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广地阔

《天广地阔》

第七十九章 日遇棘手事 夜劝痴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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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话间,叶双姣和她妈妈也洗刷完毕,过来陪两人坐坐,一起喝茶。

叶婶三句话不离“谢”字,有时激动起来,还不停地抹眼泪。其实,她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徐天宇让她再休息两天,上班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张梅会陪她一起去窑厂的。

叶双姣也是一刻都不愿在家待着,也不想再去医院住院观察了,她听说徐天宇下午要回去,她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徐天宇和夏梦秋劝说无效,都只好同意了。

凌秀秀也很快就回来了,她订购的电器都是高档的,当然售后服务也是一流的,除了订购空调,她还订购了热水器和电视机,下午就可以来安装了。

徐天宇感觉凌秀秀做秘书还是很称职的,做事比较周到细心,怪不得夏梦秋对她的处置这么慎重呢。

夏梦秋看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也就放心地在凌秀秀的陪同下,开车回市里去了。

徐天宇本想等家电都安装好再走的,可他不知这些电器要安装到什么时候,他也是归心似箭,不想在这多耽搁,还是尽快回到村里才踏实,所以他最后还是向叶婶交代了一下,就和叶双姣一起开车回村了。

叶双姣专心开车,车速虽然很慢,但比较平稳,这也说明她开车是比较谨慎的。其实,公路正在拓宽改造施工中,她就是想开快,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了靠山镇工业集中区的食品产业园建设工地,下了车,徐天宇看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这让他感到由衷地高兴。

两人看了一会,就不约而同地向工地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遇到陆云龙从屋里走出来,不觉和徐天宇两人打了照面。两人握手拥抱之后,陆云龙又挥拳捶在徐天宇的胸膛上说:“你这家伙,终于肯到现场来看看了。”

徐天宇笑着辩解说:“我这两天不是特殊情况嘛,以后我肯定会天天来的。”

陆云龙大笑着说:“别吹牛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嘛,还天天来呢,每个星期能来一趟就不错了。”

徐天宇自觉惭愧地说:“我天天来确实做不到,但我给你带来的助手是可以帮我做到的。”他说着,接过叶双姣向陆云龙介绍说,“这是公司新聘用的副总叶双姣,专职负责基建工程,以后就由她来和陆老兄联系具体业务了。”他说着,又同时把陆云龙介绍给叶双姣,两人又握手打了招呼。

陆云龙到办公室拿来两顶安全帽,分别给两人戴上,又喊来施工队长,陪徐天宇进入工地。他一边走一边看一边介绍施工情况,为了加快进度,通天集团今天又增派了一支精干的施工队,调整了工期,实施挂图作战,所有厂房全部开始施工,有两栋厂房的桩基础已经完工,开始主体结构安装,施工的进度是徐天宇没有想到的,完全超出了预期,厂区内的环境和基础设施也在加速施工中。

徐天宇转了一圈,心中很是满意,由此,他也深感吴芳华这个女人是值得敬佩的。他边看边走,不自觉地有些手舞足蹈了。

叶双姣停住脚步,奇怪地看着徐天宇说:“想什么美事呢,这么高兴?”

徐天宇停了下来,笑笑说:“我为有你们这帮朋友而高兴,为你们都能尽心尽力而高兴,为建设的速度快而高兴,我为自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高兴。”

叶双姣斜眼看了徐天宇一下说:“你应该为有陆主任这样的朋友而高兴,这些成果都是陆主任日夜操劳得来的,没有他和吴总的全力操作,就不会有现在的成果。”

陆云龙哈哈大笑说:“现在高兴为时尚早,这才只是刚刚起步,也许困难就在后头呢。”

徐天宇微笑着说:“有困难也不怕,我们现在有强有力的团队,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叶双姣点点头说:“天宇说得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

陆云龙拍了拍徐天宇的肩膀说:“你们有信心,我也不会含糊,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施工队长也跟着说:“各位老总请放心,吴总在我们施工动员会上也说了,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坚决克服,在确保工程质量的前提下,也确保工期只可提前,不可推后。”

