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之外

《现实之外》

第十六章 戏剧落幕,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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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兴盯着余理怀里抱着的余真的头颅,神色凝重:“他刚唤醒你们,就被你们杀了吗?这还真是好不令人意外啊……”王财兴对余真的悲惨遭遇有所预料,因为余真没有学习沃塔教会其他的仪式、法术的话,自然没有掌握控制伴生的法术。倘若直接唤醒的话,被伴生杀死只是时间问题。他没想到的是余真的伴生“们”竟然如此生猛,刚被唤醒直接就动手。

而在伴生杀死本体之后,他们便不再是“被召唤到现实世界”的身份,将会可以独立地在现实世界活动。而这相当于断了王财兴拖时间拖到余理他们消失这条路,毕竟越强大的伴生往往对宿主的灵魂负担越重,在现实世界存在的时间也就越短,更何况这么强大的伴生余真有四个。

不过王财兴其实从来都没想过真的采取这个方法,因为作为前世敢和十字军硬碰硬的大祭司的他,早已将骄傲刻进了灵魂里。更何况余真既然取得了秘文的认可,就说明他是这一代的沃塔教会大祭司——虽然沃塔教会早已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而这就代表了今天这场战斗是祭祀之间的战斗,王财兴只允许这场战斗以正面对决的方式结束。

余理瞥了眼王财兴,淡淡地说道:“老师……呵,暂且就再叫你声老师吧。你施展的仪式应该不是人工唤醒伴生的仪式吧?看起来像是某种将本体与伴生融合的仪式?能够做出这么妙的改良,老师你的身份不简单啊。”

王财兴闻言骄傲地扬起头颅:“那当然,我可是沃塔教会……”

“算了,不重要。”这些细枝末节于解决目前的问题毫无作用,余理便根本不敢兴趣。他眼睛瞥向早已跃跃欲试的余光,淡淡说道:“动手吧。”

“老匹夫你竟然让我刚刚那么狼狈!看我今天活撕了你!”刚才被偷袭的狼狈让余光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此时听到余理的指令,用力蹬地,脚下的地面都被蹬出两个浅坑,整个人携滔天凶焰直扑王财兴。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先找余望的麻烦?毕竟外人永远是外人,兄弟打架是家事,关上门之后自己解决。这时候有外人上赶着找事,兄弟纠纷自然要先放在一边,一致对外才是当务之急。

但王财兴此时状态明显不对劲,力量较之前强大了数倍。见余光扑来,王财兴不闪不避,两臂交叉也迎了上去。

两人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再分开时王财兴只倒退了四五步,而余光则足足倒飞出去十几米远。虽然一开始余光踢飞王财兴有偷袭的成分影响,但也能说明刚才他的肉身力量与王财兴不相上下,甚至稍有优势。可在这一轮的正面对抗中,却已经可以发现此时王财兴的力量已经比余光要强了。

并且,王财兴倒退几步之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而倒飞出去的余光虽然面色如常,但身上本来浓郁的黑气明显稀薄了很多,并且波动不定——能够很明显的知道余光此时并不好受。

余光脸上怒容更盛,而王财兴脸上却浮现了狰狞的笑容。没有废话,王财兴趁余光气息不稳再次袭来,可这时一道红樱从空中飞扑而下,一柄血肉巨刃当头劈下,逼得他只能抬手防御。

“铛!”

