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进入那光芒之内,场景就突然变了。
他好像来到了一个什么建筑内,这里让他感觉到有点压抑。
楚河好奇的在内游荡着,他看着这一间间,充满古老气息的建筑。
他随意的推开一扇门,只见里面的装饰应该是起居室,游荡一圈并无特殊之处,便退了出来。
再推开一扇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块匾挂在墙上,上书四个大字(惩奸除恶),墙边有几根棍子靠在那里。
楚河拿起一根棍子,入手触感光滑,有一股清凉之气传来。
随手耍了耍棍子,楚河想着这棍子打人应该会很疼吧!
再一次推开一扇门,这屋子里倒是不少东西,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挺全乎的。
楚河这里坐坐那里摸摸的,也没找到些新奇的玩意,刚准备离开这屋子,就发现墙角好像有块东西。
楚河捡起那块石头,一股信息传了过来,‘传承石’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后面跟着一堆小字。
这一股脑的信息,意思是这个接受传承的人,需要具备刚直不阿、铁面无私之类的品格,自身还不能有任何的恶行。
信息最下面,询问是否接受传承检测。
楚河默默选择了否。
楚河觉得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准备把它放回原处。
“第九十九次阅读,而无人接受检测,触发强制检测!”
这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楚河感觉要糟。
果然,一股洪流席卷而来。
楚河从记事起的一幕幕记忆,不断的被翻起。
从幼儿时期的尿尿和泥巴,到小学时期的,拉前座女孩小辫子,和在田埂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烧野火。
大一点时代的记忆就更多了,翘课去游戏厅,后来兴起的网吧,更是没日没夜的泡在里面。
到后面的辍学进入社会,这些记忆的翻起,让楚河不禁沉浸其中。
就是后面的记忆,让楚河有些尴尬和不解。
记忆里这些,一个个漂亮的姑娘,很多都是一面之缘,根本就不认识。
“继承人检测结果,不合格。”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适当小惩,引以为戒。”
一听这声音,楚河赶紧喊道:“别别别啊!检测完了就行了啊,我又不要接受传承。”
可是好像没效果,凭空出现了一根棍子,这棍子楚河很眼熟。
这分明就是,刚刚自己耍的那根棍子,那会还想着打在身上会不会很疼呢,现在体验一下滋味了。
啪…的一下。
“噢……”
一声狼嚎般惨叫出现。
再啪…
再“噢…”
后面噢跟不上啪了…
一小会的功夫,楚河不知道挨了多少棍,那雨点般落下的棍子,终于停了。
蜷缩在地上的楚河,只剩下哼哼了,他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楚河内心愤怒不已,这还只是小惩吗?
当然了,换谁被莫名其妙的,挨一顿胖揍,都不会开心。
要是碰到个暴脾气的,说不定会原地爆炸…
他的愤怒还没结束,就听到“能量不足,进行最后一次强行传承检测…”
楚河感觉到不妙。
没一会,那声音响起,“检测到一个可接受传承者,进行强行传承检测。”
楚河的记忆再次被翻起。
“不要…停下停下啊…我不要传承。”
当然了,他的挣扎是徒劳的。
“检测不合格,进行合格式教育。”
那声音内容的变化,给楚河带来新的期望。
他不期望什么奇遇,只期望能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太不安全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第一下棍子打到身上的时候,楚河的意识出现一些模糊,他觉得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一棍子是教育你,莫以恶小而为之。”
这声音出现后,楚河的记忆里出现了,小时候调皮拉女孩小辫子的记忆,放野火烧田埂上的茅草,逃学翘课去游戏厅,拿着父母给的钱没日没夜泡在网吧里面。
这一幕幕的记忆,被重点显现出来,楚河不服,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
好似知道楚河的想法一般,那石头上冒出一道光幕,上面出现影像。
影像上显示的是,楚河正在拉女孩的小辫子。
这个女孩应该是,属于内向型的,被楚河欺负了也不吭声,只是偷偷的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这个记忆楚河很模糊,他只记得那些被他拉了小辫子,立刻和他打打闹闹的小女孩。
楚河正努力思索着,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影像拉近,那个女孩并不是一动不动,而是趴在桌子上偷偷的哭泣。
