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暮色暗殇

《残垣暮色暗殇》

第十章 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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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和黛的处境仍然非常危险,暴君可谓是十足的强大。先前的戏耍对他们来说都难以招架,而现在面对认真起来的暴君,生死似乎就在弹指一瞬。

而森林的另一边,解决了诺一曼-塞林的的海拉也正火速赶来,对于暴君而言,海拉是最大也是最直接的威胁,就像是被执行死刑的罪犯面对断头台一般,一切便会轻易地走到尽头。而在先前二人分别前听到诺一曼—塞林扬言要干掉海拉时,暴君打心底厌恶的嘲讽着,断定此人是个不可一世的疯子;尽管这个律者在近千年来颇有得势,以那几分姿色也受到了几个上位神的宠幸,得到什么强大的武器或者是使能力增幅的东西亦不足为奇,但是仅仅凭这些就想要终结海拉,无疑是痴人说梦,毕竟在那场战争中,那些所谓的上位神们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将她流放罢了。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就像他所说的,我现在的选项只有两个,要么继续执行任务,要么迅速撤退。然而不管选哪一样,等待自己的结果都必定会是死亡。海拉这边自然不必多说,继续下去便是末路,而上界想毕也一定会将此次行动的罪责全部推给自己并以“暴君”的死刑来平息海拉的怒火。”暴君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越是思考越是感到愤怒,不觉得双手都在颤抖,在看清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用完便丢的棋子后,一种别样的思想在他的心里晕荡开来。这是一次疯狂的赌博,成则颠覆天地,败则白白枉送性命。不过自己终是会死去,如此一来便这场赌博就只有赢这唯一的可能。

所以,让我看看你究竟能走到何处!福玻斯!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玩的更尽兴些吧·····”下定决心般的呢喃道。

像是卸除了枷锁般,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一样,越发的兴奋和疯狂。自己给出的诱导选项似乎起到了反作用,这头野兽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击,仿佛要将目力所及之处吞噬殆尽。看来他是下了杀心。

“总算是找到你了-——枫!”

随着话音一起出现的,是一个名为帕拉斯-佟-伊塞菲尔的少女。

“关于我的父亲,你想作何解释。”

冰冷的质问直击心扉。毋庸置疑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将寅杀害的这一事实。不过现在是在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铮~”枫推开佟接下暴君的一记斩击,沉重、艰难,充斥着死亡味道依然是最直接的感受。

“真是有趣啊,你。我似乎明白为什么那群老家伙那么执着于活捉你了,哈~哈~值得我丢掉这条命。来啊,让我再尽兴点吧,努力来取悦我吧,千万别轻易地死了,那样我可是会很为难的。”暴君发出一阵近乎狂喜的嘶吼。

猛然间,佟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方才被那满腔的怒火蒙蔽了双眼。毫无疑问,这里是——地狱。

树木在灼烧,大地是一片焦土,魔物和野兽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积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稍不注意便会被高温的蒸汽灼伤喉咙。而那个野兽般的男人就是死神。

现在面前所呈现的一切就像是神话里所描绘的地狱,海拉之居所。永不熄灭的业火,遍地的尸骸,绝望的废墟。佟不禁心头一颤,尽管周围都翻涌着热浪,但这入骨的寒意却像一把冰刃刻进灵魂。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迅速从心头蔓延至全身,幸是理智最后占了上风,但心中的恐惧却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轻易挣脱。

好在黛没有受伤,不过看起来吓得不轻,而那边的少女似乎就是希尔薇-阿斯堪尼亚。

“没事吧,黛,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佟抚慰着黛问道。她与枫的恩怨与黛无关,决不能因此而伤害到这个孩子,佟如此想到。

“佟~姐,太好了,你来了,快救救~”女孩的表情从欣喜变得僵硬,然后越发的痛苦,两个人的亲昵逐渐被沉默所取代。

“嗯,我明白的,放心吧。”

仿佛是看到了虚幻的希望,女孩由衷的感到高兴。

“虽然这样做万分不该,但还是希望能拜托你,带她离开这里。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家伙是个怪物。”枫在被击退的空隙对佟说道。