徐天宇高兴地拍了拍手说:“好,很好,我非常相信你们。”他说着,又转向陆云龙说,“我还有事要回村里,就不打扰了。”

陆云龙也看了一下手表说:“我马上也要回镇政府开会,你就让叶总留下吧,她正好也需要熟悉情况的,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他说完,又向施工队长交代了几句,就转身骑着山地车走了。

徐天宇看着叶双姣说:“双姣姐,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就打电话告诉我。”

叶双姣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会尽心尽责的。”

徐天宇脱下安全帽说:“那我走了。”他说着,把安全帽递给了叶双姣,转身正准备上车时,看见有一辆皮卡车开过来,显然不是陆云龙的车,应该是别人。

皮卡车停下来,来人下了车,原来是宋副镇长。

徐天宇迎上前去,握住宋西平的手说:“不知宋镇长驾到,天宇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两人松开手,宋西平笑笑说:“自从这里开工,我还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能遇到徐总。”

徐天宇高兴地说:“真是太巧了,我也是第一次来,欢迎宋镇长亲自莅临指导。”

宋西平也笑着说:“谈不上指导,你们建设的速度就够惊人的了,听说还挑灯夜战,真是出乎意料。”

徐天宇看着叶双姣对宋西平说:“是呀,刚才我和叶总转了一圈,感觉良好,也很欣慰。”

宋西平点点头说:“看来是我来晚了,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我就不再陪你看了。”他说完,转头看了看皮卡车,接着对徐天宇说,“今天遇到你,正好有个小事想麻烦你。”他说着,向皮卡车里喊了一声,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徐天宇哈哈一笑说:“宋镇长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天宇会尽力的。”

宋西平把来人介绍给徐天宇说:“这是我弟弟宋西安,他有一个十几人的建筑队,看看你这里可能给他找点活干?”

徐天宇感到了棘手,这些工程都是总承包给通天集团公司的,他可无权私下分包工程的。于是,他看了一眼叶双姣,然后对宋西平说:“我们这里的全部工程是大包的,我无权擅自分包,但我可以帮你找通天公司说说,看可有小工程分包给你弟弟做,好不好?”

宋西平连连点头说:“好,好,好,那就让你多费心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先走一步了。”他说完,就和徐天宇、叶双姣两人分别握手道别,坐车走了。

两人看着皮卡远去,徐天宇不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向叶双姣交代了一下,就自己开车驰出了园区。

徐天宇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他家东边的原料基地建设工地上却灯火通明,安装工人还在抓紧施工中。他又到工地转了一圈,边转边看边询问情况,还不时地点头。他这一转就是一个多小时,感觉饿了,他才想到该回家做饭吃了。他抬眼看了看自家宅院,发现自己家里竟然亮着灯光,不由得快步走过去,来到了大门口,刚走到门前,眼前的房门突然开了。

一个美丽的妇人正好走了出来,差点撞到徐天宇的怀里,当她看到徐天宇时,嘴张得老大,呼吸有些急促,原来是朱立兰,她惊讶连连地说:“啊?天宇,你回来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徐天宇点了点头说:“我回来了,晚饭还有吗?我有点饿了。”

朱立兰连忙说:“有,有,我做好晚饭也才刚吃过。”她说着,就去拉住了徐天宇的手。

其实,朱立兰只要一见到徐天宇,就有想要投入他怀抱的冲动,一心想叙说自己的思念之情,但是她立刻又想起徐天宇上次给她所说的推心置腹之言,她纵有千言万语也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估计你要回来的,快进屋,我去重做饭你吃。”

“对不起,我回来得匆忙,也未给你报个伙,不要重做,就热剩饭吃吧。”徐天宇说着,走进了家门。来到客厅,朱立兰赶忙上前开亮了灯,徐天宇放下双肩包,转头对朱立兰说:“我怎么感觉家里这么静,就你自己在家吗,书琪呢?”

