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明

《垂明》

第七章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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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

张弢斜睨着青灵子,冷声道:“道长认得此人?”

青灵子沉声道:“我不认得的他,但我认识这人的剑。”

白袍青年手持的一柄长约三尺形式古朴的长剑,剑锋光华隐晦,却是平平无奇。

青灵子道:“剑柄。”众人闻言望去,却见白袍青年手中剑柄乃乌木所制,剑格镀银,携刻凤纹,正中镶着一枚小小的银鎏金掐丝宝相花。

屠姓中年是个见多识广之辈,当即道:“这是南宫家的剑?南宫望是你什么人?”

青年冷笑道:“好眼力,南宫望正是家父!”

张弢狞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南宫家的兔崽子,听说你老子前几日惨败在范无咎手里,南宫门下也是树倒猢狲散,你这小儿不乖乖在家躲着,还敢招摇出来?”

白袍青年脸色铁青,眼角上挑:“狂徒,辱我南宫家者死!”长剑一抖,寒光急闪间,已纵身向张弢刺来。张弢却早有防备,举起铁锥挑了上去,显然是想仗着铁锥沉重,硬碰硬挑飞白袍青年手中长剑。

两人手中兵刃堪堪将碰之际,白袍青年手腕翻转,长剑忽地左撩,竟快捷无比的穿过铁锥向张弢肩膀刺去。这下变招即快且奇,张弢手下众人都是禁不住喔呀一声。但张弢远非方才四人可比,手中铁锥虽然长大沉重,变招却仍颇见轻灵,身子微侧避开长剑,运使铁锥向那白袍青年头上砸去。

白袍青年一剑刺空,脚踵一转,身子回撩间长剑又勾张弢胸腹,端得又快又狠。张弢大喝一声,铁锥横挡,同时雄浑真气发出,只听‘铛’的一声,锥剑相交,白袍青年手中长剑被荡了起来,身子借劲起,在空中连刺数剑,招招凶狠快捷,直如风驰电掣,只瞬息之间便将张弢笼罩一片光幕之中。众人都曾听闻南宫世家乃江南剑道大宗,殊不料这白袍青年年纪轻轻剑法竟然也强悍至斯。

但不论这白袍青年变招如何快捷、招式如何狠辣,剑尖却总是递到不到张弢身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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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之内。只见张弢铁锥运使如臂使指,防守甚是严密,白袍青年似是不愿再与其铁锥相交,往往在剑锥相撞瞬间便即变招闪开,只寻隙而进。突然间啪一声响,白袍青年长剑再次后荡,身子也向后退去。

张弢一声大笑,手中铁锥路数陡变,运使间大开大阖,锥锥似有千钧之力,两张桌子被张弢铁锥扫中,立时碎裂,碎木残腿被铁锥劲风卷动如利箭般向白袍青年射去。

白袍青年却不惊慌,左手使出劈空掌将碎木尽数扫开,几片木碴带着疾风从苏游头上飞了过去,吓得他哎呦一声,拉着周半仙伏在地上,周半仙这时酒也似醒了,颤声道:“特奶奶的,这...这是怎么了,才这么一会就打的这么凶了。”

两人交手范围越来越大,一片哐当声音中,大堂内桌椅板凳随着两人游斗皆尽稀烂,酒壶酒碗碎了一地,店里其余客人也纷纷躲避跑出店外,苏游合周半仙两人也狼狈不堪的躲在一个角落里,酒店老板和酒保则缩在柜台下叫苦不迭。

屠姓中年扫落飞向他的一块碎木,眉毛微皱,喝道:“张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青灵子却是面露兴奋之色。

场中两人却已又翻滚滚的交手了数百招,张弢此时已经使出真功夫,手中铁锥挥动间劲风四溢,直如一条黑蟒相仿,白袍青年剑身不敢与张弢铁锥相交,左突右闪,逐渐落了下风,张弢哈哈大笑道:“南宫家在江南好大的名声,也不过如此,剑法却是稀松平常的紧!”他真气催动之下,铁锥运使间已隐有风雷之声,威力笼罩方圆丈许,白袍青年左支右拙,身形不停后退。众人见白袍青年已经不敌,都是纷纷喝彩叫骂,张弢哈哈大笑,又是一锥当头挥下。

白袍青年脸上一道红晕闪过,不退反进,身子蓦地向前,反刺张弢前胸。这一下当真突然之际,张弢一声大吼,身子向后弹去,总算躲过了开膛破肚之虞,但胸前衣襟还是被划破了。

白袍青年趁势抢攻而上,剑招变得比刚才更加迅疾,奇招迭出,一剑紧似一剑,迅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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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身形伏窜间带起一片白光,全变为攻势,只逼的张弢后退连连,竟显狼狈不堪。

苏游看的矫舌连连,以往他只听周一仙说过江湖人士的比斗凶险,却只当听故事一般,今日亲身得见,出手之狠、攻守之快均是难以想象。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又是数十招过去,张弢知道对方真气不如自己浑厚,不住以铁锥击向白袍青年长剑,只盼将其震落,但始终碰它不着。青灵子看到此处,忽地一声清啸,提剑而上,刷刷刷急攻三剑,指向那白袍青年背后要害,快捷凌厉,竟不下于白袍青年所使剑招,白袍青年识得厉害,侧身避开,飘至一旁,持剑冷笑道:“好啊,你们两人就一起上吧!”

张弢厉喝道:“青灵子,你退下!”他心中恼怒不已,这白袍青年功力远不如己深厚,前面数十招后他其实已经胜券在握,不由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被那白袍青年奇招所趁,一口真气没有缓上来,这才狼狈后退。白袍青年剑法虽然迅疾,但毕竟功力所限不能持久,他自忖只要再过数十招,待白袍青年剑势稍缓后就能将白袍青年逼退,但青灵子此时出手,却好似他已经落败一般。

青灵子并未理会张弢,只盯着白袍青年手中长剑道:“剑是南宫家的剑,但这剑法却不是南宫家的剑法。”白袍青年心中一凛,嘴上却冷笑道:“哦,你又如何得知?”

青灵子道:“南宫望一生沽名钓誉,常说什么中者天下之本,和者天下达道,南宫剑法在他手中变得庸庸碌碌,如裹脚娘子一般,虽然名列江南十剑,但其实不值一提,因此南宫家近三十年来除了南宫望两兄弟外一直也没什么像样的人才。”

说到这里,他脸上显出一丝狂热:“你出剑却全然不同,很明显,你是将另一路剑法夹杂在南宫剑法中使出,这路剑法快捷狠辣,与南宫剑法全然不同,倒有些哀牢山的路数,但哀牢山快剑自白云天死后已经绝迹江湖多年,你又是怎么会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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