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是要让这城的繁华,成为虚幻的泡影吗?”
“待我离去,谁还会提起我的名字?”
“我将会留下怎样的废墟?”
“造成了这么多的破坏,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不要万人瞩目,我只要人心不败!”
这一段演说的视频,是楚河的正式公开,不仅仅是公开承担责任,也是公开自身的宣言。
这是应‘它’的要求。
它说,“往圣者,在通往成圣的道路上,岂可如同贼人一般偷偷摸摸。”
通过直播,发布完那个演讲,楚河就开始后悔。
他觉得唐纳德告诫的没错,自己怎么又轻易的被左右了思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河在惩戒空间里,发出质问。
他就像一个孩子,回到家里质问家长一样,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你们让我在同学面前表演才华,你们觉得,这是你们的骄傲,可是我却觉得,这是无尽的羞耻。)
“我们得不到任何好处,享受到好处的,只能是你!”
冰冷的声音,不急不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和那句,我是为了你好,又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感受到好处,你让我感受到的只有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成圣的道路,自然充满了荆棘。”
“我不要成圣。”
“你已经没有选择。”
楚河让自己冷静,这样无意义的争论,只会让话题又回到原点。
“我记得曾经有个声音说过,你们‘往圣者’好像一个都没有成圣,是不是?”
楚河感觉,抓住到问题的重点了。
寂静……
这代表着楚河质问的方向对了,他的思绪愈发清晰。
“虽然没有一个能成圣,但是不代表这条路就是错误的,你是要走前人走过的坦途,还是要重新在荆棘中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这声音,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声音,楚河记得这声音。
楚河内心窃喜,换声音了,说明自己赢了一手。
“未到终点,我自然不能否定道路是否正确。不过,你们可知,那些往圣者的可悲之处吗?”
关于成圣的道路,楚河有自知之明。
他从不以自己的无知,去挑战别人的职业。
“他们为了人族继往开来,他们从未可悲过!”
这声音里,含有怒意。
楚河不管它的怒意,要说受气,他应该比‘它们’有发言权。
“接下来的言语,虽然可能不敬,但我不得不说。”
楚河先打个招呼,免得说自己无礼。
“他们都是提线木偶,可悲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是被提线操纵着。”
“说好听点,这是按照前人的指引,说不好听的,这和工厂里的流水线有什么区别?”
“你们每一次的操纵和指引,都会让他们失去了自主。”
“你们见过木偶成圣的吗?”
这是楚河的真实想法,也是他的疑问,更是他的请求,他希望不要再被操纵。
没人喜欢做一个提线木偶,难道不是吗?
“无序的自由,只会让你迷失在旷野。”
“就算这样,也比眼睁睁的,被带往末路要强,不是吗?”
彼此间的言语,充斥着硝烟,好似战火一触即发。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好在,那声音退了一步。
“为什么叫接下来,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有接下来?”
“今天的事今天做,明天自有明天的忧愁!”
“让我们好好享受当下吧!”
楚河觉得应该是胜利了,因为它们都沉默了。
这是一次小的胜利,但是一次大的进步,他是这样想的。
楚河已经独自回到了吴国,不知道邹大使他们正在到处找他。
因为他的手机,已经随着他一起被消灭了。
他的那段公开宣言,引发了新一轮的争论。
他出现了拥趸,并且还不少。
晚宴上被他用‘涤恶’惩戒过的人,显得尤为强烈。
这些个各国大使们,一反常态的公开支持楚河。
这让很多人产生疑惑,分明是受害者,为何如此拥护楚河?
那些闹事的小国联盟兴奋了,更加高呼拥护楚河。
楚河原本只是他们抵抗上三国的借口,此刻这个借口,竟然产生如此多的拥趸。
那么将这些拥趸们拉过来,这将是小国联盟的一大助力。
不过,这些纷纷扰扰,楚河没有关注,只因他的麻烦又来了。
“惩戒……惩戒,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不是在惩戒,就是在去惩戒的路上。”
楚河在惩戒空间里来回走动,烦躁的情绪难以压制,他使用瞬移能力刚回到吴国。
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收到惩戒提示,楚河顿时就炸了。
“我记得你们不是说过,成为往圣者以后,不再出现惩戒提示了吗?”
