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陆昭现在才想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沙娇·布里斯大人。”

沙娇说完又想到这个地方的称呼不是这样的，便改口道，“你可以叫我沙娇。”

“撒娇？”

沙娇听着觉得不对，纠正道，“沙娇。”

陆昭点头，“哦，知道了。”

“学拼音吧，撒娇。”

“……”

沙娇抿着嘴盯着陆昭。

觉得他是不是舌头有问题，为什么不翘起来说那个字。

“看电视，我脸上又没写字，看我能学会吗？”陆昭说出了所有老师的经典语录。

沙娇叹了口气。

唉，算了，人也不能太完美，这点缺陷问题不大。

她转头看向电视机复习。

读到后面的时候。

她眼睛瞄着陆昭特别强调，重复的给他读，“zhi……chi……shi……shi……shi……”

陆昭扭头后脑勺对着她。

抿着嘴忍住笑意。

沙娇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你看我啊，shi……shi……这样读。”

陆昭紧抿着嘴憋住了，点了点头，“嗯。”

“叮铃铃~”手机响铃。

陆昭摸出手机一看，是吴警官。

他眼神微变。

接起来，“喂。”

“你现在方不方便来趟局里，孔纯良的供词有点问题。”

“问题？”

陆昭心里有了猜想，旋即问道，“你亲自审的吗？”

“目前是，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了。”

“等我十分钟。”

陆昭挂断电话看着沙娇，“在家里待着，别乱跑。”

“你要去哪儿？不能带我去吗？”

“警察局，你没有身份，去了会被抓起来。”

“哦。”

沙娇低着头有些失落。

下一秒就原地消失。

陆昭起身，走到门口换鞋。

“喵~”

那这样能去了吧。

沙娇从卧室里跑出来。

“小黑也不能去，他们都以为小黑被坏人害死了，现在不能给他们看到。”

“喵~”

那我躲包包里。

陆昭蹲下摸了摸她的头，“乖，在家里等我。”

“喵~”

好吧。

早点回来啊。

陆昭起身拿好钥匙出门。

沙娇变回人形去他房间里偷衣服穿。

她扭头看向那张床。

“不让我睡，我偏要睡。”

她一个飞扑，扑到床上弹了两下。

一个打滚，滚到了里面，又一个打滚，滚到了外面。

“我睡这里，睡这里，睡个遍。”

“这床现在被本大人征用了，本大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沙娇掀开被子钻进去给自己盖好。

“嗯~暖和。”

陆昭打了个车来到警局。

吴警官在门口等他。

看吴警官的脸色，陆昭也猜到了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往里面走。

此时的天还是雾蒙蒙的，黎明的光芒洒满大地。

天空斑驳的光仿佛鱼鳞一片片。

现在很多警察都还没有上班。

陆昭跟着吴警官来到单独的审讯室。

孔纯良带着手铐坐在位置上。

他看到陆昭和吴警官一起走进来。

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你不信我说的话，却把他带来了。”

孔纯良讥讽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陆昭仔细观察过，这个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坐。”

吴警官拉开凳子。

陆昭：“……”

你别这样，我害怕。

陆昭面色淡定的坐下。

吴警官坐在他旁边。

“他说你的猫变成了人，你说荒不荒谬？”

“荒谬！”

果然，这煞笔，脑子有坑，这种事也说，也不怕被人送去精神病院。

陆昭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一脸冷漠再加点愤怒。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装疯了！”

“在我面前装疯，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惹急了，我能让你真变成疯子。

孔纯良推了下眼睛，仿佛拿捏了对方一般，摆出高傲的姿态。

“那你怎么解释我昨天带回来一只猫，你救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你能说出她的身份吗？”

他脸上的笑容很欠揍。

陆昭冷声道，“跟我提猫，你真的是找死。”

孔纯良推了下眼睛，眯眯眼讥笑道，“你的猫是不是猫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昭面容恢复平静。

“你以为装疯能减轻罪行？”

“你在杀手网站下的那三百万订单答应吗？”

“你昨天请的那位杀手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你家里人供你读书这么多年，把你养成这种禽兽，他们会怎么想呢？”

“你虐杀那些猫，只是因为小时候被猫挠过吧，你的心里这么阴暗，从小就做过不少这种事吧。”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整个人，当笑话都没人愿意谈论。”

“学术多年，没有一丁点成就，丧尽天良的事却让做尽了。”

“你想过你的导师会怎么想吗？”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孔纯良突然眯了下眼睛。

陆昭嗤笑道，“若是她知道，她用心栽培的学生不仅在做人体实验，杀过很多人，还对她心怀不轨，她会怎么想呢？”

孔纯良紧盯着陆昭，“你知道什么？”

上钩了。

是人就会有软肋。

尤其是这种变态，内心深处一定有软肋。

陆昭身体往后一靠。

“我知道的那可就多了，比如你导师的前男友，前前男友，同事，朋友，是怎么远离她的。”

“她养了五年的猫，是被你弄死的吧，因为你变态的占有欲，你不仅背德，还背信弃义！”

“还有啊，你有一个密室，里面放的东西……”

“够了！”孔纯良握紧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

银手铐哗啦作响。

“够吗？还有很多呢，数一天可能都数不完，你要是不想听，我可以去找你的导师聊聊，细数一下你做过的，伟大的事情。”

陆昭直视他愤怒的目光。

对方此时看起来像是想杀人，这种充满杀气的目光通常令人胆寒。

但是陆昭，见多了。

他只是平静的与他对视，这种平静，让对方像个跳梁小丑，也让对方心态崩溃。

因为对方会产生一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他的心里。

挫败油然而生。

孔纯良握紧的拳头在颤抖。

最后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是我在说谎，我故意那么说，只是想报复你。”

他目光紧盯着陆昭。

陆昭满意的勾起一点唇角，“知错要改，我相信你的导师会一直怀念你的。”

是怀念不是仇恨。

孔纯良得到陆昭的回应，低下头不再说话。

“吴警官，可以审了，我相信这位犯人一定会好好配合。”

吴警官扭头看着陆昭，起身，“我送你回去，让其他人审。”

“……”

陆昭淡定的起身，“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