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踏进会议室，只见桌边已坐了一半人，坐在末尾的小罗看到他忙站起身跑了上去，低声道：“副队！局长正找你呢。”
“什么事？”
“没具体说！只是叫你过去一趟。”
“现在吗？”
“好像没说什么时候。”
姜勤有些无奈：“为什么不问清楚？”
“这我哪敢呀！虽然隔着屏幕，可她那张脸绷得紧紧的，明显没什么心情，我看你最好还是现在就去吧。”
姜勤在脑子里瞬间思索了一圈：“你们先自行讨论，如果我太晚没回来就散了吧。”
局长室设在地下办公区，需要搭乘专属电梯，另外还需密码才能启动。
他走进电梯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蓝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下，上方的面部识别器的盖子打开了，将脸对准识别匹配完成后，他又在数字键上按出一串密码后，电梯的门终于关上了，开始向下运行。
南北长远东西狭窄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厅里的灯只开了一半，空气中混合着宁静昏暗，衬托出架设在厅正中一座高长巨大却宽度扁平的夹层厚玻璃。
发着幽光的蓝色水流自上而下不停涌出，飞沫喷射飞溅在玻璃表面，再最终滑入下方的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海中浮出一艘巨船在晃动的波涛中时隐时现。
大厅两边连接着数个呈放射状的过道，每条过道尽头还有数个通道和房间。如果俯瞰之下，整个布局像只潜伏等待且腿部浸染了病毒的巨型蜘蛛。
姜勤敲响右侧过道C尽头的其中一间房门，随着一声‘进来’门便自动打开了。他放缓速度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办公桌后的人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万局长！”姜勤在桌前站定。
屋内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品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只有墙上挂满了各地的风景明信片，对于常年在地下办公的人来说，这些也许能给予一点小小的放松。
“我看过季度报告了！”她终于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们队负责的是灵之桥的案子，最近半年对其的行动却并没有明显有成效的进展。”
姜勤没有反驳。
“而关于你们队最近的申请，无法给予批复。”她的口吻非常公式化。
“原因呢？”他并没感到一丝意外，这答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先坐下吧！”她将头放平，用手抚了下脖子，显然对抬着头讲话感觉到疲累。
姜勤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合十盖在腹部，等着她的下文。
“先具体谈一谈你们最近行动的方针吧，为何只采取监视状态。”
姜勤轻点头：“相信您也清楚，在与灵之桥相对峙的漫长时间里，我们这支队伍曾有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行动，其中最大的那次行动便是与其他队合作狠狠地重创了其组织。
当时灵之桥还不是灵之桥，规模也没有如此壮大。大家都天真地以为，虽然让小部分残存逃掉了，但对方不可能有机会再次站起来，只要再乘胜追击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完了。”
“结果事与愿违！他们不仅得到国外某神秘组织的庇护，一度失去了影踪，后来还改头换面卷土重来，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灵之桥的前身。”万局长用非常快地语速说出这些，似乎不愿再慢悠悠地将这些陈年老帐听下去。
“没错，他们抛却以往明目张胆险中取胜的做事方式，将组织包装成了正派机构，私下里和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结交，求得他们的协助支持甚至参与，把他们变相与机构绑定成为其一员，将根扎在我们无法轻易动手之处。
另一方面他们收起了自己的脏爪子，利用机构发展下线吸收那些被社会抛弃的人，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几乎全外包给了他们，那些人都是些对社会和生活失望透顶的群类，无论我们搜捕多少都是杯水车薪徒劳无益，根本无法触及到其核心。”
万局长推了推眼镜：“这就是你们趋于监视状态而迟迟没什么明显行动的原因？”
“这只是原因之一，自然不是长久之计。当然在初期时，我们收集情报也用了不少的时间。”
“看来你有新的计划目标？”
“正如您所说，我们需要的是更有成效的行动。这只是个初步的针对计划，所以还没写进报告中。”
“噢？你可以先谈谈。这样在下次开会时，我也有话好说。”
“灵之桥虽然私下里也做着其他生意，但其最重要的根还是在他们那些生物医学研究和开发的新药上，他们吸收的那些投资人参与者几乎全是被这些给吸引去的。
尤其是那些绝症！人类为了治愈将死的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会答应的，谁不想拥有一副永远健康的身体。。。甚至超越普通人的范畴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嗯。。。成为神一般的存在吗？这个非常有趣呀。”万局长甩了下手中的笔，露出女性特有的调皮表情：“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你是打算针对这些而动吗？”
“这需要深入且详细的计划，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线头所在。”
“这也是最难的一点吧。”
姜勤低下眼皮：“没错！目前我们需要的不是毫无成效的行动，而是大量的情报，准确的情报。可这对方这样的存在当然也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我们的能力有限无法再深入了，反而逐渐陷入了被动状态。”
“嗯。你需要的是有相当能力的人，以保万无一失！”万局长托起下巴，将能力咬得很重。
姜勤则是‘没错你懂得我的意思了’的眼神。
“我了解了！如果是最末级我勉强能作主，但现在看来不得不再做考虑，你的申请依然暂时无法批复。不过在下次开会时我可以当场提出，至于结果如何要看会议的结果了。”
“我可以有所期待吗？”
万局长很认真：“我无法预测，毕竟培养这么个人也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不过。。。你的这个计划倒是与我们所期望的目标不谋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