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来了春天的温暖。
方桐起床之后便快速穿上了衣服，洗脸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喂，方大哥，你让我找的孤儿院我找着了。”
方桐嗯了一声，“没找到别的什么吧？”
他这么问的原因是怕有好事的人报警，距离陶晓光失踪已经远远超过了24小时，虽然没有家人，可他还有朋友和同事。
“没啊，咋这么问？”
“我就随口问问......你说吧，我这边记一下。”
方桐将通话界面移开，打开便签后，飞速记录了下小张提供的孤儿院地址。
想要挂断的时候，小张却叫住了他。
“方大哥，你上次送来的那个流浪汉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惊吓过度而已。”
“是么？”方桐想着梁良跟赵琳离去时还好好的，如今却落魄这副模样，其中肯定经历了什么事情。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说不长，可方桐看到梁良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没什么心眼，不管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有没有关系，都得尽可能地帮他一把。
“那好，等我......中午或者下午过去。”
挂断了电话，方桐便急匆匆地拿起外套走出门外。
敲了半天，隔壁的李兰才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小兰，你精神精神，完事带梓梓下去吃点早餐，然后尽快物色好学校和房子。就算定不下来也先简单看一下，心里有个数......”
“姐夫，现在才五点呐......”
虽然时间还早，可外面早就亮了天。方桐现在明显神经衰弱，有点光就会醒。
想了下，时间确实还早，他便扬扬脖子，让她再去睡会。
“当回事，别睡过了！”
“咣当！”
房门紧闭，方桐摇着脑袋转身离开。
......
津北市又开始堵车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方桐，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坨大便，在便秘的肠道中缓慢蠕动着。
年后的津北，很快便会恢复生机。全国各地的人都涌入进来，回到自己的属于的岗位上尽职尽责。
只有他还不知道明天会成什么样子。
“师傅，还得堵多久？”
“诶嘛，介个问题可难住我了。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开了三十年的出租车，愣是没摸清堵车的规律。”
司机的口音很地道，还略带一丝临海县的味道。
方桐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临海人，对方却直接扭过头来，瞪大眼睛说他怎么猜出来了。
临海县几乎就没几户人家了，以方桐这个岁数不应该啊。
“我原来去过那边，印象深刻罢了。”方桐随口说了一句。
“哦哦哦，那你肯定也知道怪鱼的事吧？”
“听说过，上了报纸的。”
“好么，当时我也在现场。那么老大一条鱼，老鼻子邪乎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司机总算是找到了话题。
三句话不离怪鱼，方桐只能苦笑。
孤儿院在城北郊区，司机也没听说过这个地址，只能依靠导航。
好不容易找到后，方桐一瞅计价器，心说这个效率还真不如坐公共交通了。
付了钱，他推门下车，司机还热情地给了他名片，说回去打不到车的话就给自己打电话。
方桐敷衍着点点头，然后便开始寻找孤儿院的位置。
城北原来是轻工业区，有很多的家庭式作坊，生产一些胰子香皂毛巾之类的日常用品。
大一点规模的，就在后面建立起厂房，扩大生产规模。
随着日益兴起的环境保护意识，这些小厂子最终败给了政策。
年久失修的厂房比比皆是，却早已人去楼空。
其余的建筑也大部分都是楼房，可以说是相当密集，仍有不少人住在这里，也都是些上了年岁的。
方桐走走停停，还是没能看到哪个建筑像孤儿院，这时正好有一个老大妈从路旁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泔水桶。
“大妈！！！”
因为着急，方桐的声音略微有点大，吓了对方一跳。
“诶呦，嘛事啊？”
大妈面善，并没有指责方桐的唐突。
方桐急忙过去帮她倒了泔水，接着问她这附近的孤儿院在哪里。
“你说孤儿院啊，不在这边，你走反了小伙子！”
大妈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告诉他孤儿院要从另外一条路过去，这边的胡同过不去。
道谢之后方桐便转身打算离开，却又被大妈拉住了。
“你去哪儿干啥啊，现在都没几个孩子了，听说好像要扒迁了。”
“我就是过去......看看，呵呵呵。”
“小伙子，要我说那可不兴看啊，听说闹鬼！有人大白天路过都能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
听见闹鬼这个词汇，方桐兴致立马来了，赶紧问她是怎么个闹鬼法。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跟院长小维关系还是不错的。她自己都说房子地下好像有东西......”
“等等，大妈，我查资料上面说院长不是个外国人么？那小维是......”
“小维，维多利亚。我就这么叫她，外国名字太长了不好记。”
大妈解释说，从去年年底之前，孤儿院都没发生过类似的事。突然某一天，怪声才开始出现的。
院长开始以为是管道发出来的便没当回事，直到后来怪声越来越频繁，她才开始有了动作。
找来了维修管道的人员检测，勘察，最后也没弄明白咋回事。
甚至把地板都拆了，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于是闹鬼的事情就被传开了。
“小维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给她推荐了个道士，可你知道他们老外不信这个，坚称是魔鬼在作祟，还打电话给她老家那边说要请来什么......什么驱......”
“驱魔人？”方桐接话道。
“对对对，就是驱魔人。你说哈，在咱们的地盘上，驱魔人的法术能行么？”
方桐实在没空跟他聊什么法师、道士之类的问题了，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孤儿院很有可能也是一处“缺口”，并且封印已经松动，另外一头的世界里的某些生物已经蠢蠢欲动了。
“大妈，谢谢您了，我得赶紧去看看了。”
可大妈还是不依不饶地拉着他的衣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眯起了眼睛，“诶，我就说看你这么眼熟呢，你之前是不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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