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一

《衍一》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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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海阁的主阁之中,有五个修为高深莫测的人正围聚在一个通过阵法显示着登仙梯实况的画面边上。

山海阁现任阁主林战虽然有着一个充满杀伐气的名字,但本人却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即使没到步履蹒跚的年纪,他平时也习惯拄着一根拐杖,此时便拿着那根拐杖在画面上指指点点,而目光却始终集中在几个人身上。

“姑苏暮家的小女儿表现还挺不错的嘛,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登上了第八百阶了,估计可以夺得第一吧。”林战旁边一个稍微比之年长的魁梧男子说道,他对当下处于登仙梯最前方的与他来自同一座城的少女毫不吝啬地表露出赞赏之意。

“紧随其后的是桃尧杨家的三儿子吧,不是听说他特别纨绔吗,这表现出来的实力倒也不错啊。不过从第九百阶开始,登仙梯的压力就不再是前八百阶可比的了。”五人中唯一的一名少妇也跟着评论了一下排在第二位的少年,看着他摇摇晃晃无半点正经却可紧跟在首位后头。

林战紧盯着阵法画面,并未肯定或是否定副阁主莫亭山和符阵阁主于姑苏所作的评价,但是其拐杖却点在目前排在第四位的萧无衣身上,说道:“这个来自云浮萧家的小娃,境界虽不如姑苏暮家女儿和桃尧杨家儿子,但修为极为凝实,练气中期就相当于常人的筑基初期,应该会获得第三。”说完,林战又将拐杖点在了刚超过被指出是桃尧杨家小儿子从而继位第二的叶掀身上,“这个没有突出背景的小子,应该会是第一。”

听到阁主这般评价后,身材瘦弱却是山海阁武阁阁主的王不歇也赞同道:“这小子虽然还只是后天炼体阶段,但是肉身却锤炼地可以与这前十名的其他人相比,甚至堪比筑基初期的肉身强度,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锻炼的。而且虽然他只是炼体,但身上却隐约有灵气流动,可能是歪打正着触碰到了练气的门槛。”

精通符道和阵道的于姑苏是这次登仙梯试炼的主设计者,在叶掀甫一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就知道其发现了登仙梯的奥秘,当时就以“此子聪慧且善察”来评价这个本无人看好的黑马,“阁主和王阁主都这么看好这小子,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林战和王不歇两人相视一笑,这么好的苗子说不心动自然是假的。

还是王不歇先开口道:“天下英才如雨后竹笋,代代有辈辈出,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哪哪哪的少年有着百年一遇的灵根天赋,到最后还不是销声匿迹,说到底只有活下去且坚持下去的才能叫天才。”

此时的叶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山海阁的掌舵者关注到了,即使踏上了第九百级台阶,在压力堪比第八百九十九级台阶十倍的情况下仍保持着与之前无二的速度提升,心想道:“第九百阶之后的压力应该是每十级提升一倍,那么到第九百九十九级的时候就应该是十倍压力了。”他依然在向上奔跑的途中一边熟练完善着自己的“星移诀”,一边习惯着经过星辰灵气锤炼过的肉身强度。

不过是一次呼吸的功夫,叶掀就在登上第九百四十级台阶的时候追平了一直保持领先位置的姑苏暮家少女,并在其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似乎完全未受影响地顶着倍增的压力作最后的冲刺。

即使是已经突破至筑基初期的暮挽,或者紧随其后的萧无衣和杨宁,虽然步伐上并未减缓,但是脸上都冒出了细微的薄汗。

在时间刚过去一个时辰的时候,叶掀以令所有试炼者都匪夷所思的速度踏上了登仙梯尽头的平台,获得了第一!

其后姑苏暮家暮挽获得第二名。

萧无衣自从偷师到了叶掀的借力锻炼方法后,也坚持不断突破自己的登梯速度,在第九百一十级台阶的时候超过了杨宁,在踏上第九百八十级台阶的时候跟在了暮挽身后,最后以第三名的成绩登上了最终的平台!

