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班还有1个小时，陆时昂疯狂敲着键盘，把他在人世间知道的一切宣传手段都写进策划案里。
他做人很单纯，谁要是对他好，他就努力给人家打工出力。
所以顾不得天界不打商量就抓他来这种行为，他只觉得各取所需，并没有太多反感，反而要感谢天界给他开出了他难以想象的高工资。
下班了，陆时昂的策划案内容还很粗略，他准备明天再来仔细修改一番。
带上银行卡，云栖前辈带他前往员工宿舍。
天界给人类安排的吃住条件很不错，下了一楼，有个向后面开的双扇雕花木门，推开之后就能看到一片干净的小院子，由围墙连着工作楼。
走过这个院子，前方又是带回廊的院门，这就很像古代住宅的做法，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各为“一进”。
进入生活区域，就能看到像苏州园林一样的水上长廊，曲曲折折，连着迎面而建的两座老式房屋。
陆时昂只觉得此刻他们就像在演古装剧，他从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云栖说：“男女宿舍分开，你往左边去，随便住哪一间，反正现在员工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屋里有座机，打给我就好。”
陆时昂连忙答应着，心里称奇：这什么年代了，天界居然有座机，人间也恐怕只有公司才有这种东西。
这一夜睡得舒服，陆时昂满脑子都是他的工作策划案，一大早就醒来了。
天界的早晨也与众不同，天空总是纯净的湛蓝，没有一丝云彩，云朵似乎更喜欢热闹，总是团聚在众仙开party的大殿四周。
陆时昂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继续写他的策划，重点描述了直播的传播作用有多强、影响力有多么广，以及后续能展开多少其他项目。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份策划案，伸了个懒腰。
这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盈，是云栖上楼了，她这时候才睡够了来上班，说是上班，其实也就是继续摸鱼打游戏而已。
陆时昂站在打印机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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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边好奇，云栖前辈来了这么久，好歹也有一百多年了，她就这么摸鱼，什么工作成绩也没有，天帝也没把她怎么样。
是凡人的待遇太好，还是天帝也是在做面子工程？
陆时昂心直口快，直接问她：“前辈啊，你来天界多久了？”
云栖：“嘘！昨天不是说了，不要问么？”
陆时昂：“你又没说不让我问什么内容……我说，你天天打游戏，什么正事也不干，天帝不会生气的吗？”
云栖挠头，回忆了一下：“……没有啊，我记得是刚来的时候，天帝说让我做文艺宣传，就跟你一样。”
“后来呢？”
“后来……”云栖皱着眉头，很费劲地回忆。
也难怪她回忆困难，这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陆时昂猜她什么成果也没做出来，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天界非要养闲人，不把云栖放回人界。
天界没必要养着一个普通的凡人，为什么，不让人类回家和家人团聚呢？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打印机往外吐纸发出嗡嗡声，两人都沉默着，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陆时昂忽然有些担心，不论自己这件事做得成还是做不成，难道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家人了吗？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打定主意等下一定要问问天帝。
而云栖还在回忆，她捂住眼睛，好像很失落、很难过。
陆时昂注意到她状态不太对，连忙上前安慰：“对不住对不住，你别太纠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云栖摆摆手：“没事……我好像，刚才模模糊糊想起了什么，但是又很难受。”
陆时昂：“那就别想了，每天打游戏很快乐啊，反正天帝也不在意。”
他拿过刚打印出来的策划案，看着还在沉思的云栖，说：“别想啦，我真的只是随便问的，你头疼的话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老板汇报一下工作，先走啦！”
“……嗯。”
陆时昂披上外套，迅速赶往天帝宫，前辈的状态很奇怪，或许她当年刚到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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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发生过一些事情，应该也是与这份工作有关，或者，与她的自由有关……
那就是，与人类在天界的自由有关！
陆时昂停下脚步，再一次想起家人，心里难免有些焦虑。
不论是那个年轻的天帝，还是深情款款的青菡神女，又或者是吉祥物一样的前辈，再或者是那位老干部一样的东华帝君，没有任何一位谈论过他的人身自由。
不知名的危险，或许藏在这些面善的神仙之中？
陆时昂搓搓脸，不能继续想了，越想越恐怖，而且也没必要，神仙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大功夫算计一个人类？
况且，正面发问就可以终止一切黑暗的猜想。
陆时昂来到天帝宫门口，这里像其他的仙宫一样，堪称风格怪异，古朴的大殿门口竖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boss办公室”的字样。
这是天帝自己的居住地，也可以办公。
一开始到天界的时候，陆时昂所在的大殿其实更像天子上朝的功能，也不常用，天界显然更加松散自然，各自居家办公，有事串门即可。
天帝宫门口有侍从，说起来也挺像传达室的。
里面都是一些年轻的仙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酒打牌，见到有人来了，连忙迎上来：“哟，这不是那个人类吗？你有什么事啊？”
陆时昂内心一片卧槽：这帮小崽子口条也太差了，身为天帝的侍从，难道不应该一口官方文言文吗？怎么都跟谦大爷一样，嘴里拌着蒜呢？
陆时昂毕恭毕敬：“是、是，工作方面的事，要跟天帝汇报一下。”
只见门口这个小仙官，非常老练地冲屋里说了声“挂3号线”。
屋里的小仙官应声，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下，说：“行了。”
门口的这位跟陆时昂说：“你进去吧，小心着点，见到天帝大人不要瞎说八道。”
“好好……”陆时昂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内心实在一言难尽，槽多无口。
他用力眨巴一下眼睛，平复心情，往天帝宫里面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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