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陡然间听得长风让自己改换门庭，立时有些目瞪口呆。
“师父，最近几年我也没干过，在你茶壶里撒尿的事儿啊。”
长风眼角抽了抽，把已经拿到嘴边的茶壶又放回了桌子上。
“莫要胡思乱想，让你去上清宗是为了你的修行。”
“上清宗每十年便会大开山门，招收弟子门徒。做为下观每二十年可推举一名有修道之资的弟子直接拜入宗门。
而明年就是十年之期，当初我同意接下金鸡观，就有着这一层考量。”
“咱们无极宗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这般强修道法，纵是为师，每走一步也如履薄冰。其中苦楚，冷暖自知。你若是天纵之才，有机会把这百本道法融汇贯通倒也罢了，可偏偏奈何……唉，你只会比为师更加艰难。”
“上清宗的上清诀也是一等一的仙家法门，放在本门也是中上之选，并且有着完整传承。”
“对资质不太苛求，重机缘悟性，与你来讲最为合适。你跟着我，恐怕筑基就是你这辈子的极限。而去上清宗修行，再有本门百部道法残篇供你参悟，还丹境不是没有希望。”
长风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去上清宗了，你咋办”
陈缘有些难过，脱口而出。
“刚才还夸你，马上就说孩子话。我修道八十余载，离了你我还不活了？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去了上清宗我还能轻松不少。”
看着陈缘的样子，虽然长风心中微暖，但还是假装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咱们师徒摘了招牌，一同投上清宗算了，你的后续功法也有了着落。”
“为师现在半步还丹，大道根基已成，莫说那上清诀与我大道不合，就算是相合，以我这般修为年纪入宗，怕是此生都见不到上清诀真本。
功法是一个宗门的立足之本，对本宗弟子都跟防贼一样，更别说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了。”
“徒儿遵从师父安排。”
虽然心中不舍，但他也知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收拾收拾这一堆烂摊子，芸娘该送午饭来了。”
长风指了指桌子。
以师徒两个懒散的性子，对做饭这事都有点不情不愿。
于是便从旁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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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请了个厨娘，每日都送饭过来。说是请，其实是强买强卖，他们师徒还是被强的一方。
在陈缘看来这厨娘更像是自己的师娘。
他早上到现在就喝了碗粥吃了一个馒头，听长风说起午饭，肚子便又开始叫了。
忙不迭的开始收拾，忽然一本灰色的古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他，只因书名——《混沌诀》，灰扑扑的样子毫不起眼，细看之下封皮中似有烟雾缭绕，烟雾聚散之间形成了混沌诀三个字。
听师傅说这是无上宝典，混沌引就是由它而出。奇怪的是刚才师傅对它只字未提，自己也鬼使神差的忽略了。
灰扑扑的封面右下角还淡淡的写着三个小字“人之卷一”。让陈缘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中嘀咕
“莫非还有天之卷？”
“这混沌诀刚才怎么没听你说起？”陈缘扬了扬手中的古籍。
“混沌诀虽是一等一的神功妙法，但是万不可修行。听你师祖说修行混沌诀的前辈，没有一个善终的。走火入魔痴痴颠颠都算侥幸之辈，绝大部分爆体而亡死无全尸，几百年来无一例外。
门中人人避之不及，到最后拿来参悟的几乎都没有了。”
“这么邪性，什么来头？”
“单论品级，放眼天下，能与混沌诀比肩者不出一手之数。
分天地人三卷，以上古凶兽混沌所炼，成书之法与九霄雷法相同，只是更为艰难。
据说修成混沌诀，有重开天地之威，再定地火水风之能。也许正因太过逆天，才遭天所妒吧。”
长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功法虽好，不如小命重要。”陈缘心里熄灭了那点小心思。
“师父，你说宗门的这些功法，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咱们的，如果都是全本的话，堆在一个宗门也未免太恐怖了些。”
陈缘收拾着这些古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陈缘刚说完就觉得后脑一疼，被长风拍了一巴掌。
“没大没小的，祖师也是你能胡乱揣测的吗。”
长风瞪了陈缘一眼，只是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
在陈缘和长风说话的时候，两人都没注意到。
混沌诀上的那个随着烟雾聚散，明暗不定的小小一字，不合时宜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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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人的错觉。
收拾到最后桌子上就剩下一本《阴阳和合典》，陈缘发觉这个比其他那些更为古旧。
“也不知门中祖师把这玩意参悟了多少遍，这么牛逼的材质都翻的起毛边了，要不我也打开看看？”
全然忘了刚才拿起这功法之时的狼狈神色。
正在陈缘心痒痒的时候，长风一把拿了过去。
“这东西还是我收拾吧，就冲方才你一副心神大乱的模样，足以证明你的定力没比资质强多少。”长风一脸的鄙夷。
“你可以否定我的资质，但还请相信我的人品。”
“呵呵。”长风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长风真人，陈缘开饭了”
还没等陈缘再开口说话，门口便传来了一把好听的女声。
听到这声音，长风一把就把阴阳和合典塞进了陈缘的手里，手忙脚乱的穿起了道袍，留下陈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陈缘拿着道书，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还被冲的不轻，直到耳边响起一声略带恼怒的轻叱，才被拉回现实。
“长风你怎么给陈缘看这个，他才多大！”
眼前说话的女子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精致的面容有着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
眉目如画的俏脸未施粉黛，使之又多了几分少女特有的活力青纯。
粗布衣衫之下窈窕的身材凹凸有致，纤细的腰身仿若柔风拂柳，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裙衫遮不住修长的美腿，在微风吹动下隐约间露出莹白的足踝。
既有着成熟女子的风情妩媚，又有着少女的俏皮活泼。
这就是长风雇的厨娘——芸娘。
虽是厨娘，但是陈缘每次见她的时候心里都得叫声师娘。而芸娘似乎也把自己摆到了师娘的位置上，一点没有厨娘的自觉，有时候把两个东家使唤的像长工一样。
此时芸娘俏脸寒霜，杏眼圆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盯着脸色讪讪的长风。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师徒二人异口同声，否认三连。
气鼓鼓的芸娘上前劈手夺过了陈缘手中的阴阳和合典，随即心神俱震步了陈缘的后尘。
师徒二人嘴里的那声“别碰”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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