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Dio降临录

《假面骑士Dio降临录》

第31章 夜空下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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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华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在昏沉的夜空下,偶从阴云中露面的月亮散发出的幽寒月光洒在聂华背后。城市里面静得可怕,周围的区域全都黑着灯,人们躲在自己的家中,祈祷着这场噩梦尽快过去。

“哈啊……哈啊……”

身上的武装已经不知何时解除了,副作用般的疲惫霎时反馈在身体上,手脚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丧失的气力令奔跑这项运动进行得格外艰难。

尽管如此,他也拼命地在河岸边的道路上奔跑着。

拼命昂起头,双眼紧闭,就是为了不让眼泪从脸颊滑落。

但是,如同银珠般的泪滴还是随着上下起伏的奔跑洒落身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聂华习惯性地检讨反思,但一味把所有事归咎于自己,剩下的也徒有迷茫而已。

身为假面骑士,果不其然要有背负起什么的觉悟。

今天一天之内发生的事,简直比他成为假面骑士以来经历过的所有事还要多,还要具有颠覆性,犹如将他之前的努力全部否定一般,简单地玩弄着他的命运。

首先是原本遥不可及,但却潜藏于世界中,不断伤害人类的克洛缇亚终于出现在了自己触手能及的地方;自己不顾一切冲出家门,竭尽全力赶到后才发现怪人逃离,原地只剩下了它肆虐的残骸;谁也没能拯救,那样不就失去成为假面骑士的意义了吗?正当他自我谴责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姐姐却忽然出现在了面前,她如同曾经一样,奚落、鄙视着这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弟弟;宛如被家人背叛的感觉撕裂胸膛,就在聂华彷徨和迷茫之时,全世界都播放起了伊卡洛斯大首领的演讲,那混淆黑白般的行为令聂华恼火不已,偏偏这时逃走的克洛缇亚再一次在城市中肆虐了起来,保卫局的部队被怪物猎杀,满腔怒火的聂华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但是就在即将消灭克洛缇亚时,却又被伊卡洛斯的部队阻止了,随后在不明不白中,自己就成为了联合政府,成为了人类的敌人。

仅仅因为所谓大首领的几句话,创造出以人类为猎物的克洛缇亚,自己一直以来竭力对抗的伊卡洛斯,就被简单归类为了自己的同伴;而与自己有着“保护人类”这一共同目标,原本应该是友方的保卫局却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甚至不惜要将他消灭。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世人都是不讲道理的吗?

那个混蛋姐姐,一直以来那样欺辱自己,又毫无心理负担地离开家里,为什么她那样的人不会遭到报应呢,为什么偏偏是什么都没有做错的自己?

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

聂华扶起因为磕碰而变得破破烂烂的自行车,然后想起了上高中之前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商场挑选自行车的情景,在相中喜欢的自行车后聂华一阵软磨硬泡他们才答应要买下来。这辆车聂华一直骑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在车身留下难看的痕迹。

此时回想起来,彼时越是开心,现在就越是难过,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心中有一种仿佛被辜负的情感。

尽管拼命想要否认,却还是改变不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的事实。聂华其实一直渴望被人认可和理解,是一种近似孩子气的撒娇,正是因为缺失了什么才会格外希望得到,因此在面对相反的现实后才剩下了逃避。

不想这样下去,想要拼命证明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所以才会拼命勉强自己,做着现在的事。

静静流淌的河流,波涛之上映出了少年沉默地推着自行车行走的身影。

波纹的浪涛也同样倒影在了聂华的面前。

他推着自行车前进的脚步滞住了,前方的空间扭曲着,灰白色的混浊虚幻墙壁流动般呈现在眼前。

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西服,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男人。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重逢。

“好久不见。”门矢士随意地和聂华打着招呼。

“门矢……前辈,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聂华心情低落地问道,语气毫无丝毫上扬之意。

“过了这么久,你应该已经理解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和你应该承担的义务了吧?”门矢士摆弄着手中的相机问道。

聂华早就在心里猜到了,对方并非是来夸赞他的。他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无情。

见到聂华一副无精打采,也不想多说话的模样,门矢士主动挑起了话头:“对了,上次那个奇怪的称呼,好像是叫‘王公明’吧……这次怎么不用了?”

