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青龙传

《凌剑青龙传》

第128章:神秘男子登徒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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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思铃虽也是苗疆人,但由于从小就长期游走于中原,故行为举止、说话口音、方言习惯,都已经很接近中原人,苗疆那味儿,反而淡了。例如忘思铃,就很少称呼别人“阿郎”或“阿娅”。

常念君、云修月慢慢走上前,那男人连连招手:“近一点,近一点!”忽然,他不安分的右手,摸上云修月高高耸起的胸部。

云修月尖叫一声,急忙将他的手拨开,双手护住自己胸脯。

“哈哈,这酥胸,软得似棉花,手感可真是好。”那男人欺负过云修月,正得意地笑了起来。

一只拳头,“呼”地就向他的面门飞来,那是常念君的拳头。

只听一记内力轰击之声响过,那男人仅用两指,便接住了念君的拳头。两根手指,便已足够。

而常念君,却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击,震得右臂发麻。常念君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就算加上云修月,也应该不是。

云修月连忙拉住常念君,示意他不可冲动。

“阿郎,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喜欢这位阿娅啊?”那男人笑着问道。

“不用你管!”常念君依旧是怒火未熄。

“好了,阿娅我已经摸过了,这便算是,你们要我提供线索的报酬了。”那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是知道你要的报酬是这个,我才不会向你讨要线索!”常念君怒道。

“可惜阿娅已经被我摸了,我这里的线索,你不要白不要。”那男人回道。

云修月代常念君开口:“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那男人说:“你们应该知道,在这一连串案子中,有一个疑似真凶的人,一直在写信挑衅官府。可是你们应该不知道,有一封信,在最近被检索出了新的线索。那封信上,有一块红点,被仵作以为是血迹,可能是凶手作案时沾上的。直到最近,仵作才醒悟,那不是什么血迹,而是酒渍。”

“酒渍?”常念君和云修月不禁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

那男人继续说道:“是葡萄酒的酒渍,呈红色,所以一开始被误以为是血迹了。值得一提的是,葡萄红酒在枉生城可不多见,持有者往往非富即贵。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你的线索,只有这些了吗?”常念君问。

“只有这些,就算你让我再摸一次阿娅,我也不打算告诉你别的信息了。”那男人回答。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查这件案子的?”常念君又问。

那男人又道:“道儿上盛传常念君智勇双全,我看也不过如此。论武力,你打不过我;论智力,你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参不透。你和慕环真去了流春苑,包了一大堆妓女,大张旗鼓地问火菲、张有敏、李光薇、田霞、白梅的事。傻子才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呢!”

常念君忘了,自天工青龙夺得惊风刃之后,他也算是个名人。名人路过,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只要有足够的情报网,便足以查到

他的所经之处。

“线索都跟你说了,你和阿娅还不走?”那男人问道。

云修月说道:“能提供线索的,未必只有你一人。我们来这里,原本是想向这些姑娘打探消息的,也许这些姑娘知道别的线索呢?”

那男人摇摇头,高声道:“阿娅,你错了。你以为我像常念君、慕环真一样,包揽了这么多妓女是为了什么?我也是为了查案啊!可是,我从她们口中,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听我一句劝,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循着我提供的线索去追查,这才靠谱!”

云修月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百花楼。常念君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两人走在大街上,云修月问:“那个男人的话值得相信吗?”

常念君回答:“值得相信,www.youxs.org,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云修月又问。

“从他的话里,能够捕捉到足够的信息,他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信上有红酒渍这件事,是仵作发现的,而他又似乎和仵作很熟的样子。我想,他应该也是个类似捕快的人物。”常念君说道。

“而且他的武功很高,连你都降服不了他。”云修月咬起了下唇。

“不出意外,我们应该会再见到他。”常念君说道。

常念君所推算不错,刚刚在百花楼见过的那个男人,的确是官府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七大神捕”之一。这就是为什么,百花楼的人对他唯命是从,哪怕耽误了百花楼的生意,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昨天接到情报网的消息,说常念君、慕环真二人,似乎有意调查枉生城的这件案子。正好,官府也因发现酒渍这条新线索,重启了对这件案子的调查。

久闻常念君有勇有谋,既然常念君也在查,那他想和常念君玩个游戏。

他想看看,自己和常念君,究竟谁能更早地破案。

没想到,今天恰好就遇到了常念君,从那一刻计时,这个游戏便得以开启。

不过,既然是游戏,那就需要保证足够公平才好玩,所以,他将红酒渍这条重要线索告知了常念君,确保他们是于同一起点起跑,至于游戏开始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而常念君,隐约中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心理,他已经猜到,这个神秘男人有意提供线索,为的便是开始一场侦探游戏。