“那你呢,就这样死去?黛要怎么办,你考虑过她的感受没!”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冲上心头,令佟自己都诧异的是,这股怒火竟比弑父的仇恨更加的强烈。

“人总会长大,她会习惯的。倒是你,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你来找我的目的不过不是杀了我,现在看来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了。所以,拜托你,带她离开这里。”

他的话语竟然这样的平静,毫无波澜,就像是一个看客审视着舞台,而接下来那个迎接死亡的亦不是他,像是别人一般。

佟从未见过这样的枫,如此血性,如此狼狈不堪,一瞬间似乎有一种想要原谅他弑父的仇怨的想法。

“我会确保她们的安全,不过既然你誓要自寻死路,那么从现在起你的这条命便是我的东西,在我没同意前,就给我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佟丢下这就话便转身跑向黛,现在自首要的便是带着她离开这座的地狱之间。

“佟姐,我们这是要去哪?”佟抱起黛时黛问道。

“当然是离开这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哥呢?”女孩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们先走,他很快就会追上来。”牵强的答复里透着难以掩盖的悲伤,而这些黛都看的明明白白。

“王,约翰内斯有所动静。”

“讲”

“昨日,属下打探到罗曼-坎贝尔与赫尔曼-约翰内斯有所接触,想毕·····”

“坎贝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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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吗,看来茨威格已是时日无多了。这些年辛苦你了,这里有一些钱,不算多,不过也够你用几年了,拿着它离开桑菲尔德吧。”

“请王恕罪,属下拒绝接受。毕竟一切还都并非定数,何况桑菲尔德正处于最为紧要的关头,属下便更不能就此离去,属下一日是王的护卫,便要护王一日的周全,更要护这茨威格一日安宁!”侍卫严正的向面前的老者娓娓道来。

“你,叫什么?”

“回王,属下姓巴尔曼,名作兰登。”

“巴尔曼-兰登,你既有此决心我深感敬重,今特授以卫侍长一职,协助阿尔伦德尔统领禁卫军。”

“是,属下定不辱王厚望,誓死守卫茨威格。”

“赫尔曼,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以我们的实力定能一举拿下王都,桑菲尔德仅有五千左右的禁卫军,还是由那个废物家族统领,就算民众阻扰,诛杀便是,正好能以此效尤,为稳定新的王朝奠下威信。如若再这样迟疑不定只怕夜长梦多,易生事端。”

“哈里斯,我不赞同你的想法,民众无辜不可加害,我等意欲推翻茨威格亦是基于此。如你所说,我们的兵力远胜于桑菲尔德,推翻其统治亦是迟早的是,不过我也知道此事不宜久拖,已经采取了其它方式,我已派人打入禁卫军内部,现在我们只需要用强盛的兵力向桑菲尔德施压,届时里应外合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和平政变。”

“啧,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说的做便是,只是还有一点要注意,你跟前的那个小子可能会成为最大的绊脚石,这一点,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

哈里斯显然对赫尔曼的决断十分不满,口口声声为了民众,亡于其剑下的生命又何止这区区千万,虚假的仁义,看的令人作呕。而更为致命便是这份不该有的温柔注定其只能为人之臣。王者,向来都是残忍的,若是连这份决心都没有,又何德何能治一国而威天下。

哈里斯离开后赫尔曼对他最后说的话亦不免有所顾忌,哈里斯口中的小子便是那个凯恩-布莱特,此人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份坚毅忠厚的品质令人感到可靠与安心。不过只能说是生不逢时,若是在一个强大安稳的国家,凯恩-布莱特想毕会登上与自己等同的位置,但在茨威格这种可能性早已被自己扼杀在最初的萌芽。但他的这种品质,届时发展成敌对之势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一点,凯恩-布莱特的才能在他之上,这点亦是他赫尔曼-约翰内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由此,排除这份威胁便显得尤为重要,但自己能下的了决心将其杀害吗?虽然一直有传言他赫尔曼-约翰内斯会把角斗场中不为其所用的优胜者杀害,但也只是传言罢了,由于阿瑞斯的确十分强大,能够取得优胜的人亦在少数,而那些本在少数的精英又多为自己所用,其他的也便如那个罗德修斯一般,遁于朝野。

