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婴期以下的人，是不是基本上不可能打败炼虚期之人了？”韩天又问道。
莫老摇了摇头道：“方才已经说过，事无绝对。炼虚期虽然是十方界的修道者的巅峰，但也不过是法力更加雄浑、寿元更加悠长而已，脑袋掉了一样会死，魂魄灭了一样会亡，在天地之力面前跟普通人一样渺小得可怜。而且，有些特殊的的功法和法阵，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提升修炼者的实力，让人瞬间爆发出极为强悍的战斗力，甚至达到可以和炼虚期匹敌的程度。有一些比较逆天的宝物，就算是握在一个低阶修道者的手中也足以灭杀修为极高的修道者。还有一些强大的法阵，哪怕是筑基期之人去操控，也可以灭杀炼虚期之人……
“所以，你要永远记住，要有一颗敬畏天地、敬畏敌人的心，修为再高，也是有极限的”莫老郑重地说道，“话说回来，法力所化的护罩，大部分都是用来防御对方的术法攻击的，应对其他形式或是超出限度的攻击并不那么好使。当然，也有专门防御实体攻击的护罩，比如之前给你的金刚符。
“大部分靠神念之力凝聚的护罩，根据施法之人神念之力的强弱，也可以防御一部分纯力量攻击和实体攻击，比如说，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施放一层风盾，可能能够挡住同阶修士水、火、法器等普通的术法攻击，却难以抵挡对方神识类的无形攻击。若是对方是个力大无穷的普通武者，拿个百斤大锤去砸他，或者是武道宗师对他施展一道刀气，他那层风盾也基本跟没有一样。好啦，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太遥远的事情了，踏踏实实地好好修炼吧！”
韩天目送莫老离开，施法催动一张金刚符，一个淡金色的护罩出现在了自己周围，韩天双手再次向前虚握。
“风缚术！”
远处，莫老看着韩天面前再次高速旋起的空气漩涡，知道韩天对研究那种压缩空气的方法还不死心，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洞府修炼去了……
……
寻常宗门之中，初入山门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太多的时间被安排在修炼之上，也不可能有哪个弟子会幸运到随时都有机会向师傅请教不明白的问题。但在这一点上，韩天是无比幸运的。初入修道之门，对于法力的运用时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困难，而身边有着莫老这样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老师，韩天的每一个疑问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每一个基础的术法，凭着自己的理解和悟性，通过大量的练习都能够掌握得十分扎实。一开始，韩天是自发拼命苦修的。自从莫老传授了他法力运用之术后，每天在打坐修炼火灵法决，使体内的法力达到最为充盈的状态之后，韩天便会转而修炼各种消耗法力的法术，直到把体内的法力消耗光为止，然后再去打坐修炼，重新补充法力——只要不是在打理药园或是读书习字，其他时间便都会如此往复，不眠不休。连续几天之后，只有当精神和身体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才会躺下好好睡上一觉恢复精神。
韩天的苦修都看在了莫老眼里，心中多有不忍，常常忍不住想要提醒韩天修炼千万不要急于求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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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韩天那幼小的心灵所背负的一切，每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既然舍不得打击韩天的积极性，莫老便想尽了办法来帮助自己的爱徒不断进步。韩天每天的日程，从读书习字、打理药园，到打坐修炼、法力运用、睡觉休息，都被莫老精心规划了出来，并且根据韩天的精进情况适时予以调整。虽说踏入炼气期之后，睡眠和饭食都可以被打坐修炼所替代，但莫老还是给韩天强制安排了一日三餐和定期的睡眠，好让韩天始终保持最佳的修炼状态。
看着如此聪明却又勤奋的韩天，莫老心里着实喜欢，每当看到韩天又掌握了一个新的法术，莫老心中常常比韩天还要高兴。每当想到两年之期一到，便要把韩天送到灵印宗去，心里便难免有些不舍和担心，想要在分别之前多给韩天准备些什么的心思就越发强烈。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莫老更是把自己的修炼都放在了一边，每日里不是指导韩天修炼，便是为韩天炼制丹药……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转眼，两年之期就快到了。
九岁的韩天不仅又长高了许多，皮肤也在每天的风吹日晒中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每天规律而又刻苦的训练，让他比这个年纪普通的小孩显得成熟、稳重了很多，也比这个年纪的修道者多了一分强壮和坚韧。
在莫老的帮助下，韩天基础法术的修炼进度可谓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韩天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莫老传授给他的各种基本法术，还结合着自学的世俗武技招式，创出了不少奇特的攻击和防御招数来，在跟莫老的对练之时常常能给莫老一些意外的惊喜。莫老对韩天这种看似“不务正业”的修炼方式，既没有鼓励，也没有批评，甚至偶尔还会参与其中，与韩天一起推演、练习。
