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广地阔

《天广地阔》

第一百O四章 传统不能丢 故地必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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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众人回到堂屋,文娜刚送上茶水,就有李长生带着李秋月,还有王晓磊和赵凯不多时也过来了,他们一是来看望几位老人家,上午太忙,未能见面打招呼,现在过来问个好;二是来向徐天宇道喜和谢恩的。

徐天宇自然不会接受他们的谢恩,资助几个丫头上学,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也是他家的光荣传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至于道喜嘛,这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是婚姻大事,值得祝贺,但礼金是绝对不会收的,只是到时能去参加婚礼就行了。

李长生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还是在徐天宇的一再声明中,放弃了出礼的念头。

几个丫头可没有想这么多,都嚷嚷着要认孙尚莲做妈妈,要让爷爷讲故事。她们只是觉得徐天宇的亲人也是她们的亲人,在亲人面前是没有任何拘束的,可以撒娇也可以提出要求,无所顾忌,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徐天宇是偶像是男神,而爷爷是革命家,是大英雄,在爷爷身上肯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她们能有幸见到真人,真正的革命者,听到他讲他亲身经历的革命故事,是多么值得骄傲啊!

特别是李书琪,一直趴在爷爷的腿上,央求着要听爷爷讲革命故事,另两个丫头也是附和着,在不断恳求。虽然现在上学是以分数论英雄,在课堂上很少听到老师讲革命故事,但在她们的心里还是永远敬佩英雄的,特别是那些为老百姓出生入死的英雄。作为九零后的她们,今天能够面对面听老革命讲述亲身战斗的经历,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她们可能没有想到这么远,但她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认知的机会,这就是聪明孩子的特质。

爷爷也是被这几个丫头的求知欲所感动,在本来就喜爱的基础上,自然是欣然接受,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从九一八事变南逃到主动投军,从夜渡花洒到走进延安,从抗大学校到安剑抗日游击战,从抗战胜利到转战东北,从东北解放到转战华南,从解放海南岛到初元省剿匪,这一路走来,都是提着脑袋闹革命的,随时都有牺牲的危险。但是,为了全国各族人民的解放,他们从来没有畏惧过,更没有退缩,总是勇往直前,直至全面胜利。

战争年代是这样,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也是这样,总是保持着那么一股劲,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才有了今天的建设成就。也就是一代一代传承着这种革命加拼命的传统,才有了社会主义事业的蒸蒸日上。当今的社会,虽然有人一心向钱看,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向前看的,还那么一批人,是一心为民着想,愿意做出贡献的。

八零后的孩子基本都走上了工作岗位,正在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你们九零后更要勤奋学习,完成知识的贮备之后,将来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切不可掉队,更不能思想滑坡啊!

几个丫头听得心潮澎湃,纷纷表示以天宇哥哥为榜样,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将来做一名对国家有用的人,为社会做贡献。

徐天宇也是听得热血沸腾,深感自己虽然已经起步,但还远远不够,还要加倍努力,决不辜负爷爷对自己期望。

徐荣光老人从这些青少年高昂的情绪中,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九零后的新生代也在茁壮成长,他从心底里感到欣慰,始终微笑着看着他们。

奶奶有些困意了,对徐荣光提出了建议说:“老头子,太晚了,该休息了。”

徐荣光老人这才想起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钟,赶忙挥挥手说:“你们都回去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给你们讲更多的革命故事。”

大家都起身,李长生和朱立兰他们都分别向老人们告别,各自带着家人回家了。

王晓磊和赵凯本想来找徐天宇商量事情的,结果只顾听故事把正事忘记了,现在老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紧随其后走了。

一家人各自洗漱完毕,就分别去睡觉了。

徐天宇还是去诊所睡的,夏梦秋不在,他让文娜到他卧室睡了。当他关好房门,准备脱衣上床睡觉时,忽然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他开门一看,原来是谢翠翠,赶忙让她进屋,又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倒上一杯开水,递到她手里说:“姐,怎么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谢翠翠看看徐天宇,微笑着说:“睡不着,过来陪你坐坐,不知可影响你休息吗?”

徐天宇也笑着说:“看姐说哪里话,我这几天光顾自己忙事去了,也没抽空陪姐姐说说话,姐姐不会怪我吧?”

谢翠翠伸手捂嘴一笑说:“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是为你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上次你回家时还说没有对象,不知你是怎么把夏梦秋追到手的?”