如果方时凯恩真的会对自己造成阻碍,那么这些人绝不会放过他,所以以防万一,将其流放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幸得密探所报,公主不知所踪,那以此为由派其寻找公主莫不是个好藉由。这样好的男人,怎么忍心就让他白白死于这般肮脏的地方,如此一来既是有利于这场政变,亦是保全了凯恩的性命。

“你,速传凯恩-布莱特过来。”赫尔曼向下属吩咐道。

广阔的天空中积聚着阴暗的雨云,厚重的云层带着那份古老的恶意向万物逼近。压抑,不安席卷着一切,像是配合演出的舞台背景,极力衬托着这动荡的时代。而那更为不详的黑暗漩涡,亦在预兆着什么……

“沃尔特,现在情况如何?”一个老头蠕动着杂草般茂盛的胡须问道。

“情况很糟糕,诺依曼-塞林已近被海拉杀了,暴君看来也凶多吉少。”年轻人回答道。

“那个女人的死多半是咎由自取,究竟能不能成从一开始就是由暴君决定的,只要他能将那个蛀虫带回来,我等就能稳固对世界的统治,纵是海拉亦不能把我们怎样。她最后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下界。”

“若是暴君失败了呢?”

“那么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更有甚者,就此退出历史舞台。”

“那为何不多派遣些人手,暴君纵然是很强大,但又怎么敌过海拉。”猛然间沃尔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愈发凝重起来,一股怒火顿然袭上心头。“还是说,他们在一开始就是弃子!”

见老者不语沃尔特终是明白他最不希望得到的结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很显然那群老家伙既懦弱亦无能,早该退出这个舞台,但这又谈何容易,所有的一切都由这群该死的迂腐之徒所掌控,世界的秩序亦由他们所制定。这群老家伙便如那土丘中肥硕的蚁后,只知道畏首畏尾的将自己掩藏在阴暗潮湿的洞穴。这不禁让他想到若是当初是海拉取得了世界的主宰权,神界是否会少些这令人作呕的恶臭。

其实对于那场战争的结果,沃尔特在心里始终抱有疑问,海拉为何会成为诸神征讨驱逐的对象?按道理说她应该是作为英雄般为众人所推崇,所敬仰。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英雄一夜之间从高台之上跌落,沦为罪人?按照历史所记载的,海拉背叛了神界,亦背叛了众神对她的期望,但原因为何竟没有更为详细的论述,所有的信息就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一样草草终了。沃尔特在查阅这段历史时不止一次怀疑过其记述的真实性,而后他发现不止是他,与他年级相仿的数人亦有相同的疑问。

“沃尔特,时刻注意下界的情况,及时报告长老殿。”

“是”

“佟姐”

“嗯,怎么了?”

“我果然还是不想失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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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所以——抱歉!”

“什······”

【stillstehen】静止,可让以术式发动者中心的数十米范内一切停止活动,包括时间的流动,持续三分钟。不过这个术式严格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由于其使用的条件极为苛刻,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选择学习这个术式。而此时点能成功发动术式也只能归功于时机恰好符合罢了,但凡佟有一丝戒备,【stillstehen】便不能成功。

【kra】,黛在向佟告别后迅速往回跑去,幸而此时离的并不远,三分钟已足够。

“小子,你应该能更强的吧,要说我是怪物,依我看,你才是吧!”暴君将战斧扛于右肩。就目前来说,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但是也仅限于目前。双方僵持了这么长时间,暴君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不停的成长,并且是以次方倍的速度成长着。

打斗暂时停止了,暴君看着瘫倒在地的男人,衣服残破不堪,遍体鳞伤,甚至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但仅仅是一瞬,这个男人竟又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禁令暴君心头一颤。

即刻,两人的战斗再次打响,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如果非要形容两者的现状的话,大概勇者和野兽是再恰当不过的吧。现在的枫便是如困兽般仅凭借着那一丝野蛮的本性疯狂的撕咬着对方。

