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极夜

《行于极夜》

第一章 麻衣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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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海,神秘而璀璨的深空静谧而沉邃。

男子静静的悬在那里,白色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

“不用挣扎了,没用的。”

在男子对面,一名周身隐隐闪现着荧光的女子沉声说道,她的面容缥缈恍惚不定,如果不是声音的关系,根本不发从长相分辨是男是女。

而在这名女子的身侧,还站着同样十名同样装扮的人。

“呵,你们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活了这么多岁月却宁愿沦为它的走狗,也不敢放手一搏,着实可悲。”

他拎起手中的酒坛仰头灌下,只是他的手已经抑制不住的颤动,透明的液体顺着他面部的棱廓与衣衫的血混为一体。

女子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在她身上早已失去这种了这种东西。

“要么加入、要么。。死!”女子轻吐。

“亘古匆匆恒不灭、吾自把酒话乾坤。战吧!”

男子重重的压下不断颤动的身体,向着对面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啊!”白泽猛的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此时已是阳光高照,窗外更是车水马龙。他咽了口唾沫,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看了眼四周,依旧是自己那小小的卧室。

“又是这个梦,不管了。”白泽穿上衣服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拉开店门。

这是他那个瞎子师傅临终前留给他唯一还能看的上眼的东西。一家40平米的小门面,前边营业后边住人,中间用隔断隔开,反正是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门店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桌外加两把椅子。桌上放了套紫砂壶茶具,除此之外就是悬于正墙上的四个大字,“麻衣神相”。

关于白泽的来历听他那个瞎子师傅说,那是二十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星星寂寥的挂在天上。

至于瞎子是怎么判断夜晚和星星的当时没有提到。

反正在那样一个晚上的墓地中从狼嘴里把他救了下来。

瞎子姓白,白泽理所当然随了他姓。

从小瞎子就教他一些像是太极八卦五行易经之类的东西,玄而又玄。白泽听不懂,但是作为一个初中没念完就彻底结束自己学业生涯的人来说,毕竟是在这个社会中一种安生立命的本领,所以倒也学的认真。

其次便是一些炼体之术和武学招式,这个白泽倒是颇为喜欢,谁年轻时还没个武侠梦?

直到几个月前,老头突然将一枚黑色玉牌交到了他的手上。白泽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惘若末世降临。

“小混蛋。”老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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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开口说道。

白泽依旧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为师时间不多了。”

“恩。...啥?”白泽莫名其妙。

“这枚玉牌你要贴身收好,虽然里边没有神秘老头,但也是为师留给你的一点念想。”

“老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虽然眼瞎但是身体还算硬朗啊!不至于这么快吧。”白泽心头暗道莫非这老头假酒又喝多了?

瞎子翻了翻白眼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远处的星空,仿佛这一眼便可看穿万年。

老头最后还是消无声息的走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白泽还是难过了好一段时间。

简单打扫了房间,白泽拿起老头留下的无皮书翻了起来。本来这种风水玄学类地东西他是不信的,可他不信自然有信得人,有人信就有钱赚,所以就算做个骗子也要做个专业的不是?

“小哥小哥。”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白泽桌前不知是叫大师还是老板,见他看书看得入神忍不住又在他胳膊上推了推。

“啊,不好意思,一时入神不知贵客光临,不知是看姻缘还是前程?”白泽还未完全从书中回过神来,看见有客张口便来了一句。

妇人满头黑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知你家大人在何处?”

“失踪了,不过现在业务上的事由我负责,请坐。”白泽抿了口茶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大气一些。

“这...啊,这位小哥请问你这都有哪些业务?”妇人语气略显急促。

“婚丧嫁娶择时日,姻缘取名看前程都是可以的。”

“那还有其他的吗,俺叫李素娥从大王村来,家中确实出了一些事。”妇人道。

大王村是远近闻名出古墓的地方,前些年不少人进墓摸金发了财。不过近些年政府管控严格,人是抓了一波又一波,现在还想捞偏门的已经少之又少。莫非,这妇人有什么想法?白泽心中暗道。

“这个嘛,风水玄学寻龙摸金之术也是略懂的,只是此事...”白泽未明说,谁也不知道这人来历,万一是个便衣,不仅钱没赚到还去蹲了号子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是不是,俺想说的不是那个,而是...一只鸡。”妇人连忙解释。

“鸡?鸡怎么了。”白泽一头雾水。

“怎么说呢,这只鸡长的很奇怪,俺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重要的是它还想偷俺家东西。”妇人说完自觉有些荒唐,额头隐隐发烫。

“咱县城就在长白山脚下,有些奇怪的物种也不为怪,大姐你怕是看错了。比如说,是一只猴子或者什么的,家里有值钱的东西要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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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这些东西鬼精着呢。”白泽将茶杯放下心道,一早晨就见个神经有问题的。

“不是,这位大师,是真有一只鸡,它想偷俺家水缸里压酸菜的大石板。

李素娥怕他不信又连忙说:“那天俺男人从地里回来就看见它站在水缸里往外顶那块石头,俺男人拿上捕兽网就想将它捉住,谁知它不仅不逃反而将俺男人一顿乱啄,更能口吐人言,怕是只成了精的。”说完她还从口袋里摸出一部老式手机道:“俺还偷偷拍了照。”

白泽接过一看,虽然像素差了些,但还是能很清楚认出那确实是一只鸡,有点类似山里的八珍鸡。“奶奶的,难不成是真的?万一是什么精怪邪祟自己可没什么捉鬼驱邪的经验啊。”

他闭着眼思索了下,决定还是走一趟。一是确实有些日子没见着收入,二是自己怎么着也和瞎子老头学了多年本领,不能遇事就想着跑不是。

稍微收拾了下,白泽便招手让李素娥上了自己那辆二手金杯。

“大师,要不要带点法器或者糯米黑狗血?或者联系你家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妇人不放心连忙提醒。

“你且安心吧,我家世代都是靠这个吃饭的,我祖上更是远近闻名的陆地神仙,别说一只鸡就算真有邪祟也定要他魂飞魄散。”这句话其实不仅是说给妇人听的同时也是暗暗给自己打气。

金杯一路奔驰,山中清风拂面让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淡化不少,瞥了眼副驾上的妇人,见她眉头紧皱脚下不由点了点油门。

经过一个小时颠簸终于到了大王村,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年轻人多数进城做了工,有些老人则懒洋洋的躺在家门口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李素娥家在村尾,白泽将车停在路旁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重重的伸了个懒腰。

“小哥...”李素娥膝盖一软就往地上跪去。“求大师定要救俺男人姓名。”

“快快起来。”白泽连忙上去搀扶。

“那只鸡的确是成了精的,那天他跑俺家后院搬那块石头正巧被我男人撞见,这种山里的野物一旦拿到城里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俺男人想把它抓住却被他啄的满身是血,还让他把那石头凿开。那石头坚硬异常两天才切开大半,俺男人满手都是血泡稍一休息便被一阵乱啄。俺是实在没办法了,谎称出来买切石刀偷偷跑了出来,村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折腾,俺也不敢说连夜便去了城里。”她歇了下又接着道,“放心,只要大师能帮俺把那只鸡精收了,俺..俺就..”

白泽心里咯噔一下,前半句倒是没在意什么,从小跟着老头学本事,他对自己身手还是比较自信的,只是最后一句让他稍稍有些凌乱,生怕她说出类似于‘大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又或者‘小妇人家贫身贱,只剩这幅皮囊赠与公子’之类云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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