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钟，吃了大量的镇定药才能睡着。

我一觉醒来，打开了窗帘。看着熟悉的场景，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此时甚至觉得这些天都是我做的一个梦。但是当我看到窗户外的园丁是富贵的时候，我知道，这不是梦。

门打开了，我用后背对着门，但我依然看到了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是寇玉门假扮的，她进来之后就关上了门。

寇玉门说：「这里倒是清静，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我又拉上了窗帘，我不喜欢刺眼的阳光。

我盘坐在床上，以主人的身份请寇玉门坐下。

我说：「老二呢？」

「就在隔壁！」

「老宋在这医院里一定插了眼！」

「他不会让我们脱离他的视线。」

「能找出来吗？」

寇玉门摇摇头说：「不要试图去找，找就代表我们不忠诚。和富贵学学，起码表现的和富贵一样。」

「你说的对！」

「这是你工作过的地方吗？」

我嗯了一声：「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了。」

「京师现在很乱。老宋的意思是，乱就让他乱个彻底，让那些坏分子都暴漏出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就怕失控！」

寇玉门摇摇头一笑说：「不要小看天朝的能力，更不要低估天朝的决心。其实这次陆家豪提案妖精的生存权，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隐患早就埋下了。天朝也是在等一个机会，脓包不熟透了，也挤不出来。现在这是熟透了，到了把脓包都挤出来的时候了。」

「妖精太多，伏妖人太少，靠着枪炮是不行的。」

寇玉门小声说：「不要小看天朝的底蕴，降妖除魔的人不只是你我加老二。天朝能人辈出，高手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定会石破天惊！」

我点点头说：「是啊，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啊！也许这里更适合我。」

我躺在了床上，穿着病服，轻轻松松。我说：「这种宁静多美好啊！」

寇玉门呵呵笑了：「你想呆多久呀？」

「我恨不得一辈子。」

「想得美，很快老宋就会叫我们回去收拾残局了，尤其是麒麟集团。虽然我们拿到了股权，但是想真正接手，也不会太容易。」

「那不是***心的事情，我就是一精神病。」

我们正聊着呢，有人敲门。

寇玉门打开门，进来一个检察司的同志，是个小伙子。他进来后说：「请问你是王律同志吗？」

我点点头说：「我是。」

「我是检察员，我姓刘。有件事来通知你一下，杨军杀害张嫣的案子，证据搜集完毕，我们三天后提起公诉。到时候你要不要去旁听？」

我摇摇头：「我不想去，我不想听那些细节，对我来说那很残酷。」

「杨军说想见见你，说有话要对你说。」

我说：「他知道我吗？」

「他点名要见你，他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你打他那一下，把他脑子打得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人呢？」

「市第三看守所。」

我这时候从床上下来，我说：「我能见见他吗？」

「按照规则来说不行，但是我们领导说，你例外。但是不能像上次在派出所一样伤害嫌疑人。」

我说：「我保证。」

「你得先写保证书！」

「我写，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杨军？」

刘检察员想了想说：「你先写保证书，回去之后我安排好了，给你打电话。」

我立即写好了保证书，留了寇玉门的电话。刘检察员看完了保证书后，伸出手说：「那我就回去了。您好好休养，不要过于悲伤，事情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

我和他握手，告别。

寇玉门说：「杨军就是杀害张嫣的凶手吗？」

我点点头说：「你说他见***嘛啊！上次他见我的时候，就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只不过我下手狠了点，他有话没说出来。」

「要见就见见，反正你也没别的事。」

我一笑，点点头。

寇玉门指了指外面说：「我出去走走，后面环境不错。一起？」

我摇摇头说：「我躺一会儿，不想动！」

寇玉门出去了。

我起身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张嫣说：「杨军要见我，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张嫣摇着头说：「我一直对这个人很模糊，但是我恨他。」

「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

张嫣摇摇头说：「说不好，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模糊，我甚至记不起他的名字和样子，我只记得那辆车，和那个戒指。」

「上次他见到我的时候，直愣愣地走过来了，他刚要和我说话，我就砸了他的头。当时要是听听他说什么就好了。」

「你太冲动了。」

我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转过身的时候，张嫣还在镜子里看着我呢。

我坐到了床上之后，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我就那么一招手，他直愣愣就走过来了，绝对有话要对我说。

王二这时候推开门，但是人没进来，指着外面说：「我出去走走，放放风。」

我点点头。

「你不去？」

我摇摇头。

王二走了。

晚上又吃了一瓶子盖药，一晚上睡得很好。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精神饱满，头脑清醒，很久没这种感觉了。这些天在京师，搞得我脑袋都快炸开了。

八点钟的时候，寇玉门进来，她说：「走吧，刘检察员来电话了，说安排好了，可以去见见杨军。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动手了。」

我见到杨军的时候，我们中间隔着很长的桌子。

旁边站着四个看守所的安全员。

杨军眼神飘忽，他看着我说：「你是张嫣的丈夫是吗？」

我点点头说：「是，我是。」

杨军伸长了脖子看着我，他说：「我告诉你，你老婆不是人，是个白骨精！」

我一听一愣，我说：「你再说一遍。」

杨军直愣愣地看着我说：「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信我的，请你要相信我，我杀死的，绝对不是人，是个妖精！」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承认我对她不轨，但是我没撒谎。她就是个白骨精，很可怕，不然我也不会用石头砸烂她的头。」

我说：「你能详细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