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是救人，只不过并不是救那些反叛军，而是用胡凌安换取我身边的三个人。”莫正简简单单的补充说，“我知道反叛军的下场肯定是必死无疑。作为长源星的威胁联盟不管我把谁带给巴雯澜都无法改变长源星的掌权者对反叛军的仇视，所以我考虑过即便我把胡凌安交出去巴雯澜对待他们所有人都是不会改变处死的决定。但是我身边的那三个人跟反叛军的关系不大，用胡凌安换取他们三个巴雯澜不会食言的。毕竟他们三个和巴雯澜过去也有些情分。”

“嗯？”伍岳良对莫正的这番话显然有些怀疑，他多看了眼前的莫正两眼道，“这是你心里想说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以前我从多方面的渠道获取关于你的消息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大义凌然的人。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选择以多博少，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就为了换取巴雯澜手里的三个人质。这不禁要让我问你一句，你是莫正吗？”

“当然。如假包换。”莫正站在几个人面前耸了耸肩说，“这也是林章刚刚教我的。假设有第三条路我自然不会在二选一之中进行。现在必须有人充当牺牲品选谁都是不义之举，所以当然选择利好于我自己的。”

“可是胡凌安对于我们黑净星人后续的计划也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如果把他交给巴雯澜的话我们蛰伏中谋划了几百万年的复兴之路将永无出头之日，你觉得我们会把胡凌安交给你吗？”

莫正听完伍岳良的反问后看了看一边的林章继而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伍岳良紧跟着用坚定的眼神回答道：“会。”

“哦？为什么？”

“不会的话你有什么必要站在这里接见我们？还跟我废话这么多？直接拒绝我们登入不是更好吗？”

伍岳良站在现场用城府极深的眼神打量着莫正几秒后才开口：“进去吧。胡凌安在里面等你，他交代了说是有些话必须要等你来了告诉你，如果你不现身的话我们永远都无法得到数据节。”

“嗯，辛苦你们的安排了。不过你们也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连同黑净星再次陷入泥塘的。”

莫正说着迈步款款走入指挥室，至于其他人在伍岳良的阻拦下都留在了指挥室的外面。而里面的胡凌安背对着大门听闻身后传来不一样的脚步声就转过身来看向莫正，然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莫正与他四目相接情绪有些沉重的回应道：“嗯。不过这次要麻烦你了。”

这话语之中藏着一些死亡的哀悼，而胡凌安一听就分辨了出来，他为了缓解气氛则是轻松的摆摆手，“我知道你是想麻烦我做出自我牺牲，但是这个并不要紧。老实说我等这一场谢幕已经等得累了。打从我当上反叛军的首领之后我就知道下场一定不好，可是都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只不过在临行前我得跟你说几句交心的话。第一，我依然期待着你是突破长源星文明的预言者，虽然我不知道你会在二十年后做出什么足以改变一切的举动，可是我总觉得你身上藏着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它既像是信仰又像是希望的在让你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希望二十年后你会带着完美的落幕给我捎来惊喜的谜底。第二，我教给你的东西你千万要保管好，也许里面的东西能帮你解决你意想不到的困难。第三，千万不要让那个小丫头看到我，尤其是处决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对她的成长未必有利。”

“你是说姚杨？”

“嗯。”

莫正很难想象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意识借用了姚归声的身体竟然会选择关怀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于是他犹豫了片刻问道：“你到底是谁？是胡凌安吗？还是姚归声？”

“这个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又或者两者都是。”胡凌安自我打量了一下这具身体继续说着，“在我的意识载入这个躯体之后我的大脑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不一样的思维，或许两个意识都活着吧。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会找到答案的，最起码荣阜功是这么跟我说的。”

“荣阜功？他在哪？”

“我不知道。不过三个小时前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实验室里见了我一面，他说在南冥大陆的事情结束前我必须见你一面，这是很关键的一面，可能关系到二十年后的事情。结果话没说两句他就跑了，现在我肯定不知道跑哪去了。”

“见我一面？这么说让你等我的不是你自己而是荣阜功？”

“可以这么说。”

“那他有没有让你跟我说什么？”

“没有。”胡凌安果断的两个字让两人都有些尴尬，所以他补充了一句，“很奇怪对不对？他只让我见你一面就够了也没交代什么，我自己都感觉里面还有莫大的文章存在。”

胡凌安的回答让莫正皱起了眉头，“那你能告诉我荣阜功到底是什么人吗？又或者他到底有什么奇特的身份？”

“这个可说不清楚。其实我跟他认识是在长源星上，而且当初我能从长源星层层的封锁中逃出来之后落到这个星球都是荣阜功安排的，要不然以我个人的能力我应该是不可能逃脱那些追捕者在星际中的拦截的。”胡凌安话说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便来到莫正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最后直起身子坦然道：“好了，话说的差不多了，我该上路了。带我走吧。我也是时候见一见巴雯澜以及那些幕后的老朋友了。”

话音落下他伸手从侧面拍了拍莫正的手臂紧跟着来到指挥室大门前整理了一下衣着便推门而去。外头的几个人一看到胡凌安出来了自然也是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用简单的两句话交代出数据节被莫正保管了后就大步离去。

紧跟其后的莫正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伍岳良和林章时用眼神示意着他们放心自己不会食言的就和胡凌安一同离开了女娲星洲。

而他们两个确实也是知趣的并没有拦下莫正和胡凌安盘问些什么，几个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淡出视野。当他们两个迎着寒风款款走出尸道看向雪地上的众人时人群之中却忽然传来了走火的枪声。子弹飞驰的刹那胡凌安还来不及反应就应声倒入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