“哦,现在就我和书琪在这住着,她放学回来说累了,随便吃点就去西耳房睡觉了,当然很静了。”朱立兰看着徐天宇说。

徐天宇点点头:“上初三肯定会辛苦一些的,以后让她吃好点,多增加点营养,精力也会充沛一些。”

朱立兰摇摇头说:“我可不敢亏待她,现在吃住都在你家里,她的生活比她姐姐春花上初三时强得太多太多了,再增加营养,我怕她会发胖的。”她说着,又忽然想起什么说,“看我这记性,光顾说话,差点把你吃饭的事忘了,我去给你热剩饭,一会就能吃了。”她说完,就跑向了厨房。

徐天宇去洗了手,来到餐厅坐下,看着朱立兰做的饭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朱立兰坐在一旁,看到徐天宇吃得香甜,她也不好打扰。但他心里憋着的事情不说出来,也不痛快,几次张嘴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徐天宇看了朱立兰一眼,不觉笑了笑说:“婶子,有话就说呗,干嘛吞吞吐吐的。”

朱立兰一脸难为情地说:“是你不在家的时候,天天都有人来看病,我觉得他们跑来一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能在家多住几天就好了。”

徐天宇停下吃饭,抬起头说:“这个我也考虑过,前段时间为了跑项目,我在家的时间确实偏少,以后会好些的。因为项目前期的事情基本都落实好了,再加上马上就秋收秋种了,中草药也到了收割的季节了,所以我这两个月估计就不怎么外出了,到时再电话联系,让他们抽空再来一趟。”

朱立兰高兴地说:“这样就更好了,你能在家一段时间,我们心里就都踏实了。现在家里确实也有好多事要你处理的,上天村里的李会计来找过你,他说土地流转了好几百亩了,可流转费才付几十户,有人都多次上门要钱了。还有,志平把流转的土地都深耕了一遍,光油费就用了不少,合作社赚到的钱也快花完了,马上秋种还要买种子化肥,估计要不少钱,也得尽快解决,不然会影响种麦子的。”

徐天宇连连点头说:“婶子,你提醒得好,我不懂农业生产,有时也想不起来,这些都是当务之急的事,确实要尽快解决,我明天就着手一个一个地解决。不知,现在账户上还有多少可用的钱?”

朱立兰想了想说:“现在除去科技公司账户上有六百多万,其他几下都没有什么钱了,合作社的账面上还有千把块钱,诊所这边还有五六千块。哦,根柱那天临走时,放下两千块钱我也入账了。”

徐天宇笑了笑说:“看来钱不是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也不是问题,小姨家的钱还是不要入账了,留着适当的时候退回去,她家添了人口,生活也不宽裕,给她补贴家用吧。好了,我吃好了,你收拾一下就洗澡睡觉吧。”他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走出餐厅。

朱立兰正收拾碗筷,忽然又想起什么,停住手说:“天宇,文娜离开家几天了,你可听说吗?”

徐天宇也停住脚步,惊讶地说:“噢,她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朱立兰摇头又点头地说:“听说李永利向她提出离婚,她也同意了,然后就走了。”

徐天宇沉下脸说:“走了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心情也许会好受些,随她去吧。”

朱立兰却同情地说:“她一个女人家,到哪里都不如在家好,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你路子广,看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徐天宇随口答应说:“放心吧,我会留意的,尽量把她找回来,天太晚了,你收拾好就去洗澡睡觉吧。”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朱立兰答应一声,转身忙活去了,她忙完了洗好澡就去了西耳房。她轻轻开门进屋,蹑手蹑脚地上床脱衣准备睡觉了,李书琪忽然坐起来,嘟囔着说:“妈,你怎么才来睡觉,都几点了?我在睡梦中好像听到你在和别人说话,是谁大半夜来找天宇哥哥看病呀?”由于母女俩睡在一张大床上,虽然各盖各的被子,但朱立兰的动静还是打扰了李书琪,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朱立兰慌忙解释说:“没有谁要来看病,是我去关大门时,正好看到你天宇哥回来了,是我和你天宇哥说话呢,他还没吃晚饭,我又去热了剩饭给他吃,他吃过饭就去洗澡睡觉了,你快好好睡吧,明天还都有事要做呢。”

