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为什么不以非法使用螺旋电波为由将他们两个抓起来，还要把那个被雷利人留下的纹路括印复印件交给他们？”
六点的火车准时出发，清晨的阳光下绿色的火车外皮显得生机勃勃，而火车站台上，于良与自己的秘书目送着这一车被螺旋纹发散事件耽搁在这里的乘客离开，在滚动的移动声中，秘书还是没忍住地问出自己的疑惑，毕竟在快开车时急急忙忙把纹路括印交给那个小姑娘和高个子的自己还被冷嘲热讽，“和于良说这礼物我们收到了，但下次就不必了。”
面对已经追随自己多年、又是自己重点栽培的秘书，今天的于良并不打算吝啬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到火车尾驶出车站，才对秘书缓缓道来：“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想想，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之后，我们得走多少流程？”
“至少得半个月的审批流程，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仍他们无视规则呀，您以前不是告诉我...”
“诶，不要急，我并不是纵然他们乱搞，”看着火车已经拐弯，于良开始往出口走去，秘书紧跟在半个身位后，“你知道你我在判断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上有这种差异原因是什么吗？”
“是对方群体带给管理所上层的压力吗？”对于这个话题，秘书有些胆怯，但还说出了口。
“你说的这个方向，从答案来看，对一半。”于良步伐矫健，一点不像个五十岁的人，在几句话的时间里已经走到出口。
“还请您指教。”秘书小跑两步，打开早已停在门口的专用车后排车门，等到于良坐进，自己从另一侧进入。
车辆开始行驶之际，秘书便拉上前后座的隔板，并拿出公文包里的金属盒子，于良在秘书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拿过金属盒子，说道：“这是个好东西呀。”
在秘书的注视下，于良熟练地启动了金属盒子，并继续刚刚的话题：“其实你我对这件事判断基准差异的来源是信息量。”
秘书听到并没有豁然开朗，但有种冥冥之中已经快要接近答案的感觉，于良见状，接着说道：“身份，还是你最开始提到的身份原因。”
“身份，那两个人已经有了月球观察师这一特别到极致的身份，还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不不不，不是两个，是一个。”于良笑着说道。
“一个，是那个高个...不对，是那个小姑娘，那个姑娘，她很特别...是她吗？”秘书回忆起跟那两人接触的那短短一分钟时间，虽然那个男生的身材与脸蛋的差异性让人印象非常深刻，但那个姑娘，那个女生，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弱于人的自信，那让人情不自觉盯着的面容以及高傲的体态，接触时并没有这么多感想，甚至如果不是与所长提及都不会想到，但回过头来看，恐怕是自己被那不似凡人的气息所震撼住，不是想不起来，是不愿去想，潜意识里的自己在畏惧她。
“看出来了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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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枉费我这些年天天带着你去开会。”于良肯定了秘书的猜想。
“不是俗人，不似凡人，她是什么身份，还请所长明示。”秘书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内心对答案的渴望越来越大。
“她的身份，本来下个月才能告诉你。”于良说着，自己笑了，从他自己原本就放在车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档案递给秘书，“但既然发生这件事，你也有权知道，所以提前上岗吧。”
秘书接过档案袋，看到上面的内容，猛地抬头看向于良，“所长你要退休？”
“什么退休，是当仓库管理员。”
“不是这个问题，您现在离退休还有几年，为什么这么着急？”秘书说得太过急促，声量失去控制。
被吵到的于良假装捂耳朵，说道：“没大没小了，哪有这样和老所长提问的。”
“不是，这，您...”
