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暮有些匪夷所思。

只能在阴影处活动的灵体，他前所未见。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灵体，就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了，反正我用三言两语也没办法描述清楚，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

张万楠摆了摆手，便不再说有关灵体的事儿了。

之后，张万楠给林暮煮了一碗清粥。

饭桌上，林暮轻声道：“你认识苏泽吗？”

“苏……不认识……”

“那燕宇呢？”

“燕宇？是一个老相识了。”

“什么？”

林暮有些吃惊。

燕宇和张万楠竟然是老相识？

那第一轮回世界内的张万楠会不会也认识燕宇？

这一点，林暮不敢确定。

“算是……怎么说呢，从小时候就认识了，他父母和我父母是一个单位上的，小时候我俩就经常在一块玩，不过燕宇啊胆子很小，而且这小子心机挺深的。”

林暮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出来了。

“不过啊，我俩都大了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而我父母也……算了，不说了，不过我前几天还见到过燕宇了，只不过，他坐上了轮椅。”

“轮椅。”

“对，下半身好像……身上还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反正看起来都不像一个正常人，我没有和他搭话，他也没有发现我。”

林暮咽了口唾沫。

一模一样！

这剧情一模一样啊。

第一轮回世界内的燕宇，也是变成了一个残废，坐上了轮椅。

林暮将手里的碗轻轻放在桌面上，随后便继续问道：“那除了燕宇之外，见过一个黄头发的女人吗？”

“黄头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说哪个？”

张万楠哭笑不得，拿起筷子不停地夹着菜。

“凛。”

“凛？”

“对，听说过吗？”

“没……”

“这妮子经常穿黑丝。”

张万楠：“……”

林暮讪讪一笑，连忙摆手道：“这就是一个标识嘛，不要想多了，这妮子也不简单。”

“如果说是黑丝的话，那我还真的见过一个穿着职业装，脚踩高跟鞋的女人，也是一头金发，而且很漂亮。”

林暮兴趣来了。

可能张万楠说的，正是凛！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好几天前了，当时是在地铁上碰到的，我当时出去采集物资，不巧被灵体追赶，然后她就出手了，而且杀完那些灵体之后，她竟然没有跑，而是在鞭尸……”

“鞭尸？”

“对，就是在鞭尸，拿着一把刀将那些灵体割成了肉片。”

林暮倒吸了一口气，他想起来了。

这是凛在提取灵体精华。

对上了！

完全对上了！

只不过，张万楠不认识苏泽。

“好好想想，你见没见过一个经常骑着机车的男人，而且这么热的天，他始终穿着机车服，人长得瘦瘦高高的，不算丑。”

“没有。”

张万楠抬起下巴思索了一阵，还是给出了林暮一个否定的答案。

林暮见如此，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他知道得已经够多了。

凛和燕宇，这两个人，都和这个时空内的张万楠有关系。

而且关系还不太简单。

当然，这只是林暮的猜测。

不过关于燕宇，他不认为自己死前燕宇也死了。

从楼上掉下来的，真的会是燕宇吗？

他不确定。

饭后，张万楠的家门被人敲响。

林暮立马警觉起来。

可开门之后才发现，是苏泽。

“你……”

“我随便逛逛。”

林暮讪讪一笑，不过苏泽当然是不相信的，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林暮朝着张万楠使了一个眼色，张万楠也立马会意。

“路上看到他昏迷不醒，才把他安顿在我家的，你是……他朋友？”

“嗯。”

苏泽点了点头，便摆了摆头，示意林暮跟他离开。

之后，林暮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万楠一眼，与苏泽离去。

路上，苏泽没有开过一次口。

他对林暮还是有些怀疑。

“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的。”

“我当时醒来，看到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你小子撇下我跑了。”

“事儿做完了，可以回去了。”

“什么？”

林暮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

而且是在瞒着他的情况下。

“究竟是干什么？是交易药剂还是什么？”

“这些你就别管了，当然不是交易了，十三区里都没几个活人了，交易哪门子的药剂。”

苏泽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跨上了摩托车。

林暮顿觉一阵头大。

苏泽究竟在有意隐瞒些什么。

暖风拂面。

林暮试探开口，“苏泽，你说我们有生之年能进入禁区吗？”

“当然能了，我们这生意，遍布所有地方，只不过，你是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已经成了，回到十四区之后，你就可以歇着了。”

苏泽的话，林暮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不对味啊！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歇着？

是真的能够下半辈子不愁吃喝。

还是说……

死了之后下半辈子就是真正地歇着了。

“你这事儿绕过我是什么意思？”

林暮尝试露出一点儿锋芒。

他知道，苏泽对自己的了解绝对不深。

就算很了解自己，也只是了解三天之前的自己。

现在的他，无非是借用了这个时空“林暮”的躯壳罢了。

“因为有你的话，这事儿成不了。”

“呵，不相信我对吧？”

林暮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

“你真的想要知道？”

“嗯，我很讨厌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林暮顿了顿后继续道：“而且，是余归晚安排你来的。”

“捕获灵体。捕获高级灵体。”

苏泽徐徐说道。

只不过，风声太大，林暮甚至有些听不清。

“捕获……灵体？”

“对。”

一个急刹车，林暮脑袋重重地摔在了苏泽的后背上。

苏泽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

他从自己的机车服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两罐试剂一样的东西。

是全封闭的。

两端有金属质感的封口，而中央，是透明的玻璃管。

“这是水晶。”

苏泽用手指弹了弹玻璃管。

下一秒，玻璃管内发生了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