李书琪听说徐天宇回家了,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困意完全消失。她急忙下床,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随身单薄宽松的连衣睡裙就跑了出去,闯进卧室,看徐天宇不在,又转身出来,刚到堂屋门口,就与徐天宇撞了个满怀。

此时的徐天宇只穿着背心短裤,看到李书琪突然闯进自己怀里,不觉吃了一惊。

李书琪也是不顾一切地搂住徐天宇的腰不放,抬起头来,喃喃地说:“天宇哥哥,你回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徐天宇一时无语,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他一下子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大约一分钟之后,徐天宇才回过神来,在书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这丫头,才几天不见,有这么想吗,你不会是在梦游吧?”

朱立兰这时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在李书琪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你这孩子,发什么神经,成何体统,快回去睡觉。”她说完,又拉住李书琪的一只手,想把李书琪拉回屋去。

李书琪求救似的看着徐天宇说:“我不是梦游,我不去睡觉,我就要和天宇哥哥在一起。”她说着,两手搂得更紧了,朱立兰根本就拉不开。

徐天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硬得不行,只能用策略了,他笑了笑说:“书琪,你要是真想我,那我们就去坐在沙发上谈谈心,好吗?”

朱立兰松了手,李书琪也将信将疑,很不情愿地松开手说:“天宇哥哥,你要说话算话,我可是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的。”她说着,又不放心地抱住徐天宇的一只手臂,一起坐到沙发椅上,朱立兰也跟着坐到对面的沙发椅里。

徐天宇看着李书琪撒娇使性的样子,对朱立兰说:“立兰婶,你去给书琪倒杯水来,让她润润嗓子,醒来喝点温开水,对身体有好处,还能养胃。”

朱立兰起身去了餐厅,李书琪也趁机坐到徐天宇的大腿上,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羞涩的小声说:“人家说过是你的女人了,好长时间你都不亲近我了,可我就想陪在你身边的。”

徐天宇已经猜到李书琪的小心思,所以他才故意支开了朱立兰。果不其然,李书琪还真抓住了时机,说出了心里话。徐天宇虽然只把李书琪当亲妹妹看待,当他听了她这暖心的话语,心里还是有种甜甜的感觉,但他毕竟不像李书琪那样单纯,理智战胜心智,他决定今晚要和她好好谈谈,认真劝导一下这个痴心丫头,把她的思想意识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毕竟上学备考才是她要时刻记挂的事。于是,徐天宇吻着书琪的额头,轻声说:“书琪,我们让你妈炒两个小菜,喝点小酒,我们边喝边聊,好不好?”

李书琪猛然坐起来,拍着小手欢呼着说:“好,好,太好了,我去让妈妈准备。”她说完,又在徐天宇脸上亲吻一口,就起身跑出堂屋。

朱立兰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自己经过多次努力,都没能达成心愿,但她也决不想放弃,她仍然想着要用自己如花似玉,纯洁无瑕的女儿作赌注,留住徐天宇的人和心。所以,当徐天宇让她去倒水时,她立刻明白徐天宇的用意,本来在客厅是备有茶水的,可她还是顺水推舟地快步走出堂屋,给他和书琪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当朱立兰还在餐厅慢慢腾腾倒水的时候,李书琪又风风火火地进来,大声说:“妈妈,你一杯水怎么倒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不喝水了,你去厨房炒两个菜,我要和天宇哥哥喝两盅酒。”

朱立兰猛地一惊,茶杯差点掉了,她慌忙说:“死丫头,半夜三更的不要作践人,喝什么酒,还不快去睡觉,你天宇哥也累一天了,你还好意思缠着他,真不懂事。”

书琪不耐烦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天宇哥哥都同意了,不信你去问问,你就快做吧。说不定,天宇哥哥喝多了,咱们娘俩还能一起伺候他呢!”