楚河觉得‘它们’是在公权私用,这是在打击报复他。
“若非‘往圣者’域内出现极恶,惩戒提示不会提醒‘往圣者’。”
“欧欧欧……非常感谢提示,难道我一回来就出现极恶?”
楚河不信,我一回来就有恶人恶事出现,哪有那么巧的?
我这是有恶属性吗,走到哪里污染哪里。
“‘往圣者’不在域内,怎么接到提示?”
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那这么说,我只要离开这里,就不用管这些破事了,是不是?”
楚河好像找到解决方案了。
“农夫荒废他的田地,就要挨饿。”
“商人不打理他的产业,就要亏损。”
“‘往圣者’域内的罪恶值超标,自然会受到相应的惩戒。”
好吧,偷懒的漏洞根本不存在。
“如果你再磨蹭下去,就可以品尝到极恶的惩戒。”
冰冷的声音,善意的提醒着。
楚河当然不能让它得逞,他花了一个惩戒值,来到一个豪华的酒店卧房。
楚河突然的出现,吓得莫愁发出一声大叫,怀中女子也被他推到在地。
这是什么极恶现场?
如果可以把那声音拖出来打一顿该多好,这是哪门子的极恶?
分明只是一个富二代的寻常消遣,如果这也能算极恶?
那么改名吧,‘扫黄者’比‘往圣者’更贴切。
“兄弟,你是混哪的?”
黄涵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手叉腰、斜着头,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
这和她的穿着打扮很不相符,她一身青春、淳朴的穿着,竟让她那满是痞气的动作,也显得很是顺眼。
混哪的?
楚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让他说混工厂的吧。
“大哥,您这是有事情?”
好在,莫愁恭敬的给他解了围。
莫愁很慌,这个大佬怎么来了,难不成又要挨打了?
老莫在楚河被曝光的时候,他就通过各种渠道的信息,分析出打他父子二人的就是楚河。
然后把这个信息告诉莫愁,让他注意点,至于注意什么,莫愁不知道,他老子也没讲。
楚河这个土鳖,怎么一下变成了恐怖大佬,还离我这么近。
莫愁就很愁,他最近可没少和楚河打交道,他把这忧愁告诉老莫。
老莫立刻去咨询了古风大师,古风也慌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万事随缘,切莫强求。”
这是古风的交代,随后古大师就隐世了。
老莫赶紧让儿子回来,所有的计划全部停止。
“一切随缘吧!”
莫愁听到老莫这么说,内心雀跃不已,终于解放了。
今天得闲,一个卖茶的告诉他,有新茶上市。
他看了视频资料,虽然觉得这茶应该不是新茶,但他还是中意的。
不为别的,就为她一身的气息,他愿意品这假新茶。
可是,这茶还没喝呢,被这恐怖大佬一吓,要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了。
“没事,我就随便转转……”
楚河不想由‘往圣者’变成‘扫黄者’,‘往圣者’再不好,逼格也是在的。
他觉得这里面或许有隐情,要不和他们唠唠?
听听,这是人话吗,还有往人家卧室转悠的?
莫愁内心虽有一万个吐槽,可是也不敢对这恐怖大佬甩脸子。
“朋友,我和你没过节吧,你这挡人财路……”
黄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愁捂住了嘴巴。
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二笔就是虎?
莫愁只想快点离开这大佬,无论是谁走都可以,只要不和他待一起就成。
故此,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多嘴惹事。
“要不,大哥您慢慢逛,我们先走……或者你们再聊会?”
莫愁准备拉着黄涵离开,转念一想,又把她往楚河身边一推,准备开溜。
“等会。”
“你想吃霸王餐吗?”
莫愁不敢走,不是因为黄涵怒气冲冲的拉着他。
只因大佬说了,等会。
难道大佬,还有要别人旁观的嗜好?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
此刻,同一件事,三人的思想活动,因各自的专业领域,却是大相径庭。
楚河从黄涵的话里确定,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买卖交易。
此时此刻,这里能发生什么极恶?
按他俩的行为,就算把他俩交给警署,最多也就是个罚款、通知家属的处置。
他俩的交易,怎么会变成极恶呢?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真伤脑筋,楚河觉得猜测太伤脑细胞了。
他知道真相只有一个。
可是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五,所以他不知道真相。
他也想问,元芳你怎么看?
可他是孤家寡人,稍显孤独,问谁?
胡思乱想了一会,楚河觉得自己真不是断案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