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患者主动提这种要求的，都是非常隐秘的疾病。
系统症状界面，也早给了答案——阴冷！
“也好！”
秦川点点头，正一堂是辉煌过的大诊所，可不止大堂这么一点地方。
众人跟着秦川，穿过大堂，转过屏风，走廊两侧赫然十几间封闭诊室，仿佛无声诉说着曾经的喧繁。
“就这里吧。”
秦川指了指左手第一间。
这里，曾经是父亲的诊室，他也一直在这里跟随父亲学习。
似乎想起了往事，陈伯眼眶有些湿润，递过钥匙便独自回了药房。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一切如故。
“小川，跟师不可一味抄方，须得学会临症思维，你可学我，可像我，却不可止步于我……”
“医者，司命也，每落一方，须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为父从医三十二载，宁愿柜上药生尘，若有一天正一堂门可罗雀，为父便是死也瞑目……”
父亲教诲，犹在耳边，可秦川心中酸楚，对那家人恨意更浓。
父亲啊，如今正一堂真的门可罗雀了，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心血白费！
……
施月婵坐在诊台前，表情有些扭捏，望了望跟进来的柳茹雪二女，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那个……两位女大夫，你们能不能出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人，两女一听，对视一眼。
“这位大姐，所谓病不讳医，这点你应该懂吧！”
林婉蓉皱了皱眉头，柳茹雪拍着胸脯。
“就是，现在就算农村也不会如此封建了，我们都是专业的。”
她们一个想学，一个想证明自己，都不愿走，倒是瞬间达成了统一战线，把施月婵逼得更加尴尬，秦川无奈，只能朝两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病人要求并不过分，何况，保护病人隐私，也是医生的职责。
“我先给你诊脉，这样，你详细说说，你这毛病是怎么来的。”
系统虽然神奇，却无法显示病人如此私密的事，而秦川作为医生，却必须知道。
施月婵脸色更红，小声道。
“然后，前天吃了您的药，这事儿还得感谢您，我突然发现，我又，又对那种事儿有兴趣了，而且，而且下面一直……”
面对个男医生，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可感谢却是真的。
西医她看过，甚至还找过民间偏方，那些药多数都带有催情效果。
施月婵可不想，自己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宝贝，是吃春要才怀上的，所以一次也没用过。
秦川也知道怎么回事，当下点点头，笑道。
“这是自然，你之前脾虚宫寒，却也有肝郁在内，肝肾同源，肝郁自然造成肾气亦郁，肾郁气结则机能不用，故而春情泯灭，
我在少腹逐瘀汤的基础上，还加了枳实，郁金，此方兼有开塞肾气之功效，这肾气通了，春情自然回复……”
施月婵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正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秦川凝神静气，诊室内陷入安静。
大堂。
“陈伯，你就给我讲讲老板的事儿呗？”
柳茹雪缠着陈伯，一旁的林婉蓉，表面上在翻着医书，耳朵却支棱起来。
“诶，小川可怜啊！”
陈伯感慨一声，随即缓缓道来。
大概也就是三四年前，诊所来了一家人，当时那家人推着病床跪在门口。
“我只记得病床上那人，面色黑青，嘴唇手指爬满了藤蔓一样的紫黑，狰狞的犹如恶鬼，汗水浸穿了衣衫，在床单上还茵出一大片来！”
“当时接诊的是李大夫，看了病案才知道，这人是急性心梗，从县医院抢救室推出来的！”
“被西医判了死刑？！”
柳茹雪激动道，一旁的林婉蓉不屑道。
“不可能，急性心梗，只要抢救及时，手术及时，虽说致死率还是不低，但医院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陈伯点点头。
“的确，他们是被轰出来的，那男人病情危急，他们却不敢签字，还大闹医院……”
众人也都是沉默。
“我记得李大夫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直说了这人早该抢救，现在拖了这么久，几乎就是个死人，让他们走，可这家人就是不肯走，直到碰到我玉书老弟……哦，对，就是小川他爹。”
“患者一边跪地哀求，一边还要挟起玉书，说就是知道了正一堂名声才特地赶过来的，正一堂不能不管，否则就让人死在这里……这明明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啊！”
陈伯又是叹气，柳茹雪气不过，开口道。
“怎么不轰走，叫警察来啊！”
“当时不少医生也是这么劝，可玉书却说，这家人不管因为什么来到这里，都已经错过了抢救时机，再行赶人，无异于杀人，我等皆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
“大夫们无话可说，关键那家人当时也承诺了，人不管能不能救活，只要我们尽力就好，谁知……”
“谁知人没治好，那家人却把秦伯伯赖上了？”
柳茹雪插话道，陈伯点点头。
“那家人诊所闹够了，就跑到县法院去告，还拉来电视台采访，就说人是被我们正一堂害死的，后来我们官司败诉，陪了六十万，正一堂一夜间名声衰败到极点，秦医生也从神医，被人骂成治死人的庸医。”
“怎么会这样……”
林婉蓉秀眉紧蹙。
“哪家医院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把人救活，中国是法治社会，法院怎么会这么判呢？
如果这样，那哪家医院还敢治病救人？”
陈伯陷入沉思，回忆道。
“不是这个原因，当时法院判决，最主要的依据是玉书的方子里，有一味药，是什么来着……”
他虽识药，却不知药理，更不可能记得几年前，秦玉书方子里，那么多药材中的一味。
“到底是什么？”
柳茹雪得不到答案，感觉心里仿佛有小猫在挠，陈伯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是附子，五十克！”
就在这时，秦川已经带着患者出了诊室。
“五十克？”
“附子？”
柳茹雪两女同时惊呼，看法却各有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