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扶摇司易容写命

《我在扶摇司易容写命》

28、仿佛读懂了,最慈悲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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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眸中雷芒闪烁,只见一缕金雷便从金龙眼中激射而来,将慕白魂念劈作两半,径直从慕白眉心钻入慕白体内天地。

那缕金雷是金龙的本命金雷,品级相当高,甫一钻入慕白体内天地便翻江倒海、开山裂石,搅起滔天巨浪。

“孽畜尔敢!”

许幼临大怒,并指作剑,粗如屋舍的剑气从金龙身上碾过,直接将金龙斩成数段。

金龙显然是有灵之物,全身化作数万电芒,四散而逃。

许幼临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只见自许幼临立足之处始,天地之间,剑气肆虐。

剑气将方圆百里的雷电都搅成了粉碎,青木神霄天自此便出现一片了剑域,剑域之内唯有剑气,不见青雷。当然,这都是后话。

阮晦见许幼临只一个照面便将金龙碾成湮粉。不由大惊,暗道:“这后生好强的剑气,似我这等天才在他这个境界怕也绝非他的敌手。”

正酸楚间,阮晦突然拍了拍脑门,“我在这酸个劳什子?这小子再强也是我远山的人。”

于是乎阮大人又精神抖擞了起来,“不愧是我,徒子徒孙都有如此天资。”

许幼临心生懊恼,正是他大意之下才始慕白遭此无妄之灾,不知道慕白还醒不醒得过来,那金雷入脑只怕是醒来也要变成傻子了。

“许先生,你在想啥嘞。”慕白伸手在许幼临面前晃了晃。

难不成这是许先生迟来的问心局?慕白满脸疑惑。

“你?你没事了?”许幼临正懊恼间突然看到慕白站在自己面前,不由被吓了一跳。

“没事啊?”慕白疑惑地摸了摸脑袋。许先生在说什么?我应该出什么事吗?少年满脸疑惑。

而此时慕白体内世界之中,先前的金雷被诛魔相化作的红字困于天幕之上,无精打采,全然没了先前的张狂。

“那道金雷?”许幼临疑惑道。

“金雷?金雷在我体内啊。”

“然后呢?”许幼临急忙道:“没有造成什么损害?”

“没有啊,它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慕白傲然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幼临不解。那种品级的金雷入体,许幼临实在想不明白慕白如何能安然无恙。

慕白叹了口气,仰头看天,走到许幼临身侧,拍了拍许幼临肩膀,语重心长道:“许子啊,不该问的别问。”

许幼临额角青筋直冒,一脚将慕白踢进了雷电之中。

此时孤山已经升入了青霄天的高层,遍地都是紫电,其威势比青雷更盛。

慕白甫一入雷,便被电了个外焦里嫩,焦糊的头发打着卷儿,皮肤也被电得发黑。

慕白赶忙运转起罪裔演武,赤鳞显化,这才好受了些。

体内天地中,青雷和紫电依旧在淬炼着山河,而体外慕白也沐浴在紫电之中。

气血中的杂质从慕白头顶排出,在紫电中被灼成飞灰。

慕白引导着紫电将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五肢百骸淬炼了个遍。

无数暗伤、老血、骨茬在紫电的淬炼下无所遁形,慕白以罪裔演武修复着暗伤,并将老血、骨茬排出体外。随着时间的推移,慕白体内生机也愈发旺盛。

半刻钟后,慕白从紫电中走出,身体已经已经到极限了,过犹不及。

此时的慕白旧皮褪去,新皮如玉脂般雪白,身体匀称,似乎暗合天道至理。魂海也变成了先前的十分之一,但粘稠如浆,魂海内雷电四溢。

“怎么感觉淬个体倒轻了五六斤?这算什么?减肥速成法?”慕白摸着脑门道。

许幼临没搭理他。

一旁的小松鼠听了,眼前一亮,也招来一缕紫电。

“啊!”的一声尖叫,通体发黑的小松鼠从许幼临肩头掉了下去。

但是慕白并没有把小松鼠捡起来,他还在摸着自己脑门。

他还在摸着自己脑门。

摸着脑门。

脑门。

“我头发呢?”慕白带着哭声的尖叫在孤山响起,声音哀转久绝,属引凄异。

此时的慕白不仅皮肤白皙如玉,甚至头顶也是白皙如玉,光可鉴人。

此时的慕白不仅没有头发,甚至没有眉毛。

慕白双手颤抖地往身下探去……

是让人绝望的光滑。

孤山渐渐出了青霄天,往更高的地方延伸。

“慕大哥你怎么了?”醒过来的小松鼠看着瘫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慕白疑惑道。

慕白拍了拍小松鼠光洁的额头。

“啊!”又是一声尖叫。

地上又多瘫了一只松鼠。

就在这时孤山撞入了一处奇诡的空间。

空间中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如同神魔呓语,让人心生烦躁。

而就在此时,不见孤山。

天地间除了茫茫然的云雾外,只剩下一座高台,高台上架有一只大鼓、悬有一口大钟,钟鼓皆有百丈方圆。

高台中央赫然有一位老僧,便是孤山寺中那位从一开始便在诵经的老僧。

铁链从老僧的手腕、脚踝、肩胛骨穿过,将其钉在了高台中央。

长眉长须的老僧盘坐在被绑住的老僧身后,诵着经文。

“慕施主,别忘了敲鼓。”随着被绑的老僧开始挣扎,长眉老僧喝道。

慕白赶紧向鼓架跑去。

而此时,被锁链绑住的老僧开始疯狂挣扎起来,锁链寸寸崩坏。僧人身形拔高,全身老皮尽褪,三千青丝摆荡,如同枯木逢春。

老僧变成了一个丰神如玉的青年僧人。僧人双手合十,眉心一点朱红,如菩萨低眉。而身后却有千丈黑影想从僧人身上钻出,似金刚怒目。

就在僧人发生异变的刹那,慕白眼前再不见鼓架,再不见高台。

只见一个青年僧人跪坐在宝殿中央。而殿内,赫然是佛祖菩萨、罗汉使者,宝相威严。

“悬砌,你杀心太重,屡造杀孽,你可知罪?”

“悬砌不知。”

“如何不知?”

“悬砌所杀皆大奸大恶,所杀皆欺世盗名。如何有罪?”

“众生皆有其命,你妄加干涉,便是不该。你断其命数,便是有罪。”

“可佛祖广布佛法、广纳信徒岂不是也在干涉他人命数?”

“那是他与我佛有缘。”

“那悬砌所杀之人,也是与黄泉有缘。”僧人笑得坦荡。

“悬砌,你从墙外回来之后,心魔暗生,已经入了魔了。”佛祖低叹道。

“何为佛?何为魔?修士不入黄泉、九幽不讲佛果,就连佛祖你的佛国也是按修为分灵位。那么,佛理中修的来生又在哪里?数万万信徒,此生皆苦,但求来生。可他们的来生在哪里?佛祖你给的了吗?悬砌非是杀人,只恨杀得不够多。非得掀了这天,才能渡得了众生。”

“佛祖,我没有杀人,你的佛理才是杀人利刃。”

“悬砌,你入魔了。”佛祖大手压下。

“哈哈哈哈哈哈,佛祖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佛光普照下,僧人蓦然回首,戒疤不再,三万烦恼丝轻轻摆荡。

好像有太多道理想说。

那就说个痛快。

此后再不见悬砌。只道是我佛慈悲。

浑身浴血的僧人,闭目刹那,仿佛读懂了最慈悲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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