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蹲在红星律师事务所的门口玩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机，直到十一点多，才听见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连忙站起身来，一边奇怪地想：“难道在这里工作的人，晚上会住在这里吗？可是这不是律师事务所吗？”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的短发女生打着哈欠推开了门，目测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哝道：“烦死了，真不想做饭，不如今天再叫一次外卖好了……诶？你是谁？你来这有什么事吗？”她碎碎念到一半，终于发现了余真这个大活人。看着这位访客，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余真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掏出了李若蕾交给他的字条：“你好，我来找一个叫李若蕾的姐姐，不知道她在这里吗？”
短发女生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讶，但脸上却慢慢浮现出哀伤的神情：“若蕾姐……若蕾姐早就已经死了，你可能是见不到她了……”
“啥？！”余真闻言露出震惊的表情。李若蕾死了？那昨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所以是她离开自己的病房之后就死了？不对，仔细想想，“李若蕾”只是那两个人单方面告诉他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法证实。所以说是那个女人谎报了一个名字，并把自己引到这里来？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余真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但就在这时余理不耐烦地开口说道：“你是傻子吗？”
“什么？”
就在余真想问明白余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见短发女生身后传来了昨天他见过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只不过此时她的声音没有像昨天那样锐利，而是带上了几分慵懒：“小莹~饭做好了没有啊？对了，今天有个孩子要来，你开门的时候看见他了吗？”
这个时候余理继续说道：“如果真遇见了一个来寻找死了的人的陌生人，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先询问来者的意图，而不是毫无防备、好像认识你一样直接开始汇报死讯。”
余真虚着眼看着面前的短发女生小莹，她此时脸上的哀伤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了一丝谎言被拆穿了的尴尬。她转身应和道：“啊……饭我还没做好呢，那个孩子倒是刚来。”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头发稍有凌乱的李若蕾出现在短发女生身后，看到余真的身影后向他点了点头：“哟，你才来吗？”
“我十点多就到了，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
“……”
两女一起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毕竟工作日摸鱼睡懒觉被发现，即使这个人是个陌生人，也会让人觉得尴尬……不对，这都不算摸鱼，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旷工了。
短发女生咳嗽了两声，对李若蕾说了声“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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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就溜走了。李若蕾也回过神来，招呼余真进屋，同时顺嘴问了句：“刚才刘莹那丫头没跟你说什么吧？”
“他说你死了。”
“……”李若蕾笑容一僵，余真惊恐地发现她的头发竟然慢慢在飘起来，浑身上下也开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不过这危险的感觉稍纵即逝，李若蕾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微笑再次浮现在脸上：“她在跟你开玩笑呢，你不要在意。走，咱们先进屋，详细谈谈你加入组织的事。”
余真暗吞了一口唾沫，在见识到真人版“怒发冲冠”之后，再想到自己今后要和他们一起工作，心中就一阵犹豫——这情况，别人工作犯错扣钱，在这里工作失误可能要扣命啊。
“那个，我还是想问一下，我有没有除了加入你们之外的别的选项可以选？”
李若蕾好像没听清一样，转过身来疑惑地问了句：“你说什么？”同时，手好在无意间攥成了拳头，转着活动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余真僵硬地笑了笑：“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李若蕾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屋内走去，同时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地说道：“昨天我可不是在威胁你，从各路邪教秘典中获得力量的人我们见的太多了，里面最终能够保持理智的人十不存一。如果你拒绝加入我们接受我们的监管这种方式，真的会被带走隔离监控的，几年内你都没法自由地呼吸空气那种。”
余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自己也很清楚地明白邪典对普通人会造成做么严重的精神污染，所以他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走近楼内，映入眼帘的是逼仄的空间，孤零零破破烂烂的一个前台摆在走廊的一侧，两旁是两件屋子，门牌上分别写着“一号咨询室”和“二号咨询室”，都是老式的那种破破烂烂的木门，甚至一号咨询室的门口还挂上了锁。
李若蕾的脚步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在大门正对着的地方也有一道门，是一道生锈的老式防盗门，在其之后还有一道木门，门上面写着“员工宿舍，禁止入内”八个字。李若蕾走上前去，拉开防盗门，余真惊讶地发现那扇木门竟然使用的是一个极为先进的电子锁。只见李若蕾分别进行了虹膜检验、指纹检验之后，又手动输入了密码，大门这才应声而开，而打开的时候，余真听见它发出了和自己木门外表好不相符的沉重的声音。
李若蕾向余真招手示意让他先进，自己在余震身后将两道门重新关闭。
撩开门后遮挡的门帘，余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潢考究的欧式大厅，低调而又大气，空间极大，一道旋转楼梯通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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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沙发、电视机一应俱全，甚至还专门有一个区域摆放着几台老式的街机游戏机。
李若蕾拍了拍愣住了的余真的肩膀，指了指沙发，示意他过去坐。
余真坐到了一个单人沙发上，李若蕾坐到了长沙发上，两人呈四十五度斜对。余真摸了摸身下的沙发，似乎像是皮质的，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真皮的，但他知道面前的茶几是货真价实的红木——因为他家里就有一个，材质和眼前的差不多。
“你们不是官方背景的吗？这样奢侈真的没问题吗？”余真暗戳戳地心里想道。他本来设想的是就像正式面试一样，办公桌，办公椅，几人对坐，接受审问。没想到现在自己在一个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和做客聊天就差一壶茶水了。
李若蕾看出了余真的惊讶，手掌微抬，开始介绍起来：“这本来是上个世纪的一座公馆，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被拆除、改造了，一边改成了文化宫，一边改成了图书馆。组织里那个时候把中间这一片要了过来，改成了我们的据点。这里的装修都是那个时候的东西了，虽然年岁大了点，不过看着也还算舒服。”
余真点了点头，接着就直直地盯着李若蕾看，而李若蕾没有理他，自顾自地靠在沙发背上，开始玩起了手机，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终于，余真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李……姐，你在等什么吗？”
李若蕾抬起头，疑惑地问：“等吃饭啊，怎么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别叫我李姐，叫我若蕾姐。叫李姐总感觉会把我叫老了。”
“额，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余真抬手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加入组织要填的资料什么的？”
李若蕾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接着低下头玩手机：“害，我以为啥事呢。就那么几张纸，早点签晚点签都一样，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并且你下午还得去做几个测试，测试一下心理健康状态什么的，等测完之后才能正式签入职协议。”
说完，李若蕾将头从手机屏幕后面微微抬起，眼神也变得凌厉了几分：“当然，我说的是测试通过之后。如果测试过程中发现你有什么异常的话……”
李若蕾话没有说完，但余真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加上她严肃的语气，这让余真不禁对那所谓的“心理健康测试”有些紧张了起来。但李若蕾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自顾自地低下头玩起了手机。
这就让余真很尴尬，他也想玩会手机，但想到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还没有正式入职，而眼前的人不管看起来多不靠谱总归算是自己的“面试官”，自己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地玩手机实在不怎么好看。于是他只能枯坐在沙发上，忍受着无聊的煎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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