徐天宇有些眉飞色舞地说:“哈哈,说来话长,也是天意,我到瑞福村当村医,帮助过这村里的一位老人叫李长生,就是今晚带孙女来要出礼的那位,他有一次请我帮他家干农活,干完活他又请我吃饭,感觉他家做的菜特别爽口,我就问他是怎么做的,他也没有瞒我,就说出了秘方。我根据他提供的秘方,查找到原材料都是本地就地取材的,就想到办个厂长专门生产,肯定好卖,能赚大钱。可是,要办厂,我自己又没有钱,所以我就到处联系合伙投资人,结果就巧遇到了夏梦秋,我和夏梦秋一见面,原来她就是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初中时要好的女同学,虽然相隔八年多了,但她心里还有我,我心里也有她,我们就自然地又走到了一起。我开始也担心她爸爸会反对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她爸和我爸原来是老同事,关系也比较好,我就主动自己去提亲了,她爸当时没有同意,后来看我几件事都做得很好,春节前我又去她家送礼时,她爸请我吃了晚饭,在饭桌上她爸答应了我和梦秋的婚事。这不,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急忙回家接你们过来了,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只说带你们春节出去旅游,就没说结婚的事。虽然我和梦秋这次相遇也就半年时间,但我们相识相爱可是有十几年了呀,现在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能算是闪婚吧?”

谢翠翠摆了摆手说:“我不是说你有闪婚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们俩经过了时间考验,初心不改,真是缘分不浅啊!”

徐天宇自豪地说:“那当然,我和梦秋都这么认为的,我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嘛!”

谢翠翠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徐天宇说:“看把你骄傲的,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人家可是有钱有势的大小姐,不比一般家庭的女孩。我们这一大家子,有五位老人要赡养,将来还要抚养你和梦秋的孩子,家庭和睦是最重要的。我要能帮你忙,也许能减轻你的一点压力,如果哪天姐姐离开这个家了,那么这个担子就都落到你和梦秋的肩上了。”

“姐姐说得极是,我相信梦秋嫁过来之后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她也会像姐姐那样对待五位老人的。”徐天宇自信地说,可他转念一想,谢翠翠好像话里有话,不由得说,“姐姐刚才说如果离开这个家是什么意思,你有意中人了吗?”

谢翠翠满脸一红,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假设而已。”

徐天宇连忙摆手说:“姐,你就不要瞒我了,你和梦秋的表哥那不一般的关系,这几天你们俩很是谈得来,我已经看出来了。”

谢翠翠脸颊更红了,忙低下头说:“我知道瞒不过你,我和他通过这几天交流谈心,已经确定了关系,他今晚回城就是想找他姑妈商量确定结婚日子的。”

“哈哈,你们这进展也太快了点吧,不会真想来个闪婚吧,哈哈。”徐天宇大笑着说。

“我们可不是闪婚,我们在初中相识,在高中相恋,只是他没考上大学,不辞而别,多年杳无音信之后,我们才分手的,没想到十几年后重逢时我们还都是单身,你说,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谢翠翠抬起头来,辩白着说。

“是呀,我们真不愧是姐弟俩,恋爱的过程和结果都十分相似,真是同病相怜啊!”徐天宇不无感慨地说,“我看不如这样,你和郝胜利既然确立了关系,也就不用隐瞒了,及时告诉家人,把婚礼就订在我和梦秋的一起吧。”

“那怎么能行,我们只是简单地走个形式,和你们一起,会把你们的婚礼冲淡的。”谢翠翠连连摆手说,她和郝胜利怎么能与徐天宇和夏梦秋相提并论,搅和在一起,那还不成为笑话,这会严重影响夏梦秋的形象的。

“我觉得可行,就算是集体婚礼,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用担心,长辈那边由我来说,你只负责说通郝胜利就行了,好不好?”徐天宇满怀信心地说。

“那我今晚就和郝胜利商量一下再说吧。”谢翠翠忧虑着说。

“不用再考虑了,先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准备当新娘就行了,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徐天宇果断地说。

谢翠翠一时无法给徐天宇一个确切的答复,她确实需要和郝胜利商量之后才能决定,她虽然吃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婚礼是一定要办的,徐天宇也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没有理由不答应他的建议。于是,她抬眼看了看徐天宇,又不好意思地低头说:“这事太紧急,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还是明天再说吧,天太晚了,我去睡觉了。”

徐天宇也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把谢翠翠送出门外,看着她走进西耳房,他就转身回屋睡觉了。他非常理解谢翠翠此时复杂的心情,但他更理解谢翠翠是多么需要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的呵护,如今这个男人就在身边,不能再让谢翠翠焦急地期盼了,要尽快让他们融为一体,共享幸福美满的新生活。

徐天宇晨练刚一结束,就开始接待前来看病的人,一直忙到上午九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前后来了二十多位。他们大多是老年人,因为秋收季节,体力劳动强度大,很多人身体吃不消,各种毛病也就随之出现了。徐天宇虽然忙点累点,但他心里是愉快的,他到农村搞支医服务,不就是为村民解除病痛,恢复健康的吗,累一点也心甘。

徐荣光老人见自己的孙子一直在忙着,早饭后就坐在堂屋等着,他是心里有事想请孙子帮忙的,只是没好开口。他正想放弃自己的想法时,却看见孙子走出诊所,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他连忙招呼说:“天宇,你忙完啦,病人都走了吗?”

