄弟。”
赫连霁脑袋在她颈窝里拱了一下：“安渝同学，好歹是当着我的面呢，收敛点。”
安渝哦了一声，怎么听怎么敷衍。
别墅里笑成了一片。
安渝趁着这个时候，猛地落刀。
笑声渐渐停了。
安渝把清理下来的东西甩开，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有点眼力劲？不看我是想方设法让你们爷转移注意力呢，笑起来OK？”
赫连霁先笑了。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他怎么突然就觉得秦兆年那小子把她当妹妹的事，让他有点不爽了呢。
气氛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安渝时不时趁着男人和她说话的时候下刀，苟得一批。
最后一点清理完，安渝的鼻尖上全是汗。
这男人一直靠着她，连呼吸的气息她都能感觉到。
她平时绝对不会让人离自己这么近，今天倒是有点反常。
应该是因为这人看上去已经对她没有威胁了的缘故。
安渝虚虚地环住男人的腰，把纱布一点一点缠上去的时候还不忘调戏他一下：“啧啧，这腰真窄。”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搭理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传来：“但是有肉，要摸摸吗？”
“……”安渝无语望天。她觉得要是单论不要脸，她好像真比不过这人。
安渝的脸有点烫，但是心里又觉得要是就这么服了输，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眼珠一转，趁着男人没什么力气，一双手隔着医用手套摸上了他的腰。
“哟，还有腹肌呢，挺有料的啊。”
“……”秦兆年和黑衣人们都傻眼了。
这小姑娘，是吃他们霁爷豆腐吗？但是，要说吃豆腐，又是他们霁爷先邀请的……
赫连霁蹭了蹭她的颈窝，只是笑。
笑是什么意思？安渝不知道，秦兆年他们也不知道。
安渝缠好纱布，恶趣味地给他系了一个蝴蝶结，摘了手套招呼黑衣人。
“你们几个，慢点把他放平，扶住他后腰，别让他腰那里使劲。”
一个黑衣人绕到旁边，刚伸了手，却发现他们爷把脑袋转过来，直勾勾看他。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不敢再往前伸了。
安渝等了一会，不耐烦地看过去。
“怎么回事，愣着干什么呢？赶紧的，把人给我弄下去啊。我肩膀都僵了！”
黑衣人踌躇了一下，退了回去。
“小姐，还是您来吧。我们爷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
安渝的肩膀都麻的有点要失去知觉了，翻了个白眼，连霁爷都不喊了，直接叫他名字。
“赫连霁，你能别那么多事吗？”
赫连霁呼吸间全是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味，没接她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还挺香的。”
安渝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另一只手有点麻了，使不上劲。
“闭嘴，别调戏我，也别转移话题。”
秦兆年好笑地看着，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怎么觉得这俩人……？
赫连霁转移话题失败，又蹭了蹭她，像极了一只大型犬。
“不能。”
安渝揪他耳朵的手使劲：“我也是别人，你可以忍受我，就也可以忍受他。赶快，别闹。”
赫连霁的力气恢复了一些，抬起头，眼里带着邪。
“不可以。你不一样。”
安渝的耐心眼看要见底了，声音非常不耐烦：“哪不一样？他比我多长了个脑袋是吗？”
“秦兆年那小子拿你当妹妹，你例外。”
秦兆年站在安渝看不见的地方抬头看天。
这位爷什么情况？居然还要拿他来当借口？
安渝没办法再反驳他了，又不能就这么干耗着，深吸了一口气，用没麻的那只手揽住了男人的腰。
旁边的黑衣人眨巴着眼睛看她。
好家伙，直接上手抱啊……
安渝冲他们几个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危险：“站那儿做梦呢？赶快过来帮忙啊！”
几个黑衣人被骂了都不敢言语，赶紧过来帮忙。
把赫连霁平放到沙发上，安渝第一时间松了手。
她的另一条胳膊麻得厉害，彻底没知觉了。
腰间的温热没了，赫连霁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安渝还以为他是疼了，让人给他拿了块糖含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