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螺旋球

《前进螺旋球》

十三 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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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脚下,绿意盎然的草原,一条笔直的小径直通丘上的木屋。

门口,刚散步回来的叠月正和跟随母亲前来的叶禄嬉戏。

“冲啊叶禄,冲!”骑在叶禄肩上一侧的叠月大声喊道。

“哼,谁要陪你这种小屁孩玩。”说是这样说,但1米7的叶禄还是抓紧叠月防止她掉下来,慢悠悠地绕进花地。

顺便一提,此时的叠月和叶禄分别是10岁和13岁。

“月月,别乱跑哦,还没说你今天看到了什么。”坐在门口摇椅上看着两个孩子的奶奶轻声喊道,叶禄的母亲则在一旁缓慢摇动椅子。

“门!我看到门了,哈哈哈哈哈!叶禄,走快点呀,是不是叛逆期,叫不动你了。”

听见叠月的回答,不仅两位大人短暂无言,叶禄倒是直截了当,掉头往木屋的方向回去。

“终于看到门了吗小鬼,哼,不过还是比不过哥哥我,毕竟我6年前就看到了。”抵达木屋,叶禄昂首挺胸,双手一抓,把叠月放下来。

“哦,对哦,奶奶,我看到门了,嘻嘻。”叠月这才想起正事,对奶奶比了个大拇指。

风如往日一样吹动,奶奶在叶禄母亲的搀扶下站起身,一头已经开始褪色的赤发依然飘逸,她微笑地拍了拍叠月的脑袋,说道:“那么走吧,看看我们家月月的螺旋纹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一扇只有螺旋纹成型才能看到的门,月球观察师培育过程的重要节点,看到门的月球观察师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与考核后,将从培养期进入实习期,开始准备成为一名正式的月球观察师。

来到门前,已经有数人在门口等待,是叶禄在木屋内打电话联系过来的,多是驻守于此的月球观察师,还有几人是听闻叠月看到门后,从别的地方匆忙赶来。

大家与赤发奶奶一行打过招呼后,就留下叠月和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士在门口,其他人则往门后的山道上山。

“二叔,我们不需要做点准备工作吗?”

“不需要。”叮,打火机清脆地冒出火苗,叠月的头被搓了两下。

“这里能吸烟吗二叔?”

“可以。”一缕青飘散。

“可是很呛。”

“以后就不呛了。”一个烟环慢慢扩散。

“那二叔你能同时吸五根烟然后吃进嘴里吗?”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叠月刚捋顺的头发又被搓乱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上去啊二叔?”

“叶禄进门那时候你不是也在吗,还要等一下啦。”嵌在山壁的门威严地耸立在两人面前,往上看,太阳刚好从山顶冒头,将视野一网打尽,天空往下,一片黑。

“都6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4岁,怎么可能记得住,而且算上时间,我...”

“两人!可以了,上来吧!”山上传来喊声,听到的二叔比了个手势,示意叠月一人一边,把门推开。

很顺滑,虽然门看起来古老厚重,但叠月推动的时候意外的轻盈,原本双手撑住用全身力气去推的叠月在中途甚至改成单手,丝毫不影响两边同时同步开启。

门打开后,是两条中间被石墙隔开的楼梯,而楼梯尽头,已经敞亮地照出了数道人影,是先上山的那群人。

“哦!”叠月朝上边的人挥手。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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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居于山上中间位置的年轻女性对叠月喊道。

左右两边,站在左边的叠月兴奋地朝右边的楼梯跑去,被二叔一把抓住后领,“你走那边,什么思路,太跳脱了!”

“可是人行道是靠右啊。”叠月大大的眼睛里透出小小的疑惑。

“这里不是人行道,去,慢点走,叔的身子骨可没你矫健。”

啪嗒啪嗒,从左边上楼的叠月一开始直冲,但跑了两分钟后,她自己累了,楼梯长度却依然在均速变短,不受速度影响。

停下来的叠月往左边一看,才发现竟然能看到另一边的二叔,两者中间的墙壁像是透明玻璃,而二叔则慢悠悠地一边看着她一边上楼。

“二叔,你怎么爬得这么快!”叠月对着玻璃墙那边的二叔喊道。

二叔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比了比手势让她继续向上,虽然嘴巴也在动,但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竟然是膈音的....二叔大傻蛋!二叔老烟枪!二叔没女朋友!真听不见,哈哈哈哈哈!”

