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微光

《元素微光》

第五章 风铃的身世与村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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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虽然复杂难走,但风铃也很快摸清了回村的路,等她回到村子,山上的零狰也才刚刚发现巨石上的光芒…

回到村子,没有丝毫的迟疑,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村长的房子。

“吱呀!”她推开门。

“小公主回来啦!又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快来快来,爷爷给你们做了红烧肉和糖醋鲤鱼。都是风铃最爱吃的!”村长背对着大门,大口地向灶台里吹气。佝偻的后背令他不得不半跪着。

“后山。”风铃略带哭腔地回答。

闻声的村长一愣,赶紧起身:“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他走向门口。

“爷爷!呜呜呜。”风铃抱住村长大哭起来。“爷爷,爷爷。”她不停哭喊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哭什么啊,零狰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村长一手温柔地拍打着风铃后背,一手轻轻抚摸风铃的头,无比的慈祥,那份对风铃的爱充分写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

“都怪那个臭小鬼,都怪他!爷爷不爱我了!爷爷喜欢别的小孩了!呜呜呜。”风铃哭的更大声了,无尽的苦衷有口难言。

村长只好先抱着她进了屋子,关上门,他坐在床上,让风铃坐在自己腿上。

“哎呦我天,你也太沉了,我这老腰呀,哎呦~哎呦!”村长搞怪地说。

“呜,哈哈,呜呜呜。”风铃被逗笑了,模样可怜巴巴地。

村长又搂紧了风铃,用十分轻柔地语气说:“好啦,我的小公主,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零狰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虽然担心那个孩子,但是村长的眼神里那种溺爱,明显只针对风铃。

风铃也哭累了,抹抹眼泪说道:“村长爷爷,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啊,你总告诉我他们还活着,但他们在哪里啊!风铃也想有其他的家人,风铃才不要成为零狰那样的野孩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为什么从来不让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他们到底是谁啊!”心底无尽的委屈仿佛洪水一般,伴随着泪水脱口而出。

村长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左手捋顺着自己的胡须,五官有些扭曲,眼眶里甚至出现了泪花。

“风铃,你也是大孩子了,有些事情你总归是要接受的…”

“我能接受!我知道他们可能已经没有了,但是你至少告诉我,我还有什么亲人活着,或者,或者…”风铃还没说完,村长便搭上了话:“不,我要你接受的是你新的身份。”村长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什么身份,我才不要,我要做爷爷的小公主!要做爷爷一辈子的小公主!”风铃从村长的腿上下来,无比坚定的说。

“啊,这。”村长不大的眼睛里瞬间流出了眼泪“乖。”他也起身,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你可不止是爷爷一个人的小公主,你可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啊!”村长把风铃抱的更紧了,老泪纵横。

“什么?”风铃睁大双眼,懵了。

村长放开她,蹲在地上,目光前所未有的庄严,之后双手搭在风铃双肩,无比认真地说:“其实,你的父母就是玫瑰王国的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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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用有些质问的口说:“可你不是说…你骗了我?”,这信息令人难以置信,以至于她的小脑袋还有些微微的摇晃。

“我说你是捡来的?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随便捡来一个婴儿就是元素师啊!”村长哭了,在风铃面前第一次哭了。

“别哭了,爷爷你怎么哭了,别哭了。”风铃从未见过哭泣的爷爷,懂事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死人村!死人村啊,公主!”村长一反常态,哭腔说出的话里满是愧疚和恼怒。

“到底怎么回事,爷爷你说清楚啊!”风铃急切地追问。

“也罢,今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村长仿佛下定了决心。

“等我一下。”

“嗯嗯!”

村长起身,拿起了挂在墙上的祭司面具,之后走出了房间。风铃坐在床上,不安,紧张,恐惧,渴望,各种情绪。自己的身份,下一刻就要水落石出了!

“浮屠,来吧,接公主回去吧!”村长对着面具,口中念念有词,绿光逐渐从面具里扩散,很快将其覆盖。

村长用力将面具向天上扔去,脱离了掌控的面具仿佛有了生命,竟然朝着远处自己飞走了!

