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子里的张嫣，她一直微笑着看着我。

我把手伸出去放在了镜子上，她也把手放在了镜子上。但我就是触碰不到她，我多希望她能走出来啊！

她难道真的只是我的想象吗？我始终觉得她是真实存在的。

「我成了老宋的一枚棋子！」

「想做棋子，也需要资格。」

「我好像被一只大手操控着。」

张嫣把手放下去，她把胳膊盘在了胸前，低着头思考了几秒钟后，她说：「时势造英雄！乱也有乱的好处。」

「相比一切，我倒是希望你能走出来。」

张嫣看着我摇摇头，她说：「我和你，就像是现在这样，镜中人。」

「为什么？」

「想知道答案？」

「答案在哪里？」

张嫣摇摇头，然后又抬起头说：「答案应该在前路。」

我听到老宋的声音，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

老宋说：「都打起精神来，今晚要出事啊！」

我到窗户前面一看，小南楼下站了很多穿着黑制服的人。

这些人不是调查员，是检察员。这应该是老高的人。

果然，我听到外面寇玉门在喊高伯伯了。

「高伯伯，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出手，敌人就要得手了。」

话音未落，院子里进来了十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呼啦啦下来了大量的特勤人员。直接奔着小南楼就过来了。

老高哼了一声说：「在市里没得手，立即就追过来。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老宋将身上的制服整理了一下，他说：「老将出马。」

他下楼，到了小南楼门前。

小南楼门朝北开，来的人被拦在了以前放旗杆的地方。

老宋大声说：「谁是负责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带头出来一个穿着迷彩的壮汉，他说：「特别刑事科，来抓王律。他犯的事情多了去了，出示证据！」

有人拿出来一个平板电脑，开始播放我打人和砸场子的画面。

老宋指着说：「有人证吗？有物证吗？就凭着一个拼凑出来的视频就要抓人吗？王律同志是我们疑案调查局的特别顾问，不是你们要抓的嫌疑人。」

我在窗户后面看着楼下，不得不说，老宋气场很足。

对面那人说：「人必须带走。」

老宋指着视频说：「你知道这陆明轩是什么东西吗？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他是个老鬼附尸的妖精！最近京师妖媚横行，也没见你们特别刑事科有行动！我们刚要出手，结果就像是碰翻了大粪缸，把你们给露出来了！」

「陆明轩是妖精，有证据吗？但王律打人，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老宋指着自己说：「我就是证据。这世上能分辨人和妖的能人不在少数，这陆明轩是妖精，是铁的事实。你们只要还是人民的卫士，就立即去把那附尸老鬼陆明轩给我抓来，而不是为虎作伥！」

「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王律打人是实打实的证据。」

老宋哼了一声说：「打人犯法，打妖精也犯法吗？我打猪，打狗，嫌牲口走得慢，打几鞭子，犯法吗？做妖精就要有做妖精的觉悟，被人打那是正常的。你老子还打过你呢，你老子也犯法吗？」

「只要证明他是妖精，那就不犯法。我承认，人可以教训妖精。」

「你还算是个人。那我问你，我，宋河，一名老卫士，以我的职位，我的人格保证，陆明轩就是个妖精，你信吗？」

「我只看证据！」

老宋说：「那好，你把陆明轩叫来，咱们就在这里辨别一下，可以多叫一些捉妖人嘛，民间的，官方的，会捉妖的人多了去了。说白了，从古至今捉妖就是一门手艺，就像是捉鬼，捉兔子，捉鱼，这没什么区别。」

「我接的命令就是，今天必须把王律抓捕归案！」

高检这时候从屋子里出去了，站在宋河身边说：「抓捕归案？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案？你们说抓捕就抓捕，你们是不是权利太大了啊！」

「我们有抓捕嫌疑人的权利。」

高检大声说：「但是你们没有抓捕我们自己同志的权利，王律同志是为天朝为人民做出重大贡献的同志！你们要抓他，必须有真凭实据，不然怎么能令人信服！」

「我也是奉命而来。」

高检大声说：「你奉谁的命令？让他自己来！」

就是这时候，后面一辆车的车门被推开，从里面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中年人，他穿着迷彩，身材健壮。在他身边，跟着的就是陆明轩。

而我这时候看陆明轩，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个妖了呢？

寇玉门在旁边小声说：「要出事啊！」

过来那中年人走到前面，他说：「是我下命令抓人的。我姓燕，燕子安！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本事，但我知道，我是人民的卫士，我要依法办案。你们说陆明轩是妖精，我把陆明轩带来了，如果她是妖精，任凭处置，如果不是，王律交给我。」

王二这时候走到窗户前面，看了之后一哼说：「九尾狐的仙气中和了妖气，他始终还是个妖精。」

我说：「你怎么知道？」

王二说：「我是真命天子，忠女干难辨，但人和妖，我还是分得清的。」

寇玉门说：「老二，怎么破这仙气！」

「仙气怕恶鬼啊，嫂子身上那只就行，只不过这恶鬼沾了仙气之后，怕是得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你这护身符这段时间可就不灵了。」

我看着寇玉门嘿嘿笑了。

寇玉门瞪了我一眼说：「瞎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啊，做个本分的精神病！」

后面又来了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一个老道，老道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官员。

老宋哼了一声说：「竟然把正一真人都给请来了，你们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燕子安说：「咱们就让正一真人看看，这陆明轩是不是妖精吧！」

寇玉门的眼珠子这时候红透了，发着光，她死死地盯着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

她说：「老二，你帮嫂子看看，那车里是不是坐着一只九尾狐啊！」

「大抵是。」王二说。

「要是的话，我们得抓住她啊！」寇玉门喃喃道。

我用手搓搓脸，心说这还是从小大人告诉我的那个清明世界吗？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