朱立兰一听,脸腾地红了,猛抬手在李书琪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说:“去你的,死丫头,胡说什么,没大没小,没羞没臊的,出去。”朱立兰本已平静的情潮,被李书琪这一石点拨,不觉又泛起了涟漪,她虽然渴望,但却屡屡遭拒,不免心灰意懒,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再提及。可她万没想到,此时又被自己的宝贝女儿给搅动了起来。

李书琪虽然年纪小,但她也多少知道一些男女之事,多年来她妈妈怀春不遇,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遇到了徐天宇这样中意的男人,李书琪打心底里想着他能真正成为自己的爸爸,可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却没有进展,她也有些心急。现在天宇哥哥已经有对象了,如果再不抓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她没有去帮妈妈做菜,而是心里盘算着又回到堂屋,看到徐天宇正靠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她悄悄地走过去,忽然双腿叉开又骑坐在徐天宇的大腿上,双臂搂住徐天宇的脖子,双唇亲吻到徐天宇的大嘴上。

徐天宇被李书琪突如其来的激情惊呆了,他迟钝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她送来的温润的丁香。

李书琪的呼吸有些急促,渐渐地鼻孔中发出了呻吟声,胸部也随着呼吸开始剧烈地颤抖。

徐天宇感到浑身热血沸腾,直冲大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夏梦秋的千叮咛万嘱咐,一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书琪,菜好了,快过来趁热吃吧。”朱立兰朝着堂屋喊了一声。

因为每天都要做菜做饭,所以她有备好的各种食材放在冰箱里,很快就炒好了四个小菜,一荤三素,她还准备再烧个西红柿蛋汤。她想等菜一上桌,就让他俩先吃,自己再去烧汤的,所以她就不自觉地喊了一声。

可朱立兰的这一声喊,让李书琪从美梦中惊醒,不得不沮丧地收回小舌,回到现实。

这一声喊,也让徐天宇顿时清醒了许多,他知道自己在犯戒,他也想起了自己给夏梦秋的承诺,他后悔自己没长记性,老是犯相同的错误。

徐天宇推开含情脉脉的李书琪说:“好了,别让我再犯错误了,我们去喝酒,一醉方休吧!”他说完,抱起李书琪,四唇轻吻一下,又把李书琪放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向餐厅走去。徐天宇这种半推半就的做派,他也是有苦衷的,他既不想让李书琪太失落,以免影响两人继续谈心的活动,也不想让朱立兰看到因他对李书琪的冷落,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而产生的不愉快,他现在还不想失去朱立兰这个难得的助手,她毕竟在生活上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

当两人步入餐厅时,看到餐桌上的菜和酒杯已摆放好,只是没上酒。

徐天宇知道朱立兰的心思,喝什么酒,必须由徐天宇说了算,她可不敢擅自做主。他一把拉过李书琪,把她按坐在正位上说:“今晚书琪是主人,我和立兰婶都为你服务,因为你是最辛苦的。”

朱立兰正好端着汤走过来,听徐天宇这么一说,连忙反对说:“不能让书琪坐在那,她算什么主人,她有什么辛苦的,天宇你会把她宠坏的。”她边说边把汤盆摆放好。

李书琪猛地站起来反驳说:“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能当主人了,我怎么不辛苦了?我听天宇哥哥的,我就坐这当一会主人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她说完,又猛地坐下。

看来,李书琪这是对她妈妈刚才打破她的美梦,而心有余悸啊!

朱立兰可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自顾自地说:“你都这么大了,明年就要进城读高中了,还这么不懂事,这么任性,将来怎么和同学们友好相处。”

徐天宇赶忙劝慰说:“立兰婶,你可别错怪书琪了,是我让她坐在那里的,这是在家里,没关系的,坐哪儿都可以的,这点小事,婶子别太在意了。”

朱立兰仍然板着脸说:“在家里也要有礼节,也要有个长幼尊卑,不能没大没小的,小事不懂,大事难成。”

李书琪喘着粗气,两眼瞪着朱立兰,狠狠地说:“我怎么没大没小了,我怎么不懂事了?我早都说过了,我这辈子只做天宇哥哥的女人,我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和天宇哥哥一床睡,让生米煮成熟饭,你是不是看见天宇哥哥对我好,你心里难受,你吃醋了。”

徐天宇赶忙上前捂住李书琪的嘴,大声呵斥说:“书琪,你太过分了,快闭嘴,胡说什么啊!”

