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执子人

《大宋执子人》

第14章先生若不出苍生该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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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王钊于蔡氏父子面前悲痛地控诉赵楷的恶行,蔡氏父子却全然罔闻不一样的是,此时的刘武,却在太子府在太子与梁师成面前得到了诸般的许诺...

说来也巧,梁师成此时本应侍奉在天子身侧,可天子今日却是去往矾楼院中,寻那千古怜人李师师去了,一介阉人,自是不应景的...

所以,梁师成便来到了太子赵桓府中。说起这梁师成与赵桓相交,还是缘于梁师成不愿放弃诺大的权柄,故早早来巴结帝国未来的主人,好博得赵桓欢心,以便新帝继位,亦能以‘隐相’居之...

不过,赵桓此人,其才平平,其志疏疏,其性多变,亦是软弱无德,刻薄寡恩...

历史上,虽然得到梁师成的帮助,才压制住颇受赵佶宠幸的郓王赵楷,可是一旦登基为帝,浑将‘恩主’诛于殿前...

由此亦可知,梁师成的政治投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古代王朝,鲜有阉竖能两朝受宠,旧人终是比不上新欢,况呼旧阉?

......

“刘武啊,你且放宽心,本宫自会为汝主持公道。三哥儿这也太毛躁了些...”

太子赵桓出声道:

“尔于皇城司再如何,也是本王的人,怎容得别人来教训...”

而在一边的梁师成也附和道:

“武儿,就如同太子所言,你且放宽心,义父自会在官家面前让郓王那厮好看...”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蔡氏父子如何对王钊?只不过是聊加安慰,许以空言...而太子二人如何待刘武?竟是欲强行出头...可以看出其人政治手段的稚嫩,亦是承托出蔡氏父子独霸朝纲数十年的...手段!

毕竟,为‘官’者,虽是要‘广求人知,授恩于人’,但亦要懂得韬光养晦,不露人前,蔡氏父子确是深谙此道...

赵楷何人?宠冠君前,恃宠而为!安能与其正面施为?当削其宠幸,弱其龙恩,待到其人圣眷不在时,一棒敲死!

可惜,赵桓二人却是不懂得此番道理,其失败也是必然的了...

更何况,现在的赵楷,可不是史上只顾得琴棋词画、烟花柳巷,全然无心于政治的赵楷!

以有心算无心,以多出一千年的见识去对付奸人,怎可能会任他施为?

这不,此时的赵楷,来到了尚书右丞,副相李纲的府上。

......

赵楷在城南火器制造营与张福钻研了一番火器制造的门道之后,便来到了李纲府上,来见一见这位力主抗金,却数起数落,最终含恨而终的民族英雄!

李纲其人,若以言叙,堪是如下:

材大古难用,功多忌更多;

忠怀冲日月,谗口肆风波。

首用于靖康,镇遏金虏狂;

再用于绍兴,方保朝廷在。

筹策终未竟,斥逐随继来;

读纲之疏草,怆使人出涕!

......

1125年冬天,金虏两路攻宋,完颜宗望所率东路军直逼宋都开封。满堂君臣,一派慌乱,李纲向宋徽宗提出了传位给太子赵桓,以号召军民抗金的建议。

赵桓(宋钦宗)即位后,慌乱下任李纲为亲征行营使,负责开封的防御。李纲率领开封军民及时完成防御部署,亲自登城督战,击退金兵。

金帅完颜宗望见开封难以强攻,转而施行诱降之计,宋廷弥漫了屈辱投降的气氛。李纲因坚决反对向金割地求和,被赵桓罢官。

由于开封军民愤怒示威,迫使赵桓收回成命,李纲才又被起用。完颜宗望因无力攻破开封,在宋廷答应割让河北三镇之后,遂于靖康元年(1126年)二月撤兵,开封守卫战在李纲组织下获得胜利。

然宋廷终是君王无德,群臣软弱,投降的气氛弥漫于一国之庙堂,李纲极力主战,终是被黜...复起于南宋赵构时期,而赵构...终是面团捏的君王而已!遂又被黜,郁郁而终...

......

赵楷回顾着历史上李纲的事迹,看着眼前朴素凋敝的李纲府邸,长叹一声!

