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心魔都消失了，除了那张照片。

王胖子还骑在大喇叭身上，呼呼喘着粗气，一张混合着狰狞恐惧的脸，盯着自己的双手。

吕延拍了拍王胖子的肩，把照片递给了他。

小镇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戈壁，难道真的是海市蜃楼吗？

王胖子看着照片，苦笑道：“忙活了一场，就得了个这东西。”

孟盼看了看照片，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它给我，我来帮你线索。”

“当然可以，多谢了。”

吕延搂着王胖子宽厚的肩，问道：

“为啥把我推开，想亲自体验杀戮的感觉吗？”

“这事儿是因我而起，有事我来担，哥们儿是讲究人。”

吕延捶了他一拳：“大傻冒一个。”

三辆车拖着浓浓的烟尘开了过来，就停在他们面前，车里没有司机，正是他们的三辆车。

上车之前，孟盼对众人说道：

“死了人了，都想想怎么统一口径吧。”

吕延望着地上的大喇叭的尸体，说道：

“不埋了吗？”

“人死灯灭，我们是领先者，不做浪费精力的事。”

回到兰州，大吃一顿，都喝了很多酒，尤其王胖子，一边喝一边吐，就是不醉。

重回城市，竟有重生之感，吕延睡得很沉，也做了梦。

电子窗口：近日发生了四个主事件，使别人对你产生了四种看法，分别为：

一、此人是病毒！是天道的病毒！是轮回的病毒！是能害死仙的病毒！是第五步的病毒，甚至是第六步的病毒（太虚幻境风月宝鉴）

二、这孩子的姻缘线细弱无比，又连绵不断，恐怕一辈子为情所困。仙缘我看不明白，似有似无，似大似小，好不奇怪（裁缝店媒婆）

三、他的心魔绝不会是蜘蛛，肯定有什么阻止了我的探测，使我只能看见最表层的东西，他真正的心魔一定是要人命的东西（镜子店巫婆）

四、咬人的狗不露齿，越是看着普普通通，越会做出可怕的事（心魔幻境牙婆）

四个选项都挺邪乎，既然如此，我就选个最邪乎的，做一个病毒。

第二日，许平召集会议，吕延是最后到的。

每人手里发了一个小册子，要求熟记，阅后即焚。

这是孟盼许平几人连夜研究出的一套说辞，大喇叭的死纯属意外，是鬼上身，和其他人没关系，和三姑六婆也没关系，该帮忙的帮了，只是无能为力，吕延和王胖子两个凡人纯属打酱油的，完全帮不上忙。

大致是这个意思，诸多细节都写得很清楚，编的严丝合缝。众人又相互演练了一番，确保没漏洞。

接下来，孟盼施展了独家秘法，给每人加了思想钢印。以目前领先者所掌握的审讯方法，也看不出那些是作假。

小册子焚毁了，许平宣布：“从现在起，我们云中子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散伙吗？”

“是，各回各家吧，躲躲风头。”

王胖子问道：“不吃顿散伙饭？”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散了吧。”

各奔东西前，许平以近乎恳求的语气对吕延说道：

“从今以后，我俩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以吗？”

他怂了。

“可以，各自珍重。”吕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