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盛世

《长明盛世》

第十七章:天蚕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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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止看着委顿在地的李故书,神色冰冷,披在肩头的银色狐裘已被随意丢在一旁,他看着许颗,道:“你是为了杀我而来?”

“不错,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许颗的铁手按在李故书的头顶,他低头看了看,便提手往前抛去,李故书被抛向公孙止的方向,但是公孙止却一时没有动作,只是李故书浑身鲜血淋漓,再经不得创伤。

一边戒备,却也不得不接住李故书已重伤的身体,公孙止双手闪着银色的光芒,仿若流水般圆润流转,他抬手接住李故书,却也就在此时,许颗的剑已如迅雷掷来。

公孙止双手卸力并将李故书背在身后,单手往后固定住。同时信手前推,他的手如最完美的银色,不见一丝瑕疵,真元奔涌而出,风旋自生,一道暗影击破风盾,撞在那无暇的银色之上。

公孙止身形微躬,右臂在重击之下不断颤动,却一步未退,地面的积雪被震开,形成了一片无雪的空地。

然而又有一道重击紧跟其后,砸在他的胸口,许颗冷漠肃杀的脸上俱是狰狞,真元如狂风,剑意似骤雨,撕裂了公孙止周身的真元,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在他身后的李故书身上伤势更重。

然而在肆虐的真元和剑意之下,公孙止神情毫无变化,胸口的那道重拳也并没有真正落在他的心口,隔着层透明而坚韧的无形空间,却再也不得寸进。

而也就在此时,随着身上衣物被撕裂,公孙止右掌的银色绽放出刺目光辉,如同爆裂的火星,璀璨夺目的光辉笼罩吞噬了许颗,就像烈日之下的冰雪,许颗的真元和剑意被摧毁消融。

许颗双手握拳真元涌动,黑色的真元炸开,猛烈的冲击让公孙止被震退,向后踉跄七八步方才止住退势,而李故书也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身上俱是鲜血,脸色惨白,但是他气息渐渐平稳。

许颗缓缓站直身子,右手已经皮开肉绽,滚烫的鲜血滴在干净的青石地面上,血填补了被震散的雪的空白。

铁黑色的左手点缀着些斑驳的银色,许颗抬手在眼前仿佛欣赏般凝视片刻,道:“不愧是天蚕折梅,名不虚传,可惜境界的差距不可逾越。”

虽然在场的三人修行天赋都是当时顶尖,能够比常人更快的度过筑基、坐忘两境,但是在通明这一境界上也需要时间来积累,而许颗修行时间更长,在通明之路上走的更远,甚至于万象境已近在眼前,虽然没有破境,但是许颗无论是真元还是武道都领先于两人。

“这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公孙止拭去嘴角的血,将左手移回身前,天蚕折梅不仅是指他双手薄如蝉翼的那层银色,同样是指他修行的功法,只有如此,才能让双手上以天蚕丝铸成银色护手发挥威力。

许颗同样在通明境,以一敌二却仍有余力,李故书看着那只铁手,道:“这是北宋的人炼之法吧,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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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炼成这样值得吗?”虽然气息仍旧萎靡,但是李故书本就走浩然正气一路,气息绵长不绝,即使刚才身上出现更多伤口,却也可勉强开口了。

“有什么不值得的,如果今日能让公孙家未来的家主死在这里,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事!”许颗也在借此机会平息震荡的真元,同时驱散左手那些银色的斑驳,天蚕折梅应该是当世最精妙的掌法,再加之公孙止手上那当世最好的天蚕丝,爆发出的威力不可小觑。

天空中的黑气如幽魂游荡,带来阵阵尖啸,城内刀兵声四起,这是蓄谋已久的谋逆作乱,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有哪些人在其中,更何况,在洛京,这些人难道真能成事,那么他们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公孙止冷冷的看着许颗,双手银辉敛而不发,道:“以你现在的力量,想留下我们两个,未免异想天开。”即使李故书再无余力,许颗也不复之前的真元充沛,即使能击败公孙止,但是短时间内想夺人性命,却也难以做到。

短时间内不能解决,那么就会有变故。

“是吗?”许颗笑容平和,黑色的真元平息下去,而天空中黑色的气息却如乳燕归巢,从四面八方投来,没入他的身体,许颗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两人,“那么现在呢?即使我给你们时间,又有谁能来救你们?”