“一千年后的一千年前,你郁郁不得志,恁叫那金虏野人欺压我煌煌中原...而今,我来到了这历史中,便让我,许你一个施展的舞台罢...”

使刘壮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传出老仆的声音:

“谁啊?相公今日旬休,不见外客,往日间也不见有人前来拜访啊...”

相公是李纲,旬日是宋代官员一月三次的休息日,往日间不见有人拜访则...怕是李纲不喜官场上迎来送往,众人皆是拜往蔡府、太子府、梁府、童府、高府...而去了罢...

“烦请老丈通禀,就说赵楷前来拜访梁溪先生...”

赵楷叫住欲要出声呵斥的刘壮,亲自上前,和煦说道。

“都说了相公今日不见外客...罢了,罢了,小官人怕也是有事前来,老厮便去通报一声吧,至于相公见与不见,老厮便不知道了...”

可见,全无仗势欺人的样子,自是与那蔡府门前,形成对比,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

“相公,府门外有一自称是赵楷的小官人前来拜访,今日虽是相公旬休,但老奴自作主张前来通禀,请相公责罚...”

“然老奴亦是见门庭罗雀,如今好不容易有人登门,遂...遂...”

老仆先是自请责罚,后又犹豫道出苦心一片,亦是一忠仆矣!

“李全啊,你...罢了罢了...你去请他进来吧!”

李纲虽是欲言,但也不忍心拂了老仆的一番心意,遂出言应道。

却见一乌发美髯、面目沉毅、身着素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榻上,一手抚卷,一手坠须,面向佝偻老仆缓缓而道:

“哎,等等...你说,那人叫...赵楷?”

“是啊相公,那小官人自称赵楷...”

“赵楷...赵楷...莫不是...他来此作甚?”

李纲思索到,满朝文武,能与他相交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偌大东京,亲朋众人,也无有叫赵楷者;除非是近日风头之盛,恍若无人的郓王...赵楷!

而他与此人,亦无相交,也不屑攀附,盖因...此人荒唐,甚于那...

“既然来了,就见一见罢,看此纨绔,欲与何为!去请吧...”

赵楷却是满怀期待,殊不知,前身的荒唐纨绔,李纲亦是深恶痛绝!

“小官人,相公请您进去,您跟我来吧...”

赵楷随李全步入府中,只带刘壮一人,余下卫士,皆留在府门外,赵楷叮嘱他们不得喧哗,不得扰民!

府中虽朴素,但异常整洁,三进小院却也不失端庄大气。果真视身外物如敝履...

“臣李纲,见过郓王殿下!”

不卑不亢,语气似有一丝冷硬...

赵楷心思斗转间便已明白原委...都怪你这厮做的孽,让我也吃了挂落!看来得好好挽回一下了...

“梁溪先生,晚辈赵楷,见过先生!”

重重一揖,尽显赤诚,却也使得李纲,摸不着头脑:这厮,果真纨绔?嘴上却道:

“郓王殿下,折煞纲了...”

扶过赵楷,厅堂入座,吩咐李全,茶水伺候。

“晚辈神往先生久矣,一直不得私晤,今日专程拜访先生而来,还望先生不弃!”

赵楷极尽谦虚,李纲却依旧诧异,然不待李纲接语,赵楷就继续说道:

“晚辈知道,小可往日风评不佳,实乃迫不得已...”

“晚辈少时丧母,独留幼妹待抚,既无戚族相助,又无高士相佐,纵使生于天家,又如何?父皇妃嫔无数,子女数百,晚辈这孤儿幼妹,若想在深宫之中,存活下去,只得出此下策!”

“学父皇看中的词画,做他人摒弃的纨绔,极尽逢迎父皇,就是为了得到父皇的宠幸,好在深宫之中博得一立足之地尔,好在无情之地抚育幼妹尔,好...”

说道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装的!

“直到...直到晚辈,接手皇城司,竟是发现,大宋军备竟已糜烂至此!”

“晚辈虽是以词画出名,但亦是关心生民,关注强敌。我大宋,自太祖得国以来,历朝均有战事。然除太祖一朝,对外略有胜迹,自...自太宗以来,面对西虏夏贼、面对北虏契丹,鲜有胜迹,甚至于太宗皇帝,竟是乘那驴车而遁!”