不过叠月刚笑了两秒,二叔立刻举起大巴掌糊在玻璃墙上,表情很生气,嘴上还念叨着什么,同时手用力的往上指,让叠月快点爬梯。

“难道听得见?那刚刚岂不是全听到了,完了完了。”叠月不敢再盯着二叔,乖乖上楼,两人爬了差不多15分钟,终于走出楼梯,来到山顶。

“月月呀,二叔我,会读唇语,你信不信。”出来的二叔一边帮叠月把头发捋顺,一边说道。

“呵,呵呵,那个,二叔,对不起!”叠月紧急低头道歉。

“你们两个别闹了,二哥,快过来把路线告诉我。”山顶平台,仪器堆满了大半的空间,刚刚喊他们上来的那位年轻女性此刻正坐在仪器前对二叔说道,二叔也没打算对叠月动手,敲了一下小脑瓜就走开了。

很快,小孩子的注意力就分散了,“我也要玩,这是什么?”叠月靠近叶禄边上,看他把玩着几组圆环。

“仪器,六年前被你弄坏那个。”叶禄仔细观察着缺口,看起来是将几个圆环拼凑起来的玩法。

“又是六年前,那可是我一半的人生,怎么可能记得。”叠月嘟起小嘴,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圆环。

叶禄左右摆弄,怎么也没办法将两个外观对称的圆环扣到一起,而且在按压过程中太过用力,其中一个因此出现裂痕,叠月哎呀一声,喊道“不是这样弄的!”就要伸手去抢,叶禄则仗着自己现在比叠月高出一个腰的面积,侧身靠背拦下叠月的进攻,“别抢,我再试一次,不成功就给你!”

就在这时,一片“哇!”的大人喊声让两位小朋友停下了动作。

“真的是笔直的,二哥你没看错方向吧?”

“没错,因为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可能看错。”

“什么是笔直的!”叠月挤进围在仪器前的人堆,探出头问道。

“在说你的螺旋纹是笔直。”年轻女性把叠月从人堆中抱出来放到腿上,“不亏是小叠月,一测试就是弄出来以前没见过的纹路。”

“那是不是能帮助很多人?”

“呵呵呵,当然了,很多很多。”

“小姑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干嘛,说不定小姑以后还要找你帮忙呢。”

“哈哈哈哈哈!小姑别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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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痒,哈哈哈!”

“那就去下一项吧。”赤发奶奶微笑着说道,“月月,和你元儿叔叔去关门,我们在轨道发射台等你们。”

“好的。”叠月从小姑的大腿上跳到地面,拉着二叔往的楼梯跑。

“走错方向啦,下山是那边。”人群喊道。

“不能从这里下吗?”叠月指着他俩上来的洞口。

一片寂静,叶禄走上前看了眼洞口,打破沉默:“没楼梯你怎么下去?”

“这里不是有一条吗?对哦,为什么只剩下一条楼梯了?”叠月同样疑惑。

“阿母,那条楼梯不是,不对,有那条楼梯的话,我刚刚是怎么走上来的?”二叔问赤发奶奶。

“呵呵呵,不要急,先去轨道那边,这里等以后再说。”赤发奶奶似乎毫不在意这一特殊情况,众人只好听奶奶的话,该关门的还是得走山道下去关门。

花海后面,一条长达13公里的轨道,从花的这头延伸到远处延绵不断的山峰里,又从另一边探出,回到花的这头。

而众人所处的发射台,台中央轨道上停放着一个橄榄球状的银色巨大铁皮机器,在小姑的指导与上手下,花费了将近10分钟,叠月才系好安全带,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小姑在退出座舱前最后看了一眼舱内数据,一切正常。

“再问一边,不想上厕所吧?”

“现在说想可以吗?”叠月看了眼身上各式各样的外部检查仪器和繁琐的安全带,目光诚挚。

“不行!”

又挨了一粒栗子,小姑将座舱门关上,来到控制台面前,设定好后,警报响起,站台一侧的护栏落下,隔音玻璃将站台内的围观群众划分进安全区,有好事地喊着:“月月,来点不一样的,炸山太危险,出轨道太麻烦,也没必要带特产回来,不一样一点,记住了吗!”

发射台从两侧伸出两个机械臂抓住橄榄球,电流像溪水般从机械臂的掌心向外流动,越来越快,当白光不在流动,完全亮起时,橄榄球击穿音障,沿轨道飞出。

在安全区的人们并没有听到太大的声响,而是讨论起来。

“你说月月会具现出什么,我记得六年前小叶禄那个可是很精彩啊。”

“哼,月月肯定没我那个精彩。”

“别炸了就行,这期是我负责收拾,真是要命,偏偏月月在这时候形成自己的螺旋纹。”

“其实带点奇怪的特产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上次那谁带回来的东西不是还挺有趣的吗?”

“你想在这里蹲半个月啊。”

“嗯,还有三...秒,来了。”

轰隆隆,已经能看到轨道上的橄榄球,它正在向站台前进,但是橄榄球的外形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

不断冒出的白色花瓣,绚丽的星星彩带,两个粉金相间的机械蝴蝶结以及车头上持续旋转的巨大螺旋球,但这些都只是点缀,站在螺旋球里面那个华丽的人形剪影才是重头戏,而即使已经进入减速阶段,橄榄球的前进依然让花纹、外表细节、星星彩带不断增加。

“哈哈哈,真是不错的外观,”赤发奶奶见状反而开心地笑了,“既然如此,就叫前进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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