“应该是‘王小明’。这是我们这边,对世界公认的大英雄——假面骑士——开玩笑般的叫法。”聂华低着头,默默把自行车停放在了路边。

“英雄……吗?”

“是的。你是假面骑士,能够拯救世界的英雄。”聂华开口,依旧低落地说着,此时他就是和自己曾经极度憧憬的人近距离交流,心中也不会涌出半点激动了。

“而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羸弱,什么都做不到的家伙。”聂华沉默地说道。

“不对。如果我是英雄的话,那么你也理应是才对。”

这就是强行把假面骑士的力量,自顾自地丢到自己手中的人说的话。

是的,自己也是假面骑士,但那是自己无法选择的命运。

聂华心情沉重地说道:“你把力量交给我是有目的的,这个世界目前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异变,克洛缇亚的不断出现使得世界甚至面临着毁灭的危机,所以才需要假面骑士对吧?”

“你了解得很快嘛。”

“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为克洛缇亚死去了,你知道吗?”

都是因为你把力量交付于我的原因,要是你能把力量给那些更优秀,更能够好好加以利用的人,或许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我不会问你把力量交给我的原因,但是因为持有力量的人是我,所以导致那么多生命死去了。”

人们死去了,但那不是我的错,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是你,你这家伙把力量交给了我,才会让无辜者死去!

“若是说拯救世界是假面骑士的义务的话,门矢前辈明明比我更早当上假面骑士吧,还在各个世界游离,如同传奇一般,但是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人死去了。”

常磐庄吾也好还是你也好,都只是把一个烂摊子交给了我而已!说什么能做的事就是创造出拥有骑士力量的我,就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去战斗吧!你说这是责任和义务,为什么自己不去做呢?

聂华静静注视着门矢士,目光平静,毫无一丝怨恨,有的只是无声的质问。

门矢士放下了相机,在河岸边四处踱步了起来。皮鞋压倒草茎的声音伴随昆虫的鸣叫一同在夜色中响起。

“但是也有很多人,因为你而得救了,不是吗?”

“是的,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聂华淡漠地说道,他一挥手,取出了绝灭十字和万象之钟,呈递到了对方面前。

“我已经成为假面骑士,发掘出假面骑士Dio的能力了。门矢前辈的目的就是得到假面骑士的力量吧,那么现在,就请把这份力量收走吧。”

心中怀着对这个由自己成为、塑造,并且为其命名的假面骑士的不舍和骄傲,决绝地把变身器向前递了出去。

失去力量也没关系,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

然后,就由得到了这份力量的你,去打倒克洛缇亚,拯救这个世界吧。

门矢士只是轻蔑地看着聂华的举动。

“我不会收走这份力量的,说到底,你还根本不够格。”

“什么?”

“你说你已经参透了Decade和Zio的力量,能够发挥出假面骑士Dio——由你命名的假面骑士的全部力量……”

“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根本没发挥出全部力量。”

“你说什么?”聂华心中满是震惊,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甚至赌上生死的战斗,却还是没能发挥出全部力量吗?

“Decade和Zio的力量不就是空间和时间的力量吗?

门矢士摇了摇头:“只是简单如此理解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证据就是,如果你能够发挥全部力量的话,那么世界应当已经改变了,因为Zio的力量时能够创造未来的力量,你现在所能使用的,就仅仅只有我的能力而已。”

“怎么可能……明明【时空静域】能够把时间停住……”

“不是时间,单纯是空间静止的能力而已。

“【相参差速】能够改变自身的时间流速……”

“那个能力只是短暂让自身的身体能力和反应速度提高了而已。”

“怎么会……”

“聂华,假面骑士D-io。”门矢士望着心中仿佛什么东西破碎,忽然颓废下来的聂华说道:“你还没有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假面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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