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眼瞅着程诗蓝掉进直播的坑,罗源有点后悔带她回家了。
常青藤大学又如何?
学霸又如何?
女硕士又如何?
在金钱强大的攻势下,聪明的脑袋瞬间进水。
嚷着闹着要玩直播。
还要辞职干!
这不开玩笑呢吗?
你敢辞职玩直播,我不敢带你入坑啊!
你.妈跟母老虎似的,拎着菜刀来把我剁了。
找谁哭诉?
不过,他也知道。
这个犟丫头决定好的事,一般人很难扭转。
她父母也一样。
属驴的——得顺毛捋才行。
“辞职不辞职的,咱们以后再说。”
他起身让出电脑桌的位置:“先看看你的天赋怎么样,把我没剪完的短视频都剪了,边学边剪,我刚开始就是这么干的。”
“不怕我给你剪坏了?”
“没事,有备份,明天早晨起来再剪一遍。”
“那我……真上手了!”
看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罗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随意。
随后倒头睡觉。
困死了!
“说好的相亲,怎么变洞房了?”
“姓孙的,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
早晨。
罗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客厅里一阵吵闹声。
怀里还缩着团软软和和的东西,有点奇怪。
捏一把,手感挺好!
“啊!”
手里刚使完劲,耳膜差点被应声想起的尖叫声刺穿。
程诗蓝发出的尖叫,彻底让他清醒过来:栽了!
哐当一声,卧室门也开了。
两个妈的脑袋挨个钻进来,好奇地看着床上目瞪口呆的少年男女。
“妈,我只是太累了,想靠着休息休息……”
程诗蓝急忙起身解释。
罗源也急忙摇摆双手:“我没干坏事,睡觉的时候她还坐在哪里!”
孙女士不说话。
笑盈盈地耸耸肩膀,转身离开。
闹呗!
闹开了,占便宜的是儿子!
这局,稳赢。
另一个脑袋的主人,程妈妈黑着脸也不说话。
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盯着罗源猛看。
然后,又嫌弃地看看闺女。
转身也走了。
留下一句话:“滚出来,我们商量正事!”
预料中的暴风雨,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罗源不太相信程妈妈的人品。
小时候的记忆老深刻了。
这头母老虎,是逮谁骂谁的主。
她站在家属院里,保准整个院子里没人敢大声说话。
溜达的人也不多。
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其他人都跟逃命似的跑了。
家属院里没文化的妈妈有不少。
像这种骂遍全院无敌手的存在,几十年来只有一个。
其他全职家庭主妇,起码还沾了点斯文气息。
知道给自家男人留面子。
有点矛盾,也悄无声息地在家庭内部消化了。
更不会追着院里其他教授和婆姨骂。
脸皮薄!
他猜测程教授后来申请掉换工作,也是因为在家属院里实在抬不起头来。
也不知道,掉换工作后日子过的怎么样。
至少,程诗蓝算是没被母老虎带歪。
不幸中的万幸。
“我有点怕你妈,你先滚出去试试风口?”
“炮灰同学,还是请你圆润地滚出去,帮本仙女挡刀吧。”
“那是你妈!”
“所以我才怕呀!”
两个怂包。
你谦让我,我谦让你,就是不愿意挪动脚步。
只敢冲对方使劲。
欺骗,哄骗,撒娇,威胁,利诱……
什么下贱招数都敢用。
就是不敢面对客厅的存在。
“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还说两人没事儿?”
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妈妈有点不耐烦。
矛头指向孙女士:“你不是说我闺女在客房吗?怎么跑你儿子床上去了?”
“你闺女有脚!”
孙女士不着急。
一点都不着急。
慢条斯理地帮程教授和自家老头泡茶。
软中带硬地顶回去一句,呛得对方半天没话说。
默默为儿子助威。
“嘿嘿。”
程教授干笑两下,抿着茶出主意:“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乘着春节的尾巴把婚订了,他们爱怎么凑在一起就凑在一起,我不管了。”
“你说的轻松,彩礼呢,怎么算?”
程妈妈点出重点。
不等程教授和老罗搭茬,孙女士笑嘻嘻地怂恿道:“放心,源源有的是钱,你多要点,别客气。”
语调矜持。
又带着一丝骄傲。
属于天下母亲独有的骄傲。
——儿子争气啊!
“咳咳!”
“啊……嗨!老罗,最近大毛二毛之间闹的有点厉害啊,你怎么看……”
孙女士有恃无恐的样子,惊呆了老罗和程教授。
两人极力控制没让茶水喷出来。
又没话找话地聊起国际局势。
相互确认过眼神:钱能摆平母老虎的话,剩下的事都不叫事。
安稳看戏吧!
都是独苗苗,钱多钱少,最后还都是孩子的。
彩礼,无非是个场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