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偷渡客

《轮回偷渡客》

诰封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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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诰封亭

轮回是佛教理论,认为人永远处于生死循环状态,循环的线路有六条,在哪条道上循环取决于活着时所做的善事和恶事。如做了恶事,死后下地狱受刑,刑满后投胎变动物,动物死后的循环,再取决于它活着时作的"业"。所谓轮回,实际上是上下浮沉的生死流转,并不真的像轮子一般地机械循环。轮回的范围共有六大种类,称为六道: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这都是由于五戒十善及十恶五逆而有类别,五戒十善分为上中下三品,感生天、人、阿修罗三道,十恶五逆分为下中上三品,感生地狱、饿鬼、畜生三道。作善业,生于上三道,作恶业,生于下三道。

盖欲灭六道轮回之苦,则必先断其苦因(贪、嗔、痴三毒),谓三毒犹如种子之能生芽,故众生流转三有(即欲界、色界、无色界)不得出离,若断灭我执及贪、嗔、痴,则诸苦亦断。人处六尘境,难得不污染,读经见空性,渐得出泥潭。若能勤苦修,证得罗汉果,则得涅盘乐,不再有轮回。

叶尘看着自己手上的牌骂骂咧咧的道:“蔡总你老赢我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所有人都以为我陪你们打牌,打的是政治牌,你们倒好,摁我去那偏远小机构主持工作,我要辞职,我要跑路啦。”

牌桌上进行的是当地比较“古老”的扑克玩法:十三水,一人十三张牌,分上中下三路,三五五牌数从小到大摆牌,常规四人成桌,叶尘今天五人一起,加一色。五同大于同花顺又称五毒其后依次为炸弹、葫芦(三带二)、同花、顺子、对子、单张。特殊牌型有六对半、三同花、三顺、最大牌型十三水。

“吵死了你们,叽叽歪歪”此时叶尘上首位老头子正看着手中牌紧皱眉头,嘟囔着。“你们是不是看我快退休了,欺负我这老头子呀。组织让你去,你就老实去,你还年轻,今年才二十八吧,二十八国企四级机构负责人正科待遇很不错啦,少说话多做事,牌拿过来我看下,有没有毙了你。”说着老头子就把头往叶尘方向凑了过来,叶尘也识趣的把牌转了过去给老头子看,心里嘀咕着“老头子坏得很呐”,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黄总放心,我去哪都是一杆枪一面旗,绝对不给您老人家丢脸,但您老人家在省公司可不能忘了我呀。”

“小叶手上什么牌,也给我看看。”叶尘下手位的另一个老头子说道。

“好嘞”叶尘一脸笑嘻嘻的答道。

转过头,那老头子说道:“你去那个地方去都得去,毕竟是提拔,虽然我退休了,之前有几个同学也在那里主政过,回头给你引荐引荐,多大点事呀,一晚上叨个不停,也不怪黄总说你吵。”

“王书记,这不是怕去了那地方,陪领导们打牌的时间就少了嘛。”

“都摆好没?都摆好了就亮牌吧。”斜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小黄总说道,小黄总今年快五十出头比蔡总略长几岁,两年前跟蔡总在内陆地市级公司搭班子,蔡总为小黄总副职,后调入省公司领一部门主持工作,蔡总同期调回省公司在另外一个部门任“副总经理主持工作”,因另一个黄总为省公司经营班子成员,任省公司市场总监,职级高于蔡总和小黄总,为区分两位黄姓领导,称小黄总。但叶尘心思活络的很,从来不称其为小黄总,而是在其名后加个总,即方便区分又以示尊重。

“黄总没毙我、书记也没毙我、小黄总我赢你一水呀”叶尘笑嘻嘻的比着牌“蔡总你最近心真的很黑呀,为啥把把你都毙我,某种意义上我还是你带进公司的,你就这样对待你“徒弟”?”

“毙一家六水,赢三家各一水,我九进。”蔡总学着叶尘先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接着道“坏人死于话多,话多知道吗?还有啊,你那一本正经话说八道的性子得改改,也不知道哪学的年纪轻轻脸皮那么厚,赶紧的我九进你七出把钱拿过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十二点,到了十二点半,年纪较大的王书记有点坐不住了,摆完牌站了起来伸了个腰踱了几步,回到桌前说道:“今晚打到几点?”