朱立兰被自己含辛茹苦抚养大的亲生女儿这一顿数落后,倍感委屈,心底一酸,泪如泉涌。她蹲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我吃你哪门子醋了,我处处想着你好,你却说出这样让我痛心的话,你现在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这样对我了,我真是命苦啊,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啊!”她说着,又扑通坐到地上,捶胸顿足起来。

看到这种情形,徐天宇和李书琪都傻眼了,一时不知所措。

呆了一会,徐天宇才反应过来,对着李书琪的耳边小声说:“快跪到你妈面前道歉,请求她原谅你。”

李书琪也不含糊,直直地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左右开弓,边打自己耳光边说:“妈,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我让你伤心了。”

朱立兰赶忙抓住李书琪的双手,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都哭了起来。

徐天宇过了一会,才走到母女俩跟前弯下腰,伸出双手,拍着二女的后背,轻声说:“都别哭了,大半夜的,影响多不好,快起来,喝酒解忧吧。”

又过了一会,二女都止住哭泣,相互对视着,李书琪伸手帮妈妈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徐天宇搀扶二女站起来,又张开双臂将二女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六目相对,三人都会心地笑了。

徐天宇安排二女坐下,二女也尊重了他的意见,李书琪还是坐在正位,朱立兰坐在侧位,徐天宇拿酒回来坐在了下首。他拿来的是一瓶50年窑藏的拉菲红酒,打开瓶盖,酒香四溢,每人倒了一杯。

放下酒瓶,徐天宇首先端起酒杯说:“我们共同举杯,预祝李书琪小姐学习成绩越来越优秀,干杯。”他说完,就一饮而尽,二女相互看了一眼,也端起酒喝干了。

李书琪放下酒杯,有些兴奋地说:“我到初三的这两个月,学习成绩已经走过茜茜了,虽然赵老师走了,班级的纪律下降了,但我有天宇哥哥教我的学习方法,我的学习成绩照样能名列前茅,明年考上一中是没有问题的。”

徐天宇起身又给每人满上一杯,然后坐下,他微笑着说:“你能取得好成绩,我很高兴,为我们合作成功,我再敬你一杯,以表祝贺。”他说完,又干了一杯。

李书琪干杯后没有立刻把酒杯放下,而是在手里把玩着说:“天宇哥哥,以后你还得抽空多教教我,我现在是全班第一了,可我不想再回到第二。”

徐天宇哈哈一笑说:“好,我佩服你有这种争上游的精神,我支持你。”

李书琪也兴奋起来说:“谢谢天宇哥哥,那我也要敬哥哥一杯。”她说完,就端起酒杯和徐天宇碰杯后,又喝干了。

徐天宇干杯后欣慰地说:“谢就不必了,都是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不值得你谢的。”

李书琪又站起来说:“不管挂不挂齿,我都要感谢你,我敬你一杯。”她说完,又一口干了。

朱立兰赶忙制止说:“书琪,女孩子家,少喝酒,不要逞能,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徐天宇也招手让李书琪坐下,笑着说:“都是一家人,谈不上谢字,要谢得先谢你妈妈,是她一手把你拉扯大,你能有今天的好成绩,也有你妈的一半功劳的。”

李书琪仍然站着,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对她妈说:“妈妈,我更要感谢你,你不仅生养我,还教我做人,刚才是我说话太冲,让你伤心,真是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请妈妈原谅女儿的无知,我会吸取教训,认真改正的,也请妈妈放心,我敬妈妈一杯。”

