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了张自道。

「帮我查一个人，大概率是东北人，萨满巫师，马汉成。」

老张一听就笑了，说：「这个不用查，他怎么了？」

「在句丽成了教派代表，在闹事啊！驱妖害人，搞得我不胜其烦。」

「马汉成是个逆子，东北老萨满马大炮是他爷爷。多年前被赶出家门，家谱上都没他名了。之后这人就离开了天朝，去了句丽。」

「他在句丽有亲戚吗？」

「没有亲戚，他是句丽族人。」

「现在这家伙弄了一群妖妇在景福宫外上蹿下跳，我必须解决这件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立即派个人过去，马姑娘。」

「什么马姑娘？」

「镇抚司，降妖卫的马春梅，马姑娘！」

「马什么梅？」

「马春梅。你管马什么梅干嘛？」

「我得去接她啊，接错了怎么办？」

「马春梅是马家正统传人，对萨满巫术门儿清着呢。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这就让她飞过去。你准备接人。」

老张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在傍晚六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了马春梅。

这是个打扮的很时尚的姑娘，穿着牛仔裤，白衬衣，马尾辫。出来的时候，拉着个行李箱。

我不知道是她，她一直朝着我就来了，到了我面前伸出手说：「马春梅。」

我和她握手，点点头说：「车上说。」

李小子开车，我坐副驾驶，马春梅坐在后面。

我说：「好几十妇女，跟黄皮子精似的，在景福宫前上蹿下跳。」

「这就是典型的黄仙迷人，这些妇女大多神经衰弱，心眼小，愁事多，吃不好，睡不好，身体越来越差，就容易撒癔症。被黄仙迷住的例子太多了，但一下几十妇女被迷住的事情，绝无仅有。」

我嗯了一声说：「所以这是人为的啊！始作俑者就是马汉成！」

「按照辈分，他算是我大哥。不过这人好赌，好色，名声很差。马家早就把他除名了。」

「你有把握吗？」

「我没把握对付他，但是我有把握把那些黄仙都找出来。先把这些女人都弄精神病院关起来，治疗几天就能回家了。」

「马汉成道行很深啊！」

「他在巫师这个职业上确实很有天赋，可惜，德不配位。」

「这么说这人不能留。」

「怕是躲起来了。」

我说：「我基本能确定，他躲在什么地方了。但是没有证据，我还是不好去要人。我得先确定他的位子。」

马春梅说：「那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

「在麦瑞卡兵营啊！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马春梅嗯了一声说：「这倒是有点麻烦。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

马春梅到了景福宫前，一看这些妇女就乐了。

「嚯！真热闹啊！」

「可不是么！」我说。

她直接奔着看起来最瘦弱的一个妇女过去了，一把抓住了这妇女的头发。

妇女大喊：「你干啥，别抓我尾巴啊！」

马春梅说：「你说，你家住哪里！」

「别拽，别拽，疼。」

「说不说！」

妇女哎呦哎呦好几声：「我说，我说，我家住在骨节山，骨节山下一道弯，转过弯去金銮殿，金銮殿内黄金山。」

马春梅放开这妇女的头发，呼出一口气，四下打量，他指着刚刚罗成的九层宝塔说：「我得去

高处看看。」

李小子大声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里有说什么黄金山，一道弯！」

我说：「甭废话，我们上九层京观！」

我们跑着上了九层京观，这时候天都黑透了。马春梅举着一个夜视望远镜在扇形范围内观察，她放下望远镜用手一指说：「那边有个村子。」

我看到了灯火，我说：「好像是有。」

「就在村子里了。我们去村里。」

一边往下走，我一边说：「骨节山是什么山？有这山吗？」

马春梅说：「骨节山不是一座山，黄仙说话半真半假，你得分析才行。」

我们步行沿着小路往村子里走，刚进村，马春梅就又乐了。

「找到了，看到了吗？那就是骨节山。」

我看到的是一捆捆靠在墙上的高粱杆！可不是一节一节的嘛！

高粱杆下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旁边有一座茅房。

一道弯，金銮殿。

我说：「一道弯就是那小路，金銮殿是茅房吗？那黄金山呢？」

马春梅咯咯笑着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是个野茅厕，很久都没人掏过了，但过路的还是会在这里大便，所以，这蹲位上的屎都快顶屁股了。

我说：「他娘的，就这？」

马春梅从挎包里拿出很多锥子，把一根根锥子扎在了地上，然后用红线把一根根锥子连上，就像是一道栅子。但留了一个门。

然后拿出一张大网，把网口张开，对着留的那道门。

李小子指着说：「这能挡住黄皮子吗？」

马春梅一笑说：「试试就知道了。你进去，把黄皮子都翻出来，几十只，都在这里了。」

李小子哼了一声说：「我有点不信啊！」

「有你这么丑的人，别人和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啊！看到了才信的。」

李小子无语了，气呼呼地进去，开始翻高粱杆，一捆一捆翻开，突然呼啦一下出来一大群黄皮子。这些黄皮子一出来四处乱窜，但到了那锥子和红绳夹出来的栅子前就会立即掉头跑。

最后，无一例外，全都钻进了网里。

马春梅拿出一把符，全都扔在了网上。这些符应该是积攒了能量，落地就烧了起来。烧得这些黄皮子嘎嘎直叫。

也就是几十秒，就全烧死了。

马春梅收了锥子，然后把网里的黄皮子全倒了出来，看着我说：「走吧，完事了。」

我回到景福宫前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虚弱的妇女，她们互相依靠着，跪在地上。李长青派人把她们围在了中间。

我说：「叫精神病院来车，都接走，免费医治。治好了送回家。」

李丽真从一旁的车里下来，走到我旁边，小声说：「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过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