其实叶尘心里早就想结束了,在陪领导打牌这件事上叶尘真不是打政治牌,而是手气真的臭啊,用叶尘自己的话说就是没有偏财运。但在这种牌友平均年龄都超过他爹年龄的牌局上,却有着自己的圆润。叶尘先是看了一眼在假装研究牌型的蔡总,发现蔡总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又扭头看了一眼小黄总,发现小黄总应该是真的在研究牌型。今晚到目前为止,输的最多的是叶尘,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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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三百多水,接着就是小黄总了,也输了百来水了。但话又说回来,王书记那看似问所有人的问法,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在问黄总一个人而已,因为在这种事上,历来也都是由职级高的人来决定的。

“今晚黄总赢了那么多了,应该不会再赖赌了吧。”叶尘心里想着,毕竟有一次他们从下午两点开始打,结果那次黄总手气特别臭,打到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多还黄总还不愿意结束。

果不其然,黄总低头看了下手表,略显夸张的惊讶道:“哎呦,这么迟啦,来来来比完这把我们再来一把。今天结束,下次再约。”

“还来呀,叶尘心中闪过一抹惆怅,明天还得加油呢,最近油价又涨了,一把牌跟一箱油。。。。。。。。。哎”脑袋里虽然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手速却很快的把牌整过来,洗牌切牌一气呵成:“小黄总切牌。”

最后这把牌加的是黑桃花色,也就是一副牌里现在有二十六张黑桃。叶尘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抓着牌,反正今晚输都已经输定了,输多输少已经无所谓了,这时候叶尘心里还在感慨着“赌徒之所以是赌徒呀,那是因为人家已经输无可输了,但凡能赢那也都是心里的高潮啊。。。。。。。。。慕名奇妙的叶尘想到了一句方言,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赌钱输穷鬼,狗吠瘦小人。。。。。。。。。。。。你欠银行一百万,银行是你大爷,你欠银行1百亿,你是银行大爷。。。。。。。输牌不能输气势。。。。。。”叶尘吐出一口烟,巧不巧的这口烟飘的比较远,冲着对面的蔡总而去,蔡总嫌弃的挥挥手,拍散了吐过来的烟,嫌弃的白了叶尘一眼。叶尘笑嘻嘻的赶紧低下头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九张黑桃了。第十张、十一张、十二张还是黑桃。“没这么见鬼吧”叶尘嘀咕了一句。“小叶这把看来又得输呀”抓完牌的小黄总听到叶尘的嘀咕笑眯眯的说道。

“小黄总看来你是好牌呀,抓完就摆好啦?”叶尘笑道

“一体牌,没得选,就看你咯。”小黄总点起一根烟接到

叶尘把桌上的最后一张牌抓起,还是黑桃。

十三张黑桃,叶尘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牌,心头略过一丝差异。但很快又被蔡总打断了心里的那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蔡总道:“赶紧的,打完回家睡觉。”

叶尘看着手里的牌,牌型组合非常的多,单特殊牌型就有三花报道或三顺报道,各赢一家五水,稳稳二十水进。可是十三张都是黑桃必然会出现一组同花顺,最后叶尘选择了上路对a带k打头,中路对子同花,下路五毒。刚摆定牌型就听后头传来王书记的声音:“这牌少见呀,不是少见在强体,是少见在都是黑桃,你们注意咯,我已经被小叶毙了”说完王书记笑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抽着烟的小黄总听完也凑了过来:“不错不错,我也被毙了。”

此时没摆完牌的蔡总和黄总都是一脸调侃的说道:“那我们得认真摆了,好怕怕呀。”

其实到了他们这些层级的人来说,打牌的更多是为了消磨时间,或者借机在牌局上试探或处理一些在工作场合不方便表达的内容而已了,输赢对于他们往往并不在乎。

叶尘本来还想换个摆法,但经王书记和小黄总一说,也不方便改体了,因为叶尘发现还有一体摆法:三尖刀冲头,葫芦中墩,底下摆个大葫芦,看似轰轰烈烈又不至于让领导们输的太痛,虽然叶尘不承认自己打政治牌,但每每这些细节时刻又都有政治觉悟。

此时蔡总摆好牌,把自己的牌盖到桌上,拿起叶尘的牌:“啧啧啧的,小小四级机构负责人,还没到任就毙了两个省公司领导,小伙子你胆子很肥呀。”蔡总笑道

“吵什么吵,不还有我吗。”黄总假怒道

“对对对,黄总今晚赢那么多,小小四级机构哪里能起什么浪。”蔡总笑捧道

此时王书记和小黄总都在数着自己手上的筹码算着今晚的输赢,叶尘见黄总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状,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黄总的牌:“还是黄总对我好呀,但是黄总您手上的牌对我手上的牌,基本上是有想法没办法。”叶尘没正经的笑道。其实这么多年在公司虽然带叶尘进公司的是蔡总,但后来蔡总调往内陆地市任职,照顾叶尘较多的还是黄总。黄总就一个女儿又常年在国外,对待叶尘如自家子侄一般。故叶尘觉得反正都毙了,翻坡已经注定,偶尔调侃调侃老领导活跃活跃氛围也不是多大的事。