每当常念君想起,这个神秘男人轻薄过云修月的时候,他的好胜心便骤然燃了起来:他一定不能输,尤其是不能输给这个男人。

武力上不能胜之,那就在智力上碾压他。

慕环真、钟千情来到了枉生城的城西,去了李光薇、白梅曾经待过的妓院富春堂,经过打探、询问,他们也得到一条线索:李光薇、白梅死之前,都是被人叫到某个男人家里去“服务”,然后就是一去不回。

这种去别人家里“服务”的生意,

赚的钱比平时多很多。所以哪怕那段时间,接二连三地有妓女被害,还是有很多妓女接这种生意。

慕环真、钟千情不禁猜想:被人叫到别处去“服务”,这会不会是凶手的一个套呢?把妓女从所处的妓院调离,作案的地点就能更灵活,凶手便更容易对她们下手了。

那个要妓女来自己家“服务”的男人,或许就是凶手本人,不然就是凶手的同党。

可惜的是,没人知道李光薇、白梅去的是谁家。毕竟有这样的生意,李光薇和白梅也不会声张,以免被哪个缺德的同行把生意抢走。旁人不了解情况,而本人又已经被杀死。那个叫妓的男人,身份成谜。

黄昏时分,“新五秀”及火鲤娅,于不暮客栈内集合,交流起了自己所掌握的线索。忘思铃、火鲤娅带回的资料,与已经掌握到的情况大同小异,没什么继续研读的价值。倒是其余两组,都是收获颇丰。

忘思铃心中不高兴,她还以为,在自己的努力下,破案的进度会突飞猛进呢。

枉生城内,卖葡萄红酒的商家只有一家,露山酒窖,而且是专供达官贵人,寻常百姓家可购买不起。因此,枉生城内家中存有葡萄红酒的人不多,只要逐一排查,那个给官府递信的“地狱使者”,也许就会现形。

不过,难点就在,枉生城之发展日新月异,要查现在的人容易,如若要查四年前的人,还在不在枉生城都难说。

第二天,“新五秀”及火鲤娅来到露山酒窖,幸运的是,露山酒窖竟还保留着多年前的账本,查到大历元年以前,不是难事。

露山酒窖售卖的葡萄红酒,保质期为四个月,如果真的被那个“地狱使者”买去,应该会在四个月内喝掉。

云修月忽然大惊失色,对常念君说:“对了念君,那个男人说,‘地狱使者’寄来的信,有一封是沾着酒渍的。可是他没说,是第几封信,也没说来信的时间啊!”

“哎呀!修月说得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封信!”常念君懊恼地说道,他本应该向那个男人问清楚的,结果因为心中太过恼火,忘记了考虑这个问题。

至于他为什么恼火,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摸了云修月的胸。

常念君凝眉片刻,却还是想到办法:“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封信,但至少案子还是可以继续查的。至少我们知道,案子是始于大历元年五月十七日,到六月二十一日为止。红酒的保质期是四个月,往前推算一下便得知……”

“红酒最早被买的时间,是大历元年的一月十七日,或者是二月二十一日!”火鲤娅很聪明,把话接了过来。

“以最早的时间为头,以最晚的时间为尾,取较大的范围,可得,红酒是在一月十七日到六月二十一日这段时间里被购买的!”云修月笑着说。

“所以我们只要查一查,是谁在这段时间里,有谁购买过红酒,那在这些

人之中,有一个很可能就是‘地狱使者’!”慕环真豁然开朗。

“我翻到了!”钟千情自告奋勇去查账簿,“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来这里买过葡萄红酒,他叫——费杉!”

“费杉?!”常念君和慕环真忍不住愣住。

就是那个天妖宫里的奸细,阎罗府之八殿都市王费杉?

说起来,叶少凌的那对假父母孙胜华和胡丽,也是都市王杀的。那么,查到现在,这一桩桩命案,都是费杉作下的?

枉生城的街角处,有一间小屋,一个老太太从中缓缓走出。

四名鬼差正躲在暗处监视着她,其中一名鬼差忍不住小声发话:“就这么一个老太太,半条腿进棺材的人了,有什么好监视的!仵官王大人还特地嘱咐我们,不得伤她性命。按说就这么一个老妈子,死了都没人知道。”

另一名鬼差说:“别胡说!这个老太太重要着呢!你懂个屁!”

