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交货，就能办到四零四基地的产权证？”

当马将军四平八稳地说话的时候，罗源听得很认真。

虽然对方手里没拿稿子。

他也能猜出来，每个字都是字斟句酌之后的结果。

军方办事很仔细。

像个强迫症患者或处女座男士，凡事追求细节完美。

不出任何纰漏。

虽然听起来有点枯燥，却是最值得信任的一段话。

仔细听完，他马上问出心底最直接的疑惑。

落袋为安！

只有把四零四基地的产权证拿到手里，交易才算成功。

“没问题！”

马将军肃然点头确认：“基地会以一块钱的象征性价格，跟你或你指定的企业签订转让协议。”

“再拿这份协议去办产权证，没有任何阻碍。”

妥了！

长出一口气的罗源也肃然点头：“我马上安排发货，走空运吧。”

“别着急呀，小局座。”张教授急忙伸手阻拦。

又跟马将军对视一眼，才讪笑着开口：“既然你能弄到B2和海狼级，那么，再捎带点小玩意儿，没什么大问题吧？”

呵呵！

罗源放松地靠在椅子后背上，没有急着回答。

眼神在两个将军之间来回跳动。

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

心里急速盘算到底该怎么处理。

所谓的“小玩意儿”，肯定不会是太小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鹰酱的尖端设备。

他也乐意帮忙。

无非是花点情绪值向系统采购罢了。

可是。

谁家的好东西，都不能一次性都拿出来。

那叫败家。

还会给军方释放个错误信号：鹰酱的东西便宜又好拿。

快压价呀！

想清楚原委，他淡定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次折腾的动静太大，我不能多事。”

“优先保证第一次交易顺利完成。”

“下次。”

“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只是个托词，是借口。

张教授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继续笑嘻嘻地提条件：“别急着拒绝嘛，听听我们的条件再说。”

“除了四零四基地，我们还有不少废弃的保密基地和工厂。”

“都很坚固。”

“核弹也轰不破。”

“只要你能帮忙弄到F-35或F-22，就能随便挑个基地玩。”

你管三十吨重的东西叫小玩意儿？

罗源无语了。

虽然这两个小东西比起B2和海狼级的确是小玩意儿。

放到普通人跟前，就是个巨无霸型的超级怪兽啊。

“能弄到！”

罗源先点头确认信息，然后继续摇头：“可是，只能放到下次交易。”

“别冒进。”

“一点点来，一点点搬空鹰酱的家底。”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我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您也别想着尽可能吃进高端设备。”

“还得考虑消化能力。”

“顺便提一句：基地我有一个就够了，又不能吃，要那么多干嘛？”

“等我想好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再联系你交易。”

“现在，我要去干活了。”

他没留商量的余地。

今时不同往日啊！

当他上门推销B2的时候，还是个没有信任可言的人。

经过严密审查。

又有极紫外光刻机现成的例子摆着。

他跟军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变成卖方市场。

而不是买方市场。

该端的架子得端起来。

免得被人抓到弱点，进而裹挟到更大的利益争夺里去。

有时候。

好说话，代表着软弱可欺。

看罗源态度如此强硬，两位将军只能勉强堆起笑容热情地送出大门。

“小狐狸，没那么好对付啊！”

返回小会议室，张教授看着窗外感慨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有这么沉稳，现在就是海军的头头。”

“早让你别多事，现在惹小罗同志不开心了吧？”

“没关系，做买卖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过程。试探试探没什么大不了的，交易的次数多了，大家关系就好处了。”

“跟做梦一样！”

“谁说不是呢。本来是个试探，没想到，他还真能搞到。”

“真期待B2降落时的样子。”

“哈哈，我更期待鹰酱的B2被我们活捉的样子。”

“放心，有机会。”

“只要小罗同志能弄来海狼级和B2的样品，我们就有把握吃透技术参数，有把握活捉。”

“……”

罗源坐在车上就急不可待地开始打电话。

“保罗，听说你在一家农机公司上班？”

“给你个订单。”

“三百万欧的订单，有没有兴趣？”

话筒里传来保罗惊喜的尖叫：“亲爱的罗，你肯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见鬼的市场行情，已经让我吃了三个月土。”

“我非常需要这个订单。”

保罗是罗源在海德堡大学的同学。

联系他，是为了弄个倒腾光刻机的幌子。

顺便把安-225拐到国内。

海狼级和B2的运输流程，还得另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