徐天宇听到爷爷的喊声,赶忙停止运动,跑到爷爷面前说:“爷爷,我忙好了,今天是多云天气,比较凉爽,我陪爷爷出去走走吧。”他已经估计到爷爷有心事,只是看到自己在忙,爷爷就没说。

爷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扶着拐杖站了起来。

徐天宇忙伸手搀扶爷爷慢步走出堂屋,刚走进院子里,就迎面遇到进来的三个人,两老一少,原来是张向北带着他爸妈来了。

三人见到徐荣光就扑通跪地磕头,徐荣光老人被这三人的举动吓蒙了,其他人也都不知所措,只有徐天宇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徐天宇赶忙上前扶起三人,然后对张向北说:“北哥,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有话请进屋坐着说,这个见面礼差点把爷爷吓着了。”

张向北没有说话,只是随徐天宇一起把几位老人都扶进了堂屋。

徐荣光刚安坐好就急切地问道:“你们三位行这样的大礼,都把我搞糊涂了,向北,你不是上天来过的吗,这两位是你父母吧?”

张向北的爸爸没等张向北答话,他就抢着说:“老首长,你还记得当年跟你从东北南下的那个侦察排,有位战士叫张小虎的吗?”

徐荣光略加思索,然后又一拍脑门说:“噢,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带侦察排作为先头部队,率先进入初元省,是有个小战士叫张小虎,和我是老乡,打仗很勇敢的。好像当时刚进入初元省的地界,也就是在这瑞福村的北面,两省交界处,在打掉国民党军的一个兵工厂的战斗中,张小虎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我发现后,把他背了十几里到战地医院抢救的,后来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张小虎霍地站起,向徐荣光行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就是你说的那位小战士,你的东北老乡张小虎,我再一次代表全家谢谢老首长的救命之恩。”他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荣光连忙摆手说:“原来你就是张小虎,怪不得你进门就行大礼呢。其实,真正救你命的不是我,是我的警卫员小宋。我们当时发现敌人的兵工厂时,为了侦察到详细情况,一天夜里,我把侦察员分为两人一组,你正好是和小宋一组的。敌人的这个兵工厂四面是高山,只有一个山洞做出入口,洞口前面是开阔地。当我和通信员一起转到开阔地边缘时,发现你们俩都趴在地上不动了,我和通信员趁探照灯转过一边时,快速把你们抢过来,当时小宋是趴在你身上的,他身中数弹,已经牺牲,你是大腿部受伤,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我和通信员就地安葬好小宋之后,就两人轮换背你去了战地医院,把你交给了医生,我和通信员又立即回到了部队。”

张小虎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小宋用他的生命换来了我的生命,怪不得我始终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受伤苏醒之后医生告诉我是老首长你救了我,所以我一直记在心里,后来我被转到后方医院,又治疗了两个多月,我听说大部队都打到海南岛了,出院后正赶上地方缺干部,我就报名留了下来,在安剑县一干就是几十年。不管怎么说,没有你和通信员的及时搭救,我也没有今天,老首长对我仍然有救命之恩,我张小虎及全家将世代铭记。”

徐荣光哈哈一笑说:“这点小事你也不必挂在心上,打仗吗,怎能不流血牺牲,战友之间相互救助也是理所应当的,都是为了革命,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牺牲和活着都是一种奉献。我们现在都老了,离休了,不中用了,但我们一定要教育好下一代,传好接力棒,也就能告慰牺牲战友的在天之灵了。”

张小虎连连点头说:“老首长说的极是,小虎也是遵循这个道理,管教好自己的几个子女,让他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不,陪我来的是我家老四,现在是公安干警,他和你家的天宇比较熟悉,我也是通过他们才找到老首长的,他们都是好样的,我就是到马克思那里去报道也能放心了,哈哈。”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当年强多了,他们信息灵通,做事果断,坚强有韧劲,通过前几天参加天宇搞的活动,我都有直接参与他们团队再大干一场的冲动,哈哈。”徐荣光感慨地说,“我看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徐天宇和大家一样,一直在听两位老战友交谈往事,当他听到兵工厂的相关情况时,忽然想起北面县农场的罂粟种植基地,原来那里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当他听到爷爷说要出去时,他慌忙过去扶起爷爷向外走去。

