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罗身子一侧,半躺在沙发上,要有多随意就有多随意。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甘罗慵懒的半眯着眸子,道:“我暂时也不知道。”
原本以为甘罗会知道什么却得来了这个答案,看着甘罗那懒散的模样,嬴政有些无奈。
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个少年的性子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
“嬴政,在找到我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甘罗忽然问道。
嬴政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
“你的墓室很空旷,中央有一棵诡异盛开的樱花树,其下便陈放着你的石棺。”
甘罗听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你是否是想到了什么?”嬴政问道。
甘罗却答非所问,道:“我说过,无论是这上面的法阵还是复活我的法阵,它们都是特殊的禁术,催动它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那你知道催动复活我的法阵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被甘罗这样反问,嬴政便静思开始回忆。
半晌,嬴政眼皮一跳,抬眸看向甘罗,道:“阴阳家云中君曾被派遣带着五百童男童女乘坐蜃楼出海采仙药却一去不返。”
不仅如此,几乎在同一时间,有大批的流民失踪,因为失踪的都是原六国的百姓,所以各地官员都不重视。
而那时他也已经离开了帝国。
这在那战乱的时代原本只是不足为意的小事,但现在被甘罗这样提起,深思之下却处处透着古怪。
甘罗看嬴政的神情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于是便继续说:“我说过,催动这个禁术的代价只大不小,而所得到的回报同样如此。”
甘罗所说之话意味着什么嬴政当然明白,嬴政的目光落在纸张上的法阵上,眼眸微微眯起。
这个禁术或许是这场棋局的关键之一!
“你能否推算出这个禁术究竟有何作用吗?”嬴政问道。
闻言,甘罗只是定定的看着嬴政,“你是以怎么样的立场想让我帮不推算出这个禁术的作用?”
甘罗的语气平静如水,但是那双妖异的眼眸却宛若望不见底的潭水,流转着粼粼的冷光。
迎着甘罗似是质问的言语,嬴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往日的种种一瞬之间在脑海中闪过。
嬴政沉默了许久,淡淡开口:“甘罗,此禁术事关重大,我希望你我能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事后,过去的一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其实嬴政想唤他阿罗,可是却发现,他已经没有立场去如此唤他。
在过去的每一个日夜,他都期望能再次见到甘罗,希望能得到甘罗的原谅。
可真正的看到甘罗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甘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漠的移开视线,仿佛对嬴政的话毫不在意。
窗外刮起一阵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里,带着一股夏日的燥热。
过了许久,甘罗才淡淡的说:“除了关于扶桑神木,你们还查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还有你们如何推算出我何处醒何时醒的。”
之后,嬴政细细的说出甘罗想知道的,甘罗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听得很仔细。
越听到后面,甘罗的眼眸也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问题。
半晌,甘罗忽的一笑,道:“当年,东皇太一曾告诉我一件事,当时我觉得荒谬至极,现在看来,似乎不止是异想天开。”
闻言,嬴政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是甘罗却并不准备给他解惑,反而道:“你可以走了。”
嬴政了解甘罗,知道他有自己的考量,因此也并不着急追问,站起来便准备离开。
临走时嬴政看了眼甘罗,淡淡的说:“其他的详细资料我会派人给你送过来,还有驱尸魔的事我也会让人去处理,禁术的事你也不必过多忧心。”
“呵。”甘罗似是不认同嬴政的话不屑的笑了声,道:“你哪里看出我忧心了?那种东西……”
甘罗话还没说完,嬴政就已经离开了,根本就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甘罗的脸色略微的铁青,好像很不高兴,有些孩子气的拿起桌上的一个物件朝嬴政离开的方向扔去。
岂有此理,竟然敢质疑他!
甘罗看了眼纸上画着的残缺的法阵。
好吧,的确是有几分棘手。
嬴政听到后面的声响,只无奈的摇了摇头,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因为总练不好字把脸气红的孩子。
楼下
蒙枫坐在椅子上,一看到嬴政下来就立马站起来,“秦总!”
嬴政看向韩非,道:“今后便劳烦九公子照看他。”
嬴政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甘罗。
韩非不羁一笑,道:“谈不上劳烦,我与上卿大人是朋友,自然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说完,韩非又添上一句:“虽然上卿大人不太承认我是他的朋友。”
听了这句话,嬴政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旁的齐薇反而忍不住的笑了笑。
之后,嬴政又说:“驱尸魔我会让人去办理他的收养手续,到时我会把他送过来。”
“那就多谢陛下了。”
嬴政没有再多言,而是带着齐薇他们离开了,对于他与甘罗究竟谈了什么嬴政也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