“没错,就是这样,拼命的活下去吧,我会把你推向神坛,而你要做的便是干掉那群该死的老家伙,终结神代。”暴君在心里默念道。

“哈····哈····哈——”

暴君愈发的兴奋,不能自已。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亲手去造就一个人类,一个毁灭他故园的刽子手。如此新鲜,如此令人激动。这份迸发的快感是在那腐朽悲凉之地呆上数千年,甚至是数万年都不会拥有的。

悲哀、愤怒、狂喜·····诸多情绪亦如纷乱的丝线纠缠不清。

“哥——”

少女远远的朝着枫喊道,那般的悲痛,那般的撕心裂肺。如宝石般的靛蓝色的瞳孔中所印刻出那个男人,是谁?血迹遍布全身,衣衫残破不堪,目光凝滞,嘴角不断地渗出殷红的血液。宛若一具受人操纵的死尸。

旋即,尸体似乎是听到了那声呼喊,猛然一怔。像是时间静止般停滞在暴君的面前,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泪水划过肮脏的面颊,染成殷红的溪流,潺潺地汇于下颚,然后肆意的滴落。

“这可不行,你是要终结神话的男人,怎么能陷如此狭隘的儿女情长。作为祝贺你羽化的礼物,让我再推你一把,就用这条性命来作为交换,为你扫除不必要的存在吧。”

【uernefallen】星坠。并非是星矢从天而降,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原由它的威力,就如巨大的星矢撞击地面般。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枫在暴君发动术式前便开始疯狂的朝着黛奔去,并同时架设结界,可这些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枫心知肚明。头一次,恐惧笼罩在这个男人的心头。

随着“轰!”的一声,巨大的球形火团在森林中炸裂开来,宛若盛开的红莲。瞬间,目及之处尽化作了虚无。

【tagzeit.】白昼,“勉强算是赶上了啊。”女人叹了口气说道。

“哈~~,非也,你还是慢了一步,海拉!不过,愉悦吧,这个亲自由我造就的人类将会终结上界的那群该死老家伙,宣告神代的落幕。这个人便是世界的终焉,亦会是世界的初诞。”

此时的暴君就像一片枯黄的秋叶,在承受海拉正面攻击后勉强存留些气息,不过目的已经达成了,尽管没能将那个女孩立刻抹消,但确是击碎了她的灵魂,如此一来也便活不了一刻钟。

神代?上界?这个家伙在说什么。海拉,那不是神话里的人吗?那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难道神是真是存在的?一连串的疑问像冰雹般朝佟砸来,巨大的信息量让她有些恍然不知所措。而此刻她最大的疑问便是——斌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应该早就被杀了才对。

“卡戎,带他们离开这,快!”

随着海拉的话音落下,希尔薇-阿斯堪尼亚的上空出现一个圆形的术式法阵,呈内外双层结构,内部和外部分别以相反的方向迅速转动着。仅是数秒的时间,大概是完成了什么,殷红的术阵停止了转动,紧接着发生龟裂,如同玻璃坠地般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限制解除——

一个火柱突然出现在佟的面前,即刻,从其中走出的或许是那个名为福玻斯-枫-罗德修斯的少年。正因为说是或许,是因为实在难以确认。虽说依旧是那个模样,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不祥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呐,我说,你是枫,对吧!”佟流着泪水向男人问道,颤抖的声音带着痛苦与悲凉。

“快闪开!”幸于海拉及时将佟拉过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差别攻击吗,真是糟糕透顶!”

现在的枫可谓是完美诠释了何为鬼神,在他的眼中一切生灵皆为诛杀的对象。并其实力能够与海拉抗衡,严格来说胜于此时的海拉。

【sgderwelt】世界创造。海拉将其他人排除在外,以求保证他们的安全。此刻这个结界内只有枫和她自己。

“莱克特,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和你再见,该怎么说呢,实在是太逊了。但还是要感谢当初你救了我。”

时间回溯到千万年前,那场战争是一切的祸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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