爷爷来到了外面,张小虎和其他几位老人也都跟着走了出来,感觉室外要冷很多。爷爷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微一笑说:“天宇,今天的天气很好,陪我到平头山上去看看吧?小虎你也一起去,那可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奶奶连忙阻拦说:“老头子,不行的,山上风大气温低,你上山会感冒的。”

徐荣光摆了摆手说:“没事的,带上我那件军大衣,到山上再穿上就行了,那可是当年苏联捐赠的呢。”

徐天宇高兴起来,大声说:“好呀,我们现在就去,爷爷你先上车,等会儿我开车送爷爷去。”他说着,扶爷爷上车坐好,转身准备去开车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谢翠翠说,“姐姐,你去把爷爷的军大衣拿来,陪爷爷一起去吧,山上风大,其他人就不要去了。”谢翠翠连忙跑去东耳房,拿来了爷爷的军大衣就上了车,张向北也开车带着他爸爸紧随其后,两车一起出发了。

来到山上,果然风有点偏大,气温也低了很多,谢翠翠赶忙取出军大衣披在爷爷肩上。

这时,神庙前面,人来人往,香客不断;神庙后面,观景拍照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显然,这里已经成为周边村民免费的旅游景点了。当游客看到两位将军模样的老人走近时,都纷纷避让,爷爷也不时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徐荣光站在悬崖边,双手拄着拐杖,眺望远方,一派秀丽的景色,让他又一次感受到祖国的山水风光,真是美不胜收,他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张小虎也朝前一步,与爷爷并排站立着,手指前方介绍着这里在解放后的变迁,秃山变森林,沼泽变水库,盆地变良田。特别是东北角的兵工厂,解放后改为了农场,后来几经改制,农场被承包给个人,结果变成了省城黑帮的罂粟种植基地,前段时间才被彻底摧毁。

徐天宇和张向北听了介绍,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徐荣光更是感慨万千,现在的平头山和他七十年前离开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山还是那座山,但风景却是美如画了,再加上寺庙的落成,明显聚集了灵气,让土山焕发了活力,必将带来地方经济的发展。自己孙子能有这样高的眼界,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如今故地重游,亲身感受之后,他获得的不仅仅只是惊喜,更多的是看到了希望。

当徐荣光转身准备离开时,旁边一位背着长镜头相机的中年人急忙喊住他,让他站住别动。原来这位摄影师看到徐荣光老人身披军大衣,一米八多的个头,双手拄拐,挺拔站立,背靠山水,这简直是一幅无与伦比的将军图。

这位摄影师已经观察多时了,他这样一解释,在场的人都是赞叹不已,徐荣光也是欣然接受了他地拍摄。其他游客和香客都纷纷过来和徐荣光老人合影,谢翠翠也照了相,就连摄影师也没忘记自己和老人合个影,最后张小虎和徐荣光合影后,也让张向北和徐天宇过来四人合影留念。

徐天宇问明摄影师的姓名住址,又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了他,让他把照片冲洗好寄过来一套,摄影师满口答应了。

下了山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徐荣光老人还在兴头上,再加上老战友来看望他,两人共进午餐,自然少不了喝酒,但他们并没有多喝,只是象征性地每人喝了两杯。

张向北因为开车,没有喝酒,其他几位老人也都不喝酒,所以只有徐天宇陪着两位老人喝酒,自然也就不会喝多了。

午饭后,两位老战友又畅谈了一个多小时,很多藏在心底的谜团都解开了。

张小虎这才在儿子张向北的多次劝说下,向徐荣光老人亲切话别说:“这次通过两个孩子,我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老首长,见到救命恩人,还能有幸向恩人道谢,我很开心也很知足了。老首长,我回去了,你多保重,我会常来看你的,我每年清明节也会去省烈士陵园给小宋扫墓的。”他说完,站起身,眼里含着热泪。

徐荣光也起身,拉住张小虎的手说:“我们都要保重,快乐地过好晚年生活,不给组织上添麻烦,也不要给儿孙添麻烦。”

两人手挽手,边走边说着,来到了大门口,再次握手道别,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小虎松开手,转身上了车,张向北的妈妈也跟着上车,车子启动,大家都再次挥手告别。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徐天宇赶忙过去扶着爷爷进了屋,他不经意间看到爷爷的眼圈也是红红的。

徐荣光进屋后要休息一会,并让徐天宇下午三点的时候叫醒他,徐天宇答应着安顿好爷爷,就关门离开了东耳房。

徐天宇来到堂屋,看见妈妈抱着一包衣服,急忙问道:“妈妈,你要洗衣服吗?”