“打住打住，都和你说过多少次，遇到事不要急，特别是自己人的事，关心则乱，总之事是定下来了，准备准备，下星期上任，我们先说说你刚刚还关心的那位小姑娘的事吧，免得你交接后看错方向。”
看到于良的神态和语气，秘书就知道这事已经是个结果了，自己只得接受，该讨论的相关事宜在这路上也说不完，还是听所长说的，先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之谜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您说。”
“虽然没有明确保密级别，但即使到我这个级别，也只能管中窥豹，其实我还知道再多一点点，但那些是我多年奋战在第一线才知道的情况，所以不能告诉你，你清楚这个度了吗？”于良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多年相处经验告诉秘书，此刻的所长非常认真。
秘书对于良所说的话在脑内细思了一遍，坚定地回答道：“清楚。”
“慈叠月，月球观察师这一群体的掌上明珠。”
于良与秘书相看数秒，见于良已经说完，秘书淡淡地回答道：“很特殊吗？”
“把档案袋还我。”
“不了所长，您之前一直告诉我，话说了就收不回去，您自己也要遵守才行，不然我以后怎么管好下边的人。”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背景声是大妈不屈的咆哮，而已经收拾好行李的牟溪川和其他几个同样被挑出来的人一起，站成一团听工作人员对他们的叮嘱。
“来，每个人一条，别弄丢了，弄丢你们就只能回来这边检查了。”
发完了一人一张的纸条，工作人员继续说道：“三天后，你们就拿着这张纸条，到自己所在的城市的螺旋管理所去复查，最快不少于三天，最晚不晚于一个星期，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几个人拿完字条熙熙攘攘，语调不齐的喊道。
“不明白的现在就问我，别到时候被警察抓了就赖到我们这儿，我这可是有记录的，有不明白的吗，现在赶紧问。”工作人员照着规章又喊了一遍话，见没人问，继续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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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说完，工作人员就回头与正在扣着大妈的同事汇合，顺便口头吼了大妈几句。
无视再度高昂的议论声，牟溪川麻木地转向朝车站走去，折腾了两天没睡觉，他终于可以回到那辆载满噩梦的火车里，只是这一次，他不用再绝望。
“是不是换了一辆车。”牟溪川看着火车，摸了摸脸，将脸颊上一块凝固的油脂扣掉，自言自语道。
“你还能认得出哪辆是哪辆，这一款的火车不都长这样吗？”同样是刚被放行的青年经过他身边回答了他，牟溪川从青年的眼神中看到了解脱，看到了结束，看到了重新开始。
“呵呵，我搞涂料的，这车颜色浅了点。”
座位不是原来的座位，而是随机分配的，但牟溪川却因此又回到阴霾之中，被挑出来的人整整齐齐地排在了魔女和她的随行墙后面，好巧不巧，牟溪川和刚刚那个青年正好被排在他们两个的对座上。
“你们好。”青年竟然主动向魔女打招呼，而且还是顶着那堵墙的压迫力说出口，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态和这位青年相似的牟溪川瞬间想在内心层面划清关系，但现在没得选，他不表示一下的话这腰恐怕会断。
“你们...”
牟溪川还没说完，魔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是从上车就看她在研究的一块机械板砖，她看的那一面似乎有花纹，但是牟溪川并不敢偷瞄，被发现了指不定要被魔女叫去干什么，牟溪川的预感里，跳窗都有可能。
叶禄则比较客气，回了一声你们好，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晚上，到点下车的牟溪川感觉这车站的地面是如此的不真实，真实，什么是真实，在车上那大气不敢喘一个，滴水不进干坐12小时的旅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在中途被魔女看到一眼后，他全程都闭上了眼睛，要不是旁边的青年叫他下车，他现在应该还闭眼，如同山崖上突然失明的无助者。
但还好，被喊下车时魔女已经不见了，现在，又走了两步，那种还活着的信息正逐步回到他的大脑里，终于，他终于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属于自己当初人生的第一站，如今的新一站，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公司，狠狠地揍杰拉德一拳，啊，这大城市的气息，就如同...
“滋——沙沙，明天早上12点，未林生态公园门口。”
“啊，好痛好痛。”牟溪川将那块贴在衣物下的小贴片撕下丢到地上，在魔女说完刚刚那句话后，那个贴片突然烫得惊人，牟溪川看了看自己的锁骨，有个浅浅的痕迹，但他不敢有怨言，他之前就知道，魔女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别人，这是他与魔女的交易，而自己还是弱势的一方，现在，真实感完全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这种无路可逃的困境才是他现在最真实的状态，他慢慢蹲下，伸手，将已经不烫的贴片捡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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