“真的没办法?你别看,我改体。”说着黄总别过牌不给叶尘看。

“算了算了,要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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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去毙吧。”黄总放弃挣扎般的说道,说完就亮牌,比牌了。

“通毙翻坡,底五水、中间一水、头一水,合计七水,毙一家翻倍十四水,通毙再翻倍二十八水,来来来一家二十八水一共一百一十二十水。”叶尘笑的站起来各家收筹码。

最终算完,黄总赢四百多水,蔡总赢八十几水,小黄总输两百来水,书记也输了两百来水,叶尘看了自己的筹码,认真一计一百零八水。

“小叶今晚输了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呀”黄总赢钱心情大好笑侃道

没由来的那丝异样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一百单八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没有头绪的念头今晚特别的多。

“要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你们回去路还比较远,别在车上憋着了。”王书记笑道

因为最近流感反复原因,各娱乐场所停业,叶尘他们今晚在王书记的半山别墅打牌。其实流感不流感的叶尘他们也喜欢在书记的这半山别墅打牌,除了环境好,剩下的就是隐秘性强了。毕竟这年头人手一台手机,那可就是人手一台摄像机呀,叶尘他们又都是在国企任职,虽然没出现贪污腐败,但该有的低调还是要有的。王书记之所以称之为书记,是因为他退休后回村想参选当个村书记,奈何年龄原因实现不了,于是就笑称王书记。

院子里,由于蔡总的车停在最外头,蔡总带着小黄总先走了。

黄总上车前:“小叶下机构前,开假后记得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事情交代你。”

叶尘心里一暖,这是黄总在他赴任前要给他指点和打点的意思呀:“好勒,谢谢黄总,黄总慢走。”叶尘笑呵呵的送走黄总后,告别王书记,走向自己的车。

开门、上车、关门、点火:设备已开机,当前是九州时间2021年4月5日凌晨一点整,不带感情色彩的启动提示因响起。怪异的念头在心里升起,老子现在要下山,你提醒我清明节干啥子,没点眼力劲,迟早换了你这破车。叶尘在车里自言自语到。

系上安全带,叶尘有气无力的开着车下山去了。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一路不着调的跟着单曲循环哼着歌的叶尘,一个啊字没拉完突然一脚急刹车,停在了一个临检关卡前。

这个关卡是针对上山车辆的,因为流感禁止聚集,同时禁止上山扫墓。但又刚好设在了下山的一个转弯口,对于下山的车辆来说不太友好,虽然下山不用下车检查,但需要减速慢行。对于打了大半天牌的叶尘来说,刚刚有点精神恍惚走神了,未能提前减速,导致急刹车。但这样一来,叶尘清醒了。

看着临时岗亭里斜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自愿者,叶尘没打算吵人家睡觉,自己下车挪开了三角庄,开过去后又下车放回三角庄。“当自愿者也不容易呀”叶尘又在心里嘀咕到。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强迫症的叶尘把音乐调回了刚刚停住的地方之前准备继续跟着哼。单曲循环是单曲循环,但没听完就直接开始下一遍是绝对不被叶尘允许的。

‘过了这个路口就进入集镇了,过了集镇进城就不远咯’在下一遍单曲循环的前奏里,叶尘又跟自己的车自言自语到:“我跟黄总蔡总前后脚下山,蔡总平常开车比较快,可是黄总开车还是很稳的不会太快呀,如果他们刚刚经过了那个关卡,我最多差他们一分钟不到,那个自愿者入睡真快。”

车子不快不慢的驶出集镇,叶尘无意识的瞥了一眼路边,嗯,有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是个全身红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好像看了我一眼。。。。。。。。。。。再一次瞬间清醒的叶尘,一脚油门猛的往市区开去。

那个眼神视乎没有恶意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没做坏事呀,宝宝还是个孩子,不要吓我。。。。。。。。一瞬间清醒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随着城市的灯光叶尘也没太当一回事。只是觉得脑袋像针扎般开始阵阵刺痛,但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每次熬夜打牌烟抽多了都会有刺痛感。

回到住所的叶尘,也没洗澡,往床上一趟,沉沉睡去。

睡着后的叶尘嘴里,呓语着:天子岭诰封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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