朱立兰眼含热泪,她有些小激动,她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高兴,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干了。

李书琪又自倒一杯酒,端在手里,看着徐天宇说:“天宇哥哥,你刚才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我现在就想和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你要答应了,我就陪你喝这一杯酒,你要不答应,我就自己喝一瓶酒。”

朱立兰赶忙站起来制止说:“死丫头,你喝醉了,别胡闹,快坐下。”

徐天宇突然感到了压力,他必须说清楚,不然李书琪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徐天宇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干为敬了,然后站起来走到李书琪的身后,双手扶在书琪的双肩上,心平气和地说:“书琪,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李书琪看到徐天宇已经把酒都喝了,至少有了一半的诚意,她也不好再执拗了,就顺势坐下说:“好,你说吧,我可不想听大道理。”

徐天宇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书琪,我想问几个不该问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可以吗?”

李书琪满怀信心地说:“可以,你随便问,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你的。”

徐天宇顿了顿说:“第一个问题是,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李书琪不假思索地说:“16周岁。”

徐天宇点点头说:“好,那我再提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国法律规定的多大算成年,多大能结婚吗?”

李书琪不屑地说:“这个谁不知道,18周岁是成年,女孩20周岁可以结婚,对吧。”

徐天宇还是点点头说:“对的,那我再问第三个问题,你知道读完高中和大学一般需要多少年?”

李书琪低头算了一下说:“从初三到大学本科毕业至少要8年时间。”

徐天宇笑了笑说:“问题就这三个,你回答得很好,下面我来给你算一笔帐。你现在16周岁,要想和我结婚,就得等到4年后,那时估计你正在读大一,你刚进入大学就结婚,显然是不可能的,等你大学毕业,那时你24岁,我也33岁了,虽然从年龄上讲我们是可以结婚的,但从思想上考虑,你认为你还会嫁给我吗?即使你愿意,我还会等到那时再娶你吗?再退一步讲,我愿意等,那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愿意等吗?我现在在家可是独子,我可不想当不肖子孙的。我爷爷干革命一辈子,今年都90岁了,如果他老人家在有生之年看不到曾孙,他不会瞑目的,这一点你现在是体会不到的,但我有深刻的体会,我不能背离家人,更不能忘本啊!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舍近求远,而等到八年后娶你呢?如果你大学毕业后,思想开放了,眼界高了,不要我这个半老头了,那我可就惨了。”

李书琪听了徐天宇的肺腑之言,一时无言以对,她想了很多,她也开始从任性逐渐转变为理性,感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幼稚可笑,同时也让她对徐天宇更加敬佩,她要想真正配得上徐天宇这样的男人,她还需要加倍的学习,百倍千倍地提高自身价值,光有冲动不行,还必须有行动,才能提升自己。于是,她低着头,惭愧地说:“天宇哥哥,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别怪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等大学毕业再找个好的工作,一定照顾好妈妈,孝敬好妈妈。”

徐天宇赶忙给自己倒满杯,接着就一口喝干了,他满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说:“好啊,咱家的丫头终于开窍了,你以后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好好上学,读完初中读高中再读大学。这个任务并不轻松,特别是三年高中,那可是时刻都不能懈怠的日子,就像你姐姐春花和秋月那样,学习一刻也不能放松。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费用全部由我负责,生活上自然都由你妈妈照顾了。”

李书琪和朱立兰都点头认可,不再言语。

朱立兰本想通过女儿留住徐天宇的设想,看来又要落空了,但从徐天宇的言语表情中,她也发现了自己卑鄙自私的一面,她认识到自己不应该纠缠徐天宇的,应该尽自己的所能全力支持他才对,怎么还能想去占有他呢,他在瑞福村已不属于某个人,而应属于全村人了。

徐天宇听到外面传来的鸡鸣声,急忙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天快亮了,都去睡觉,碗筷就放在这里,明早再来收拾吧。”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餐厅。

朱立兰和李书琪母女俩也关了餐厅的灯,一起向西耳房走去。  19189/1062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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