明明只是一把骨刀,一把血刀,刀刃相撞间却发出了金铁之声。因余望来势汹汹,王财兴仓促应对,两人战了个势均力敌。但显然相比血肉刀刃,骨刀更加坚固几分。在僵持一会儿之后那柄血肉巨刃发出一阵哀鸣,接着便从接触之处开始崩解。

王财兴瓦解一波攻势之后,举刃便砍,而余望挥动翅膀高高飞起,令他的攻击落空。而在其攻击落空大开空门之时,恢复过来的余光瞅准时机,又扑了上来。而这次的余光没有再选择正面硬碰硬,而是充分发挥自身灵活的优势,围绕王财兴发起进攻。

一时间三人战作一团,凶焰滔天,招招到肉。远观三人皆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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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一式间阐释着最原始的血腥与暴力,嘶吼咆哮的声音将巨兽怪物厮杀的上古带到了现代。在肉体战斗的间隙,余理在场外也会挥舞丝线牵绊王财兴的动作或是帮助余光和余望化解危局。而当王财兴颂念咒语,隐匿身形只时,一直在旁观望的余衡每每都会及时挥手,洒出一片白色的雾气,落在王财兴的真实位置为众人指明方向。

王财兴虽然通过秘法加强了自身,但此时以一敌四也渐显疲态。他一击逼退二人之后,胸口已经干涸的血肉之花又微微蠕动,从其中喷出一股浓郁至极的香气,暗红色的气流瞬息间便扩散开来。

余光余望虽然在第一时间就后撤远离,但眼看后撤的速度比不上这股诡异香气扩散的速度。而就在他们快意被香雾笼罩之时二人腰间传来一股拉力,后退的速度再次加快,且朝着斜上方飞去。二人回身看去,只见余理右手上提,几股紫色丝线缠绕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带离了香气的笼罩范围。

避开了香气的急速扩张,四人稳稳落到了教学楼顶。看着下方笼罩了五层楼高度的浓郁的红色雾气,余望手臂化为液态,伸长到雾气当中。而当他抽回手臂后,手臂的前端已经被腐蚀得残缺不堪,并且还有继续扩张的迹象。

但这伤势对于余望来说显然不算什么,只见他控制手臂重新化作不定形的血液,再次重组之后已经完好如初,并且原本接触雾气的手掌此时也散发出一阵微弱的香气。

余望看向几人:“这雾气有毒,可以腐蚀肉身。咱几个里面只有我可以在里面自由行动——虽然也会受到一点影响,但影响可控。同时如果我没解析错的话,王财兴还可以凭借这雾气来恢复自身的伤势。”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余衡此时也虚指场中:“并且这雾气还被施加了幻术,可以隐匿王财兴的方位,他现在其实是在那里。”其他三人应声看去,只见透过迷雾可以隐约看见王财兴高大的身影,但余衡却用手指向了离其很远的空无一人的空地。

余光眼中凶光一闪,一言不发地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入雾气中厮杀。但是余理伸手拽住了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人家都选择作弊了,我们也没必要用跟他摆明车马地继续打了。”接着余理转头看向余望:“想个办法,弄残他,起码也要把这雾气处理掉。”

余望点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接着余理再看向余衡,对他说:“余衡你锁定他的位置就好。”最后才看向早已按捺不住的余光:“你来收尾。”

听到自己能亲手终结王财兴的生命,余光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不再言语,面色也不再张狂,席地而坐开始调整起个人状态。他发誓,一定要用最强的一击来“回报”王财兴让他丢失的面子。

余理双手合十,周身围绕的丝线舒展开来,接入余望三人的脑袋。通过这种方式,四人就好像接入了私人聊天频道,可以共享想分享的信息。

余衡首先将自己感知中的画面分享给大家,其他三人眼中也出现了王财兴真正所在位置的画面。接着,不用余理吩咐,余望直接开始行动。他没有飞扑而下,而是口中低声念诵着诡异的咒语,整个人渐渐融化成一滩血水,渗透进了脚下的混凝土当中。

在其他几人的脑海中,此时余望共享而来的时间变得诡异无比,他仿佛在从四面八方观望着王财兴,明明只是一个人的视角,却看见了王财兴的所有方位的样子。

在雾气之中,原本横七竖八的尸体开始发生异变,逐渐溶解汇聚到一起,形成一滩巨大的血泊。王财兴自然也发现了脚下被鲜血掩没的异状,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在他不远处瞬间站起一个完全由血液凝聚的人形,那人形仿佛看透了王财兴所设下的幻术,直接向他所在方位扑来。

