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二选项结合起来看，吕延分析出三种可能。

一、既然小别扭是谪仙人，那么棺材很可能并不是埋在树林里的，而是随着球形闪电降临的。

二、燕子归不能飞升不是因为上面没位置，是别的原因，应该和小别扭有关。

三、燕子归不是化作了飘渺，而是活得好好的。

至于那四个选项，只有第二个有可选性，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料想小别扭不会害他。

于是选择第二项：第五步。

梦醒了，他在心中大骂，燕子归你个王八蛋，什么“诚实可靠、心胸豁达、可登天梯”，都是敷衍，人心险恶。祝你永远不得飞升。

小别扭对他的评价只有“第五步”三个字，没有前后语，到底是什么意思？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原来我身边的是落入凡间的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好不真实，还有点激动。

第二条，该出发了，人生就是一张张的票根。

出发前吕延特意买了六本书，分别是《时间简史》、《果壳里的宇宙》、《上帝掷骰子吗》、《量子史话》、《概率论》和《博弈论》，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房车刚要启动，突然一个身影窜到了车前，吕延急刹车，怒从心头起。正要下车理论，那个人竟敢过来拍车窗，胡子拉碴的一张大黑脸。吕延刚想开口骂，仔细一看是王胖子。

王胖子上了车，把背包和行李箱扔下，大大咧咧地坐在吕延身后，说道：

“听说你辞职不干了？”

“破工作干着没啥意思，怎么了？”

王胖子故作洒脱地说道：“我也辞职了。”

“啊？你为啥辞职，钱多了烧的？”

“不，田碧瑶不见了，我要找到她！”

这个回答出乎吕延的意料，他呆了一下，说道：

“你哪根筋搭错了？再说，你怎么找呀？人海茫茫的。”

“我和你一起找。”

“什么？”吕延莫名其妙，“你开什么玩笑？少扯淡，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你有啥正事，还不是一天闲逛。”

“放屁，我真有正事要办。”吕延指了指小别扭，“我俩要去哈尔滨。”

王胖子这才注意到小别扭的存在，还吓了一跳，观察了几眼，暗暗有些不解，低声在吕延耳边说道：

“没想到你的口味还挺特别，好这一口。”

“滚蛋，真他妈龌蹉！赶紧滚吧，你想干啥干啥，懒得管你。”

“我现在就想跟着你们，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干什么？盗墓三人组吗？你是王胖子，我可不是胡八一，滚滚滚。”

“我就不滚，你能把我咋地，家当我都带来了，狗皮膏药贴死你。”

吕延无奈地摇头，“交友不慎，报应呀。你非跟着也行，食宿自理！”

“住宿可以自理，吃饭我就蹭你的，你好意思让我看着你吃饭。”

“无耻。”

“我觉得吧，”王胖子笑得很猥琐，“晚上我可以住你房车上，帮你看着车，是不是。”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时小别扭插嘴道：“晚上睡觉不要哭。”

这句话把王胖子惊着了，他心虚地反问：“谁哭了？”

“天天晚上哭，不能解决问题。”

王胖子哑火了。

出发上路，车上多了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