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断奏章

《梦的断奏章》

第62章只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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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许镜台并没有能够在心月楼找到喻馨止。但是却在心月楼听到了很多有关她的话题,诸如首席又取得了怎样的成绩,在内院的战绩也逐渐流传出来。

而许镜台这一路上听到最多的,还是她要走了啊。

“你听说了吗?下周喻首席就要下山了。”

“是吗?居然这么快嘛,我还记得堂席之争的时候她还只是第八学年啊。”

“是啊,谁能想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

沿着心月楼的小路,许镜台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很多画面。

记得最初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喻馨止就仿若一个女侠,不怎么像后来那样有种高高在上的错觉;后来,再后来就只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些寥寥的故事吧;也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和她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甚至还有孙士函这个跑腿的当传话筒。

想到这,许镜台竟不由得笑了。

不过,印象最深的时候,反而不是缺月崖;而是在这之前,在食堂的相遇和玩笑,还有那一刹那的风情,都曾让许镜台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被撩动过心弦。

只是啊,少年还不怎么知道该如何理会这种莫名的情绪和关系。

更是转眼间,还等不及许镜台去想明白这件事情,她就要走了。离开缺月山庄,正大光明的下山而去。

她会回来吗?许镜台哑然,一时间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但想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哪怕在缺月山庄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亲切的长辈,可依然无法给予许镜台归属感。也许所承受的恩情,都需要往后的时光中去慢慢弥补了,许镜台如是想着。

回到心月院,许镜台看到了那柄剑,虽然一直没有相配的剑鞘,但许镜台还是请内院的一位铸器宗师做了一个。

说起那位铸器宗师,还是在去内院第一天的时候认识的。

按辈分来说,许镜台怎么着也得喊一声师伯才行。但师伯不乐意,直言许镜台喊他一声祖老哥就行。

将醉清风合到剑鞘上,不能说完全相配,但也是极好的了。

带上剑和剑鞘,许镜台连想都不多想,就直奔缺月崖而去,如果说这个时候喻馨止最有可能去哪,许镜台只能猜是缺月崖了。

缺月崖。

矗立在崖边的姑娘啊,俏生生也孤零零的站在那,迎风吹。但凡有个生人看见了,也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许镜台到时,喻馨止就已经站在那了。

“你好像,有些想不开的样子。”许镜台开着玩笑,试图缓解一下这有些凝固的离别气氛。

喻馨止回眸一笑道:“怎么会呢,有你在,你看我像是会轻生的人嘛?更何况,你就不会救我了?”

“好家伙,指望我来了。”许镜台也是轻笑,半开玩笑道。

“你怎么找来了?”喻馨止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离别之情的样子,很轻松的问道。

有关这个问题,在来之前许镜台都有一个很确信的答案,那就是来送剑的,至于理由,大概是同窗之谊吧。实在也是没什么理由了。

但来了之后,许镜台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了。

“呃...嗯...我...你...”

喻馨止捂嘴笑许镜台这幅抠脚模样,摆手道:“好啦,不难为你了。我都看到你带着的那柄剑了,怎么说,要送给我嘛?

被揭穿尴尬的许镜台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台阶下。

“嗯。”说着将腰间的醉清风解下来,递给喻馨止;而喻馨止也是从崖边靠近几步,顿时一阵惹人面红心跳的香风袭来,许镜台差点把剑丢出去得了。

看着许镜台窘迫的模样,喻馨止很是舒服。

接过剑后更是有一种满足感在一个女人心中荡漾开来,从见到醉清风的那时候,喻馨止就喜欢上了这柄剑,只可惜那是书籍中记载的。哪怕明确标注在缺月山庄收藏,喻馨止也从未奢望过,哪怕这仅仅只是一柄上好的剑器,还算不上名器。

可今日,它还是归属于她了。

“那,我就当它是信物了。”

“啥?”许镜台一愣,显然很迷糊,心想怎么好好的,又扯上什么信物不信物的。

喻馨止美目一扬,笑盈盈道:“没事。”

两个人又聊了很久,久到许镜台都快摸清楚喻馨止下山之后的路线了。

当许镜台问她:“你下山之后,会打算留在山下吗?”

这个问题也终于被正面回应并且有了答案:“不会,山下不是我的生活。山下的那个喻馨止在她九岁的时候就死了,她不会再有一个九岁了。”

“那你呢?”扭头望来的喻馨止显得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许镜台只是说:“山下的许镜台才是许镜台。”

闻言,喻馨止也不再多问了,这已经是很显而易见的答案了,不过她的心中要说没有一丁点的期许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没必要去计较罢了。

许镜台临走前,还是很唐突的要走了那两柄袖剑,喻馨止大约猜到了什么,却也没有拒绝,甚至还调侃道:“怎么,这是要和我互换信物了。”

可许镜台哪里经受的起这个,赶忙溜了。

只不过离开途中,却是碰到了一个人,而且也是个熟人了。正是现在第八学年的金耀砮学长。两个人匆匆点头示意,许镜台没做他想,毕竟这世界又不只是规定只有他一个人能找到喻馨止。

倒是金耀砮心底有些失落: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只不过这一步,想必她也更乐意看到吧。金耀砮收敛心神,终于见到了那个身影。

只是怎么也提不起来时的志气,只是轻轻说道:“下山后,可以去泉州找我,我带你去看最好的风景。”

内院,许镜台几乎是奔跑而来,也许还要赶不及。

“祖老哥,我想请你帮我重练一下这两柄袖剑。”许镜台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多余的润饰和客套。

被称为祖老哥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正打着铁,闻言头也不抬的问道:“为了个姑娘?”

袖剑!还能是谁用的,祖老哥就是用脚指头去抠也知道是个女人。

许镜台倒也没必要解释,直接点头承认了,可这承认了可倒好。只见祖老哥狠狠抡起锤子砸在那个胚子上,直接给砸断了。

然后索性丝毫不心疼的推在地上,而习惯性的那一侧已经是废弃堆成山了。

“老哥这是?”许镜台有些捉摸不透这老人,虽然关系不是那么的亲近,可是多少也打过大半年的交道了,也多少了解一些这位的脾气。

只见祖老哥仰起头,灌了一口酒咽下去,扭向许镜台问道:“你,图个什么?”

“...”许镜台一时间没想到他会这般发难,但是许镜台也没有拒绝回答的意思,反而觉得这也是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而今天,他给出了答案:“心安。”

祖老哥默默看着许镜台片刻,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深沉道:“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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