王财兴下意识地一挥刃肢,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道人形直接被切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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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端。而在他愣神之际,分成两段的血色人形上下两部分都开始膨胀,接着便像是炸弹一般爆开。

这一爆炸仿佛打开了开关,王财兴周围纷纷站起一个又一个的血色人形,一言不发地向他扑来,在靠近到他一定范围内便开始自内而外的膨胀,进而化作血肉炸弹爆裂开来。

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让王财兴苦不堪言,更严重的是飞溅到他身上的血肉也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他身体上的伤口向其体内侵蚀,只有王财兴消耗暗红香雾才能抵消这来自身体内部的伤害。

在尸体化作的血泊逐渐干涸的时候,一滩血液从余光刚才消失的地方渗出,重新组成了他的身体。不过此时余光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站立不稳,显然这一秘法对他自身的消耗也是相当的大。

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刚才浓郁的雾气此时已经相当稀薄,原本依托其施展的幻术也已经失效,露出王财兴的本体所在。只见他单膝跪地,浑身上下显现出一块一块的诡异红色。虽然香气还在助他恢复伤势,但因为浓度大大下降,此时恢复的速度慢的可怜。

余理看向余光,没有多说,一个眼神已经完成了思想的传达。原本闭目的余光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在他站起身时,其缠绕全身的黑气瞬间向内收敛消失不见,整个人外表看来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但只是“看起来”。只见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了楼下的地面,接着第二部踏出,又仿佛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了王财兴身前。王财兴勉强地举刃挥砍,但余光踏出了第三部,直接消失在其面前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这时,余光缓缓抬起了一只手,在他的掌心中仿佛存在着一个黑洞,那至黑的颜色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引进去。

王财兴想要做出反抗,但此时全身毫无异象的余光周身气机却攀至顶峰,如巍峨大山一般的杀意牢牢锁死了王财兴的动作。而就在王财兴奋力挣扎终于可以摆脱锁定之时,余光那只手已经拍在了他的背部,凝练成实质的黑气尽数拍入他的身体。

一瞬间,王财兴所有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他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够这么强……竟然……竟然比我还……”

余理飘在空中,淡淡地对他说:“理智不够冷静,欲望不够疯狂,恶意不够纯粹,善念则无从谈起。伴生本来就是近于唯心的存在,我们的存在、我们的强大只能说明余真其实是个充满矛盾疯子;你不够强大只能说你不够纯粹。”

“可……可余真看着很正常,甚至很平庸啊……”

“你特么事怎么那么多,赶紧去死!”余光不耐烦了,手向上一提,做出牵引的动作,但见王财兴身体瞬间爆开,无数狰狞的黑色尖刺将他的身体瞬间刺穿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布娃娃。王财兴痛苦地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而那些黑色尖刺重新化作黑气被余光吸收。

说时迟那时快,余光脚下用力一蹬,直奔余理袭来;而原先看起来过度透支的余望也瞬间化作血液,进而在余理身后重组,手中凝聚出的血肉大刀挥舞间发出破空之声,完全看不见丝毫虚弱的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发生得十分突然,但却好像全在余理的预料之中。只见余理不慌不忙,怀抱着的余真头颅光芒大盛,身边丝线密度瞬间增加了一倍,凝聚成了一个巨大坚硬的茧抵挡住了二人的攻击,甚至在挡住攻击之后丝线散开,想要缠住二人。但余光和余望见一击不中已经拉开距离,与余理对峙。

突然,余理皱了皱眉,整个人灵活地向上空飘飞而去,同时看向他原来的位置,只见余衡的身影渐渐浮现,一只手还保持着伸出取物的动作,另一只手则尴尬地挠了挠头。

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四人,瞬息间已是反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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