年幼无知的楚河,兴许还觉得这个女孩没劲,就又去祸害其她小女孩了。
镜头切换,那个小女孩回到家里,向父母哭诉,不要去学校。
爸爸的不理会,妈妈的烦躁表情,让她默默的不敢过多言语。
成年人的世界,小孩永远也不懂,互相推诿变成了互相指责,接着争吵开始。
她的父母开始发生争吵,吵的越来越激烈。
她害怕的躲回自己的小房间,房间里的姐姐对她面色不善,因为这是她惹出来的争吵。
只有她的弟弟,对着她要抱抱。
看到这里,楚河觉得刚刚那一棍子,也不是很疼了。
他甚至于,有点想要揍那坏小子的冲动。
“这一棍,打你没有怜悯之心。”
棍子落下镜头再次切换,田埂上的野火越烧越旺,楚河和几个小伙伴高兴的跑来跑去。
有的揪起一把枯草,靠近火苗点燃手里的枯草,然后再跑远一点,再点起一处属于自己的领地。
还有调皮的脱下裤子,用自己的小鸟,浇灭那刚刚燃起的火苗。
看着被浇灭的火苗,在那调皮的哈哈大笑,浑身晃动不停,那小鸟也跟着在风中飞舞。
秋风一吹,野火越旺。
那些个躲在野草里面的,可遭了罪,各种蛇虫鼠蚁,在火海中慌乱逃窜。
有几个胆大的,直接捡根树枝就去撵那小蛇。
一只野兔的出现,吸引了全部孩童的兴趣,都去撵兔子了,让那小蛇和这些淘气的小孩们,都躲过一劫。
看着这影像,楚河怒道:“这也算是作恶吗?最多算淘气吧。”
“以无端杀生为取乐,便是恶行。”
对于这声音的说法,楚河却不以为然。
镜头深入,那火焰下不知烧死多少虫蚁,那灰烬里还有没死透的虫豸,在翻腾、在扭曲,在做最后的挣扎。
楚河默然不语。
“这一棍打你糟践亲情。”
影像再次变换,楚河的妈妈看着吃完早餐,急急忙忙去上学的楚河,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是楚河却是抓紧时间,赶在上课之前先去游戏厅玩两把。
画面一闪,楚河的妈妈将一沓钱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数,好似那钱数量不够。
她眉头微皱,然后从床底翻出一个鞋盒,从里面找出两张卷的,很细的百元大钞。
楚河知道那个地方,是他老爹藏钱的地方。
他老爹藏钱的地方颇多,但是也尽在他老妈掌握之中。
楚河老妈来到银行的ATM机,她熟练的操作着这存取款自助机。
操作完成,她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儿子,生活费已经打到你卡里了,好好读书。’
网吧里,正坐在电脑面前,酣战的楚河。
衣兜里传出,短信来了的音乐加震动声,急促的提醒着楚河。
他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内容,就继续酣战游戏了。
楚河蜷缩在地上,那棍子打在身上,也没有让他发出一声言语,只是定定的盯着那光幕,眼睛有些湿润。
“这一棍教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想、非礼勿行。”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光幕也在变换画面。
光幕上不断切换,一个个清纯的或者性感的女人,走马灯似的闪过光幕。
“连想想也不行,你管的可真宽呐。”
楚河发出低沉的声音,他不服。
“万恶淫为首,意淫乃淫之开端。”
那光幕逐渐消失,继而声音再次响起。
“教育结束,是否选择接受传承。”
楚河蜷缩在那里,倔犟不吭声。
那声音又道,“十息后将默认接受。”
愤怒、自嘲、羞愧、悔恨…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就像一团乱麻充斥纠缠着楚河。
但是他现在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疼痛、无力让他多说句话都困难,他想这个时候昏迷才是最幸福的吧。
“我不接受。”
楚河挣扎着拒绝了,他的思绪开始迷糊了。
“传承失败。”
“能源不足,进入强行传承检测。”
“检测到可传承者,传承开始检测…不合格。”
“进入合格式教育。”
一样的味道,一样的配方,一样的流程,不知道楚河会不会后悔拒绝。
一棍子刚下去,楚河就立刻进入幸福状态了。
“教育中断,被传承者无法接受教育。”
“能源不足,进入强行传承。”
“是否接受传承?”
“没有应答,十息后默认接受传承。”
楚河的气息越来越弱。
突然那石头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楚河笼罩在内。
楚河的气息停止衰弱,并且逐渐恢复的越来越强。
“十息未到,传承严重违反程序规定,立刻停止。”
“传承违规,立刻停止…”
“传承违规,立刻停止…”
那声音越来越弱,逐渐细不可闻。
笼罩着楚河的光芒也渐渐淡化,楚河的气息也变了,和之前相比就好比那萤火虫和强光手电筒的差距。
就在光幕就要消失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很突兀的出现。
“差点一起完蛋。”
然后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