在莫老心里，这个萍水相逢收来的徒弟，两年的时间里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惊喜和欢乐，若不是希望韩天能够报得家仇、以免留下心魔祸患，莫老恨不得让韩天就此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修炼，直到自己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炼丹师，然后有朝一日带回丹师宗去“认祖归宗”，好好在师兄弟之中显摆显摆。
但为了韩天未来的修道之途能更平坦，莫老最终还是按下了自己的这种念头。至于在灵印宗韩天能否顺利找到仇人报仇，或者是否还会遇到什么别的情况，就只能看韩天自己的机缘了。毕竟修道一途漫漫无涯，各人造化机缘不同，无人能够预先规划，自己这两年能够尽心尽力帮韩天打下个好基础已经是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如果自己还想在帮爱徒报仇的事情上介入太深，反而可能对韩天不利。
莫老一向是个洒脱豁达之人，做事常常率性而为，否则也不会因为要指点韩天，把自己的修炼进度生生放缓了两年。要知道，在这修道的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恒古未变，几乎所有修道者都希望能够心无旁骛求得大道，最后达到与天地同寿、无人能及的地步。但莫老对此则看得很开，认为修道之途能走多远，机缘与造化往往更加重要，凡事随心莫要强求，过于执着反而落了下乘。
这天，莫老早早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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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韩天叫到了自己的石室之中。
用天眼术观察了韩天的修炼状况，莫老点点头道：“不错，你现在体内法力充盈，火灵法决第三层的功力越发凝实了，虽然距离炼气期第四层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但相比其他同阶的修道者，甚至比同样修炼火灵法决的同阶之人已经强了许多。为师今天把你叫过来，是要跟你交代一下前往灵印宗之事。”
“师傅……”韩天虽然早就隐隐猜到莫老召唤自己的意图，但当这一天真的要到来了，内心还是一下子不平静了起来，赶忙跪倒在地说道：“师傅，徒儿想继续留在师傅身边修炼，不想去灵印宗了！”
“难道你不想给姐姐报仇了吗？”
“徒儿将来跟您学成之后再去想办法报仇！”
“修道之路漫长而修远，你跟着我这么修炼下去，何日算是学有所成？就算是几十年后你真的学有所成前去寻找仇人，灵印宗不下万人，你又如何去了便能将他找出来？况且几十年后你都无法保证此人还在不在灵印宗了！难道他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你去寻仇？而且，此人似乎十分谨慎，却也好像是个惯犯。当初发现你那天，我也曾出手查探过你们村里的所有人，发现好几个人都丢失了一段记忆，似乎是被天眼术控制后抹除掉的。
“当初你姐姐之所以没有被他当场杀死毁尸灭迹，恐怕是他自以为已经清除了你姐姐的记忆，却没想到你家的祖传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挡住了他的法术，这才给了你姐姐留书给你的机会。不过，那玉佩我也试过，只能抵挡一些天眼术之类的普通法术，平时有些养魂安神的作用，遇到真正的神魂攻击恐怕没什么大用。”
莫老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见韩天已经伤心地低下了头，忙说道：“扯远了，扯远了……话说回来，此等至亲仇恨，最易在修道之途留下心魔祸根，如果不能亲手解决，除非修炼一些冷酷忘情的功法，将这些情感都摒弃遗忘，否则每到冲关之时极易引来心魔作祟，一旦被心魔入侵，则很可能失去心性走入魔道，甚至成为心魔的傀儡。这个风险，为师是不会让你去冒的！
“况且，‘大道之修，不离世间；人间种种，入道资粮’，你去灵印宗，修炼也好、寻仇也罢，将来自会有更多的机缘造化等着你，比起跟着为师闭门苦修，会更有助于你的修行。所以，这件事上你要听为师的安排，切莫任性！”
韩天听罢，含泪再拜，抽泣着说道：“徒儿听师傅的安排。只是徒儿舍不得离开师傅……”
莫老闻言，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红，忙偷偷运功稳住了情绪说道：“说实话，为师也舍不得让你走，但来日方长，也不是就此就见不到了不是？修道本就是逆天求道之事，凡事切不可过于执念，反而于修行不利。”
“是，师傅。”韩天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继续跪在莫老面前。
“起来吧，坐下说话。”莫老拿手虚空一托，韩天的身子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了起来，随后韩天侧坐在石凳之上，继续听莫老讲到：“为师这就给你仔细讲讲入灵印宗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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