桃尧杨家杨宁获得第四。

而与萧无衣立下赌注的马越,却是在将近两个时辰后才以第二十一名的成绩登上平台。

十二个时辰之后,总共三万人的试炼队伍,只有堪堪二百七十四人成功登上登仙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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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三长老陈无双虽然鬓发霜白,但是聚灵后期的境界让他即使在登仙梯之上等候了十二个时辰也仍然精神矍铄。本以为这次的试炼能有两百人通过与往届相持平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不仅人数比预期还要多出七十四人,排在最前面的四人还取得了登仙梯试炼近二十年来最好的成绩,甚至第一名的少年成为了新纪录的缔造者。

要知道不管是功法还是符阵术,那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同于崇古贬今的文坛,符阵术必须以不输先人的自信来不断提升和完善,因此登仙梯这一从古传承至今的入阁试炼在当今大夏王朝第一女符阵师于姑苏的手上不仅比之前代更为完善,内含的道韵威压以及给试炼者带来的好处也均是不可同日而语,山海阁每三年一届的弟子招收同时也是让世间了解当下最深奥阵法的机会。

于姑苏如今才百岁,在动辄千岁的老符阵师面前,还算是一个小女娃,但这也意味着其前途无量,多给几年光阴说不定就登顶天下符阵师的顶端了。

陈无双命身旁二人去通知外门弟子送其余试炼者打道回府后,看着这二百七十四个新鲜血液,欣慰地笑道:“欢迎你们成为我山海阁的新弟子”,未等周围的掌声停歇,陈无双又解释道,“你们刚入山海阁,无论背景尊卑与否,都是平等的外门弟子。只有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在每年举行一次的内门选拔中取得优异成绩,才能够晋升为内门弟子。这次登仙梯试炼的奖励稍后会发放给前十名的试炼者,其余弟子也不需气馁,山海阁毕竟是南扬州第三的大门派,对于刻苦求道的人,修炼资源自是少不了的。”

说完,陈无双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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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高层汇报了,其余人在被重新召回的外门弟子的带领下分别前往各自分配到的小洞府中。

“这不是跟我打赌说要当赢者的仆人的马越吗,那现在的意思是你要喊我主人了?”萧无衣本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打算放马越一把的,但是玉佩器灵气不过,非要他去气一气这个便宜“仆人”。

刚准备偷偷溜走的马越没想到萧无衣这么快就想起了他,转头凶狠地说道:“萧无衣!你别狂妄!我哥乃是内门第七十七的马超,你敢让我当你的仆人,信不信我哥来教训你!”

“没错哈哈哈哈!弟弟,谁欺负你,为兄的给你做主!”马越话音刚落,从人群中就传出了一声大笑,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谁也不敢触这腰系蓝色腰带的内门弟子的霉头。

马越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果真是自己已经突破筑基中期的兄长马超,顿时喜出望外,回头对着萧无衣骂道:“萧无衣,我问你敢不敢让本公子当你的仆人?”

吃软不吃硬的萧无衣一听马越还威胁他,反倒火气上来了,“有何不敢?”

马越一听萧无衣没有妥协,反倒更为开心,“本公子就不当,你奈我何?你就是个废物,贱人生的小畜生!”

“你骂我可以,但是不准你侮辱我的娘亲!”萧无衣全身气息迅速攀升至顶点,朝着马越一拳轰出。

马越似乎早就等着萧无衣出手,与其近乎同时将气机攀升至巅峰。两人拳头撞击在一起,知道萧无衣境界恢复的马越本以为至少能够与其搏得一个势均力敌,却没想到被萧无衣一拳轰飞了五丈有余,直接躺在了其兄马超的脚下。

见到弟弟被打,马超顿时火冒三丈,扶着马越站起来后便右脚猛踏地面扑上前去,萧无衣早已防范着早已踏入筑基中期的马超的这一手,体内气机一鼓作气后再却不衰,气势比起跟马越对的那拳还要更为强盛。

但是即使萧无衣当前的练气中期战力堪比筑基初期,面对筑基中期仍是落了下风,跟马超对了一拳也往后退了五丈。马超稳稳站在原地并且得理不饶人地再次往还在后退的萧无衣冲去,打算趁其尚未来得及稳定身形的间隙再来上一拳。