现在正在年关当前,胤德帝入观祈福,城内兵马多在天岳山下,准备大祭礼,城内如今留下的不过几卫禁军,还有各个衙门的留守之人,按照往日,有洛京大阵压制,城内有禁军以及各司兵甲,无人敢作乱。

但是今日洛京大阵反复,城内叛逆作乱,短时间内更难以调兵入城,局势似乎在一瞬间便崩溃至无可挽回。

公孙止摇了摇头,道:“就凭你们,也想成事?不过是些疥癣之疾,难成气候!”李故书将软剑收回腰间,抬头上望,洛京大阵的玄妙阵纹似乎染上了黑色,洛京千年大阵难道就如此轻易被人破解?

“不可能,洛京大阵传承千年,就凭你们也能染指?”李故书看着许颗,觉得已完全看不清眼前这人了。

许颗身体之上的黑气已完全收敛在身体里,“时间到了,你们该上路了。”许颗同样观望四周,没有再多给时间两人调息。

游荡的黑气已全部上卷在洛京大阵之上,整座城内的天色瞬间暗淡下来,就连雪也被隔绝在外,恐慌开始在城里蔓延,街道上早已没有人影,城中兵甲四起,早已开始封门闭户,百姓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出门,喊杀声愈发响亮,这是一场混战,同袍也不再是同袍,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

许颗左臂已是黑如浓墨,甚至他的脸都有黑气滋生,他左手如同弯弓拈箭,此处本就空洞无物,却在此时狂风呼啸,一道黑箭射向公孙止。

公孙止双掌舞动,即使黑箭尚未临身,也能看到那道黑箭被不断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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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临身之时,已只有巴掌大小,但是落在掌心之时,公孙止面色一白,嘴里鲜血溢出,手上银色暗淡无光,双掌重重一合,一切散于无形,也就在此时,一道剑光亮起。

“小心!”灵蛇直上,却也只来得及让那道剑光偏移一寸,剑锋擦身而过,公孙止挥掌拍过剑身,不顾身上的流血,另一掌反击而出。

掌风骤停,银黑撞击之间,一道灵蛇蜿蜒而来,李故书软剑先是切开剑身,此时又一剑缠向许颗持剑的右手,血肉之躯触之即伤。

然而,许颗此时黑气入体,真元雄浑,一拳便砸碎了残存的银光,逼得公孙止身形倒退不止,同时回剑斜斩,剑势惊人,不得已,李故书收剑抵挡。

短短一息之间,许颗便连出三剑,一剑未回,剑剑杀人,李故书勉力硬接,虽然避过了要害,身上却也多了三道伤口。

公孙止气息未平,便抢步上前,便掌为指,有李故书在前抵御,公孙止终于得以近身,招式变换之间尽显天蚕折梅的精妙,掌指变化之间,犹如穿花蝴蝶,毫不停息。

许颗一手持剑逼得李故书疲于奔命,铁臂硬接公孙止的掌指,虽然看来他占尽上风,但是却一时难以重创任何一人,更遑论夺命,却是陷入了僵持,一时大意便不得建功。

但是仅仅如此,也不过多拖延时间罢了,许颗真元奔涌,剑风更急,铁臂握拳亦是重击,虽然摇摇欲坠,但是李故书、公孙止两人还是硬撑了下来,局势一时僵持。

东城门不远处,何祠从躺在身前的尸体上拨出剑,滚烫的血汨汨而出,让积雪化成水。地上的那个大块头,力大无穷,但是动作太过迟钝。

即使如此,何祠也挨了几次重拳,胸前的伤口崩开流血,额头的布早已被染红,虽然他心脏中一直有股力量温暖他的身体,但是身体的重创还是让他精疲力竭,杨朗拖着血迹斑斑的长枪,走到何祠身边,“这些人更像是死士,就凭他们,杀不了我们。”

“走吧。”何祠看了看前路,洁白的雪一尘不染,即使暗淡的天色下,也能看出那种纯粹的白。

百花身上也不知有什么玄妙,似乎所有的死士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杨朗抓了把雪抹在枪上,擦去污血,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昂首前行。

百花沉默的跟在身后,只是不时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虽在白日,已如黑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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