做完这些,村长看了看天空:“王啊,对不起!老臣辜负了你啊!”他在心中愁苦地叹息,随后便转身进屋。

“玫瑰王国的每届祭司都负责带领一个天赋最好的王族子女在外历练,只要能猎杀三星以上的元兽就可以回到王宫继任。”村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

那年那天的那个中午,我永远也忘不了,全国的子民都在等待王后的分娩。

伴随着一声啼哭,你来了,王族的第二十六位元素师。刚刚出生,就裹着襁褓,送到了我的面前进行启元,借着王国的秘宝“启元镜”,我才勉强知道了最适合你的元兽。

你的元兽是一棵树!木元力元素师,最佳元兽是一棵树!要知道最佳元兽的选择范围越广,元素师成长起来越容易,而且植物类元兽数量多,易捕杀。你的前景可谓一片大好。于是我便请命带你出来历练。

你可真是个小天使啊,一看到我就会笑,会拉着我的胡子哇哇叫,会揪着我的眉毛嘿嘿嘿地笑,自从我的儿子浮屠成人懂事,很久没人让我如此欢喜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我要当你很多年很多年的爷爷。

我那时候就想着,等你长大成人我再带你去杀元兽,三星而已,对我来说简单的很!这样你就能陪我很长时间,很长很长!

将情况说明给国王之后,我带着宫里的侍女、卫兵、医师、厨子差不多百余人就来到了这里,那时候这里元力充沛,尤其山上,元力充沛的更是有异兽的可能!可是谁又知道,年仅两岁的你就意外发现了六星的长生藤!

按照王国的规矩,我那时就应该送你回来继承王位,可是我舍不得呀!我想当你的爷爷,我早就把你当成了家人。我给你擦屁股,给你换尿布,给你洗衣做饭,陪你玩过家家,你给我化妆,我带你骑马打猎,我还给你当大马骑,但有时候你发脾气了,竟然还会打爷爷的屁股。

你知道吗,别说是王公贵族,放眼世界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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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舍不得你了!卫兵想回去报信,那就杀了他!侍女想逃跑,也得死!我决不会给别人让你离开我的机会!

但是我也后悔了!我不能让你只和我长大!那样你不会快乐的!我不能让你有不完美的童年!于是我使用皇族禁术——散生,将所有人又复活了,从此他们与我生命相连,情感,想法,都无限接近于我,一切都服从于我,只有新生的孩子我无法完全控制,他们就是我,深爱着你的我!虽然代价是散尽我全部的元力,并且以六倍于常人的速度衰老,死后魄散魂飞,不得往生!

我又和他们建立了村庄,陪着你长大,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让一切都天衣无缝!

都值得!都值得!为了你!一切都值得!因为祭司的权力和我的元力,王族视我为眼中钉,百姓视我如魔鬼野兽,儿子视我如同仇敌!但是因为你,我的世界仿佛有了希望!一个天赋卓越,对我没有任何偏见的天使就这样降临在我的身边,在我最需要解脱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乏味的人生有了动力,直到现在我也从不曾后悔!

……

村长深情地哭诉着,时而哭,时而笑,表情那么地夸张。

袒露完心声,压着他心口的巨石仿佛随着他的力气一起消失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以前无数个生活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

雨夜里用自己的衣服给风铃挡雨,风铃责怪他挡的不够严实,虽然他的双腿都有炎症。

打雪仗的时候站着不动被风铃打,风铃开心的不得了,虽然年迈的身体经不住严寒。

大鱼大肉给风铃留着,野菜馒头留给自己充饥。

夕阳西下的傍晚一起看日落,睡眼惺忪的早晨共同看日出。

满是褶皱的老脸被化的花花绿绿。

满头白发的绝世强者撅着屁股求一个小孩的原谅。

村长想不下去了!那些过去是那么的美好!但那个天使如今已经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再瞒着她了!也瞒不住了!

“我舍不得啊!我的孙女,我的宝贝孙女啊!终于要走了吗!终于要离开我了吗!”泪水已经停不住了,老人的心碎了。

“……”床上的风铃没发出任何声音,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听爷爷诉说。

她知道:爷爷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不能向说话中的爷爷提问!如果爷爷没有睡着,那么爷爷一定有话没说完!如果她违反了,那爷爷一定会不开心的。

“我还想着等你长大成人的时候看着你穿着婚纱风风光光地嫁给王子。我还想着能吃到你给我做的毛毛虫炒老鼠。我还想着能陪你看日出日落。我想给你当大马。我还想着,我还想,想着……呼呼呼。”村长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无尽的痛苦,带着满脸的眼泪,这个可怜又可悲的老人睡着了……

“吧。”

风铃不知何时来到了村长的旁边,用力踮起脚尖,使劲嘟起嘴巴,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那张苍老的脸吻了下去。

“我的傻爷爷,风铃怎么会怪你呢,风铃怎么接受不了啊,你是风铃的爷爷啊,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但是风铃也爱你啊,你是风铃最爱最爱最最爱的宝贝爷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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