在四名鬼差的目光中,老太太慢慢走着,忽然,她右脚踩在一块砖头上,脚面一歪,就这么崴了脚。她整个身子一斜,摔倒在地面上。

四名鬼差冷然处之,无一上前帮忙,仵官王只说要保证她的性命,她的脚崴了,可不关他们这些鬼差的事。

老太太哭道:“杉儿啊!杉儿!娘过得好苦啊!”

鬼差他们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就是都市王的母亲。都市王费杉之所以受制于仵官王,就是因为仵官王拿她的安危要挟费杉。

六扇门从白虎刀庄订购的一批“虎门长刀”,已经由白虎刀庄的大小姐李若仙送了过来。

“李小姐,又是您来送刀啊!”门前的衙役招呼道。

其实李若仙已经是四十岁的老姑娘,哪里还有“小姐”的样子,衙役之所以喊她“小姐”,是怕她听到别的称呼会不开心。

“嗯,这是你们六扇门要的刀具。你们的头儿呢?我得把货物交到他的手上才行。”李若仙问道。

“哦,李小姐您稍等,我去喊他出来。”衙役说道。

这时,六扇门中走出两人,分别是七大神捕之“愤怒”魏平和与“暴食”陆半饱。魏平和举着一面画像,对陆半饱说:“老七,这就是跟老六玩游戏的常念君?我看只是空有一身皮囊,不像有智慧的样子嘛!”

这一幕,恰好被李若仙看在眼里。

这幅画像,李若仙认得:这不是那个,她企图据为己有的那个少年吗?!李若仙一直以来,只记得他的样貌,不晓得他的名字。

——原来,他就是常念君啊!李若仙在心中放声大笑:常念君,原来是你啊!

都市王费杉,坐在阎罗府之八殿内,扶着额头,心情极差。他唯一的亲人,自己的老娘,现在被仵官王的人监视着,如果他不帮着仵官王造反,他的老娘只怕性命不保。

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娘过得好不好,唯一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间小屋门口留下一锭银两,

然后匆匆离开。因为,他根本不能见她。

费杉八岁那年冬天,天寒地冻,他的娘亲好心收留一个算命先生,好让他避过暴风雪。

算命先生感恩,便要为他的娘亲及八岁的费杉算上一卦。费杉的娘亲也不信这些,便由着算命先生去了。

算命先生算过之后,不禁眉头紧皱,费杉娘亲问他算出什么,算命先生对她说,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费杉娘亲的倔脾气上来了,问道:“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难道是我们母子俩有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说:“不是,但……比这个还严重,我若是说了,可能会使你们母子分离。”

费杉娘亲本不信这些江湖术士之言,听过这话,反而便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执意要算命先生讲出他究竟算出何物。

算命先生拗不过,只好据实以告。他说,费杉的娘和其儿子,也就是费杉,他们两人之间命格相克。费杉本有机会飞黄腾达,一蹴而就,但如果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费杉的好运,便会被自己的娘亲消磨掉。

反之,如果费杉肯和自己的娘亲分离,肯与自己的母亲切断联系,那么,费杉的好运,便会挡不住地纷至沓来,一定会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如果真的要切断联系,那便是要断得越干净越好,最好是目望不到、耳闻不见,那费杉这个人的气运,便会达到极限。

费杉娘亲听过之后,自然视之为无稽之谈,不再理会这个算命先生。

哪知,七年后,便由不得他们不信。

费杉十五岁时,暂时离开老家,来到枉生城闯荡,最初只能打些零工,不过手头也渐渐有了一笔小钱。他经受不住诱惑,入了赌场,哪知,他的手气好得挡都挡不住,这笔小钱,竟越滚越大。

此后,费杉每次进赌场,都是满载而归,有时还会赢得赌场老板出面求他,让他去别的赌场玩。

然而,有一天,费杉的好运出现了意外,他也开始输钱了。费杉见势不妙,便出了赌场。他发现,在这一天,老家的娘亲过来看自己了。

娘亲在他这里待了三天,他的气运也萎靡了三天。他以为这只是凑巧,不能怪自己的娘亲。

到了第四天,娘亲回老家之后,费杉的气运,开始好转,他又开始逢赌必胜。赌着赌着,他突然瘫坐在地,他想起那个算命先生为他们母子俩算过的那一卦: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他们母子二人若是在一起,费杉的好运,便会消失!

费杉匆匆赶回老家,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把实情告知自己娘亲。费杉只记得,后来,他在枉生城给母亲买了一座大房子,并给了母亲许多银两,希望她能在枉生城好好生活。

从此以后,他们母子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费杉便遇到鬼王,成为鬼王帐下的十殿阎罗之八殿都市王,统领大批鬼众。他费杉,真的成了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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