孙尚莲扬了扬手里的衣服说:“这两天都没洗了,你洗衣机在哪儿,快去陪我洗衣服去。”

徐天宇连忙说:“妈,没有时间了,我们下午都要回城的,不然会影响明天参加婚礼的。”

孙尚莲愣了一下说:“回城不是还得几个小时吗?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抽空洗洗,晒不干就带到城里再去晾。”

徐天宇接过衣服,无奈地说:“那好吧,妈,你去歇着,我来洗。”他说着,就抱着衣服去卫生间了。

孙尚莲并没有坐着休息,她也跟着进了卫生间,娘俩一起忙活起来。

洗衣机是海尔全自动的,但每次洗衣量不能超过十公斤,今天衣服的总量明显超标,只能分批洗了,好在洗衣省力,分几次洗反而更轻松了。当洗衣机开始工作,就无需再人工操作了,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批洗好的衣服晾晒上就行了。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娘俩正好可以说说悄悄话了,徐天宇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打算把谢翠翠和郝胜利确定恋爱关系的事告诉妈妈。

“天宇,昨晚你和翠翠又聊到很晚才去睡觉,你马上就要和梦秋结婚了,可不能出意外的。”还没等徐天宇想好怎么说,孙尚莲却先开口说。

“妈妈,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还不了解你儿子吗?昨晚是姐姐找我商量事情的,我正要向你说呢。”徐天宇辩白地说。

“你们商量什么事,还要给我说?”孙尚莲不解地问道。

“她是你女儿,我是你儿子,姐弟俩商量的事,当然要向你这一家之主汇报了。”徐天宇笑着说。

“想说就说,不要耍贫嘴,你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没给家人商量就自作主张了,你和翠翠能商量出什么自己不能做主的大事,还要给你妈说。”孙尚莲埋怨地说。

“我和姐姐商量的也是婚姻大事,涉及多个家庭,必须先征求你同意才行。”徐天宇坦率地说。

“什么,你和翠翠的婚姻大事?你小子千万不要胡来,你要敢节外生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孙尚莲有些气愤地说,她说着,又伸手在徐天宇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

“妈,你又想多了,不是我和翠翠,是翠翠有对象了,也准备结婚呢。”徐天宇大声说。

“是翠翠有合适的人了?你不跟我说清楚,吓我一跳。”孙尚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她有对象了,是她亲口告诉你的?以前可从来没听她说过,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是我问她,她自己承认的,正在商量订结婚的日子呢。”徐天宇平静地说。

“那她可告诉你男方是谁,多大岁数,干什么工作,家住哪里?”孙尚莲一脸严肃地说,她可是把谢翠翠当成亲闺女对待的,她选对象应该让全家人放心才是。

“她这个对象你见过,就是梦秋的表哥郝胜利,他们是同乡同学同岁,初中时相识,高中时相恋,因郝胜利没考上大学两人分手,现在两人都是单身,又久别重逢,自然走到一起,这是天意。郝胜利现在是通天集团公司的总工程师,我们在市里住的别墅就是他的。”徐天宇介绍说。

“我看胜利这孩子也不错,既然这样,那他们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孙尚莲连连点头说。

“他们的具体时间还未定,我建议他们也定在明天,也就是我和梦秋婚礼的同一天,两对新人在一起,算是集体婚礼吧。”徐天宇坚定地说。

“这样不好吧,梦秋会同意吗?即使梦秋同意,那她爸夏恒瑞能同意吗?这事你和梦秋要认真考虑好,意见不统一就绝不要勉强。”孙尚莲犹豫地说。

“梦秋应该不会反对的,因为他俩这几天能在一起,都是梦秋有意安排的,没有梦秋在中间撮合,他们也不会进展得这么快的。至于夏叔叔那边,就让梦秋去做工作吧。”徐天宇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先按你想的去努力,家里这边由我来做工作,其他方面都由你和梦秋去说和了。要记住,一定不要勉强,绝不要因为这事伤了两家的和气。”孙尚莲告诫说。

徐天宇连连点头,正要说话,忽听敲门声,他赶忙前去开门,原来是谢翠翠也拿来几件衣服准备洗的。他接过来,放到一个盆里,看着谢翠翠睡眼惺忪样子说:“衣服我来洗,姐,你洗漱完毕去把爷爷叫醒,爷爷让我三点钟喊他的。”

谢翠翠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手表说:“啊?正好三点了,我先去喊爷爷起床,回来再洗脸吧。”她说完,快速跑向了东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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