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夺命书出现了，“你把我忘了。”

这个家伙真是太久没有出来聒噪了，吕延甚至以为它不告而别了，没想到狗皮膏药还粘着呢。他故意反问道：

“不是我把你忘了，是你离开我了。”

“没有，那日仙人下凡，我怕他看见我，就自我封闭了，没控制好力度，醒不过来了。”

“你怕仙人？”

“哪里话，我的位格高着呢，只是怕惹来麻烦而已。”

吕延猜测，夺命书的位格比小板凳高，但高不了太多。所以，小板凳知道吕延的脑子里有东西，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才说他的脑子里有问题。

“下一个问题，那个望气师李海望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两个问题。”

吕延有些恼了，“你是公的是母的，怎么比妇人还斤斤计较。我要的是答案。”

“你这哪是求教的态度，这么霸道！”

“我是心烦，痛快点，不说拉倒！”

“好吧，我挨个告诉你，”夺命书难得的好脾气，“在占卜师一脉里，望气师属于凤毛麟角，地位高的不得了。风水、阴阳、吉凶都可以归为气，望气师对气的理解深得不得了，没什么能逃过他们的眼睛。望气师喜欢躲在暗处观察，所以你没见过他，他已经盯上你了。”

“好事坏事？”

“好事才怪，你有啥你不知道，他肯定是闻到天师座的味儿了。”

真是麻烦，树欲静而风不止。

“还有一个问题，不露峥嵘者，自有峥嵘处，这句话难解，吉凶如何？”

“真是个问题青年。我又不是望气师，如何说得清。这句话玄而又玄，虚实参半，没法定论。不过，怎么看也比前三个好些。”

那就选择第四项。

梦醒了，吕延开了灯，坐在床沿揉着眼睛，让脑袋逐渐清醒。

然后，在脑海里，他又把夺命书喊了出来。

“又怎么了？还没完没了！”

“许久不见，刚才梦里的见面不算，咱们聊聊。”

“聊什么？”

吕延一愣，“我还没想好。”

“你在开玩笑吗？等着我给你起话头，想什么呢。快说，不然我回去睡觉了。”

回去，回哪儿去，还不是我脑子里。吕延想了想，“你上次说要教给我神通的。”

“还想学神通，你的脑力还没开发出来，学什么学。”

吕延一听立刻从床头柜翻出一幅画，寥寥草草的篝火图，睹物思人，忍不住有些伤情，这幅画是孟盼送给他的。

“你还有这东西，”夺命书挺意外，“你观想了几成？”

“刚过两成。”

“太弱，没有三成脑力，连我最弱的神通都学不了，算了，我帮你一下吧，你现在开始观想。”

吕延立刻照做，脑海中出现篝火堆，渐渐地，火堆中有一些点开始发亮，这些点连成片，形成一片发亮的区域，和整个火堆相比，刚刚过两成。

再往下就进行不下去了，他的脑力被卡滞了，就像河水被大坝拦住。

这时，好像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又像是外力挤了他脑子一下，脑仁疼痛，那堆篝火仿佛被一阵风吹过，明亮了许多，脑仁更疼了，风过后，篝火又暗了下来。

但是，点亮的区域增加到了三成。

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