“及至真宗皇帝,虽有寇平仲为相,澶州大败辽国契丹,却亦有澶渊盟约,耻于后人...”

“殿下...慎言啊...”

李纲慌忙打断,让李全去守着院子。赵楷:小样儿,刘壮早守着呢!还不纳头来拜!

却是继续悲怆言道:

“真宗皇帝往后,虽有数次变法,却是一言难尽...”

“到了今朝,夏虏愈狂,契丹更是咄咄逼人,视我大宋于无物...”

“反观我大宋军备...竟连天子亲军,数十万禁军之中遴选出来的精壮之士,俱都糜烂至斯!”

“而放眼望去,我大宋庙堂,上至...下至衮衮诸公,蔡京、王黼、王钦若、蔡攸、童贯、高俅...不是奸佞小人,就是宦官阉竖;不是扫蔽自珍,就是拍马逢迎...”

“乃至于当朝太子,有样学样,亲近梁师成、李彦等阉竖残人,无德无能,大榄权柄...若是北虏来犯,以上诸人可堪一战否?”

......

李纲惊着了...

实乃赵楷语出惊人!不过...惊世骇俗间,却也有几分道理。甚至...有些是他李纲敢想而不敢言、敢言而不敢与他人言的...

若是,以上所述为真,此子...或许也不是坊间传闻的那么...不堪!

......

却听那赵楷继续,半哭半泣间依旧是口出惊雷:

“我观满朝诸公,堪当护国之臣者,唯有梁溪先生!然先生终究是孑然一身而已...”

“楷既不忍我大宋落得个被北虏继续欺辱的局面,也想略尽绵薄之力,倡文修武以襄国祚!”

“然终是势单力薄,恐徒留憾懑,才来拜访梁溪先生...”

“望先生不吝教我!”

明白了!李纲全明白了!这是要拉他上贼船啊!

不过,若确是如你所陈,为了这大宋亿兆生民,我便是上了你这贼船又如何?

不过...

“殿下确是折煞微臣了,纲恐非殿下所期...”

赵楷:这是有点松动?我再加把劲?看来我还有做演员的潜质嘛?

“梁溪先生!君若不教我...楷实难自抑...”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还不忘作势欲跪!

“殿下不可啊...”

李纲慌忙拉住赵楷。

笑话!若是让一介亲王给臣子下跪,实在有违他所信奉的纲常伦理!不过,休想凭一番言语便诓骗于我!

赵楷见李纲还不上钩,便使出刘皇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砰...砰...”

一声是赵楷真的跪于地上!

一声是李纲慌忙对跪!

小样儿,诸葛武侯都折在这一招下!看我加把劲,你还不手到擒来!

“先生不出,如苍生何?先生不教我,那我便...跪别先生,独一人...而往那黑暗处...”泪沾袍袖,衣襟尽湿!戏精啊...

“殿下啊!殿下啊!你叫纲如何自处?叫纲如何自处啊...”

李纲竟也有点...感动泪出的样子?

差不多了!再来点倔强的戏份!

赵楷跪于地上,倔强地看着李纲,不发一言。此时无声胜有声矣!

李纲触动地说道:

“殿下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呼...又忽悠瘸一个!

“先生...殿下...”

怎一个君臣相得,独使人怆然而泪下也!

......

赵楷刚开始时,面临的一个问题其实非常紧迫,就是...缺人!

现在有了抗金名臣李纲,在文臣方面算是有可用之人了。不过,这依然不够。武将这一块儿,依旧是缺,很缺啊!

可是,岳飞啊!韩世忠啊!吴玠啊!刘琦啊!你们在何处啊?估计你们这会儿也正是大好年华吧!

他手下的武将,满打满算无非就是狄大、孙破虏、张勇等在史书上名不见经传的诸将,也怪北宋亡得太仓促,竟是除了上述几名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几位名将外,其他的竟是寥寥无几...

西面北面确实有折家和种家,可是人家还在镇守边关,一时半会也够不着!杨家将在历史上确是出名,可是赵楷不知道在那儿呀,北宋末年也未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究竟,何处觅得良将?

不过,倒是可以问一问梁溪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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