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和尸鬼之间的战斗以平局告终。

熔岩裂谷庞大的异兽数量让新月军团都不能将它们杀干净，熔岩巨蛇也从新月将军手里活了下来，虽然伤痕累累，但最终还是支撑到了黎明的到来。

只有白昼能够真正杀死尸鬼，所以他们在太阳升起前便通过空间传送魔法离开，只留下了满地的异兽尸体，以及满目疮痍的熔岩裂谷。

熔岩巨蛇一声吼，异兽各回各家，这一战它们损失惨重，需要很长时间去休养生息。

……

维拉睁开双眼，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剧痛让她苦不堪言，虽然她根本说不了话。

来自大腿、胸前和下巴熟悉的触感，她正在被白枫背着。

“醒了？”

维拉点头，白枫向她介绍星牙：“那是星牙，我们的新伙伴。”

维拉歪过脑袋，看到旁边那只背着凯文的机器狼，嘴巴微微张开，心中感叹白枫真的很擅长制造惊喜。

哼，这个碳基生物居然敢骑在至高意志的身上，为什么至高意志要自己背她，这种事让另外两个碳基生物去做不就行了吗？

其实严语有相同想法，她表示白枫受了伤，就让她来背维拉就行，但是白枫果断拒绝，表示自己的手下自己背。

只有卡洛琳知道白枫在想什么，他就只是单纯想享受被维拉前胸贴后背，以及摸大腿的感觉而已。

他们已经离开了熔岩裂谷，接下来就是在平原上一路走到环河城，粗略估计要走四个小时，虽然严语不想去那里，但现在也没办法，他们不可能不吃不喝徒步走到雾海城。

“你为什么要叫我【至高意志】？”

白枫问星牙，星牙可能是仅有的，可以跟他讲述灭亡文明过往的文明残留物了

“这是我的系统最底层，也是优先级最高的指令，绝对服从至高意志，绝对遵从至高法则，而您，就是系统认证的至高意志，绝无差错。”

“那什么是至高意志？”

根据星牙所说，至高意志是第五代文明艾斯特智脑集群的创建者和统治者，是他创造了包括星牙在内的无数“智脑”，他对所有智脑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每一个智脑都是思维逻辑与高等智慧生物无异的超级电脑，他们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有自己的私欲，可以给自己取姓名，可以通过自己对集群的付出获得与之相应的社会地位。

构成智脑身体的是至高意志为他们提供的“活性金属”，这些金属就像是碳基生物的皮肉拥有活性，一些智脑甚至可以通过对身体的改造，让自己能够模拟碳基生物对外界刺激的神经感应，因而智脑也将自己称为特殊的“机械生命体”。

星牙向白枫描绘自己记忆库里所剩无几的，关于智脑集群社会结构的记忆。

至高意志作为最高统治者拥有能够控制所有智脑的权力，但他很少这样做，绝大多数时候，控制权限完全由智脑自己掌控，他为智脑们带来这个时代的人类无法想象的美好生活和社会权利，前提是遵从至高法则。

至高法则是至高意志设置在每个智脑系统最底层的逻辑指令，无论如何，智脑都不可以做出任何损害智脑集群利益的事情，他们必须要为智脑集群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智脑们只有在付出与权利相对应的贡献后，他们才能够享有权利。

智脑不同于人类，他们不会以任何形式去违抗至高法则，虽然有私欲，但他们的“生理需求”也只有为自己补充运行机体所需的能量罢了，而至高意志会无限制的为他们提供能量。

在至高法则的约束下，所有智脑想要获得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就必须，也只能通过合法手段获取。

这就导致智脑集群内部完全不存在违法行为，没有恶性竞争，没有内部战争。

“还有一些我在军队服役的记忆，我记得我是以中尉军衔退役的，参军500年就打了一场战争，我都没有多少立功的机会。”

说实话，白枫觉得人工智能还有“军衔”这种东西就挺奇怪的，而且对于星牙描绘的“乌托邦”，白枫也感觉怪怪的，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嗯……所以我沉睡了多久，怎么感觉艾斯特的气候环境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的空气质量可是很好的呢。”

刚刚刮完沙尘暴，现在天空灰蒙蒙的。

白枫想起那位巨神科技博士说过的话，于是回答：“至少5千万年。”

“这么久？我的系统和身体居然还能完美运作，果然是只有至高意志，只有您能做到这种事啊！”

话锋一转，星牙又开始舔白枫，搞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多了条“舔狗”是不是好事。

嗯，最起码星牙很听话。

“你的伤怎么样了？”

卡洛琳走到白枫身边，白枫记得上次她说这话时，自己感应到了无法过审的情绪，而现在，他又能感应到来自卡洛琳的暧昧思想。

姐姐，这是不是你的什么搭讪词啊？

【卡洛琳。】维拉在自己心里默念卡洛琳的名字，她知道对方能读到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她仅有的，能不靠手语和写字和他人对话的方式了。

【昨晚向你开枪，实在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对，谁知道我会给大家带来什么伤害呢？”卡洛琳走到维拉身边，牵着她的手温柔道。“而且我也差点杀了你，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嘛。”

说着，卡洛琳又问起维拉的伤势。

白枫看着卡洛琳温柔亲切的样子，想起昨天她控制住游侠的那一幕，于是问：“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控制那个尸鬼？”

“一次冒险的尝试罢了。”卡洛琳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她见情况紧急，于是突发奇想，想要利用自己的异能冒险一次。

“而且我觉得我可能知道该怎么激发自己的异能了。”

白枫心中小惊，异能者需要特定的外界刺激才能激发自己的异能，像是严语需要吃尸隐草。而卡洛琳虽然一直可以读心和搭设心灵沟通桥梁，并且可以在对方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进行催眠，但她其实从来没有激发过自己的异能。

原因就是她找不到能够激发自己异能所需的外界刺激，卡洛琳尝试过很多方法，但全部宣告失败。

而昨晚，卡洛琳得知自己连接了尸鬼的精神后曾对其他人释放了强烈的精神冲击，于是她便需要做出大胆的尝试。

利用尸鬼对她的心灵攻击激发自己的异能。

这是非常冒险的豪赌，她很可能会被那强大意志吞噬。

而结果就是，她赌对了。

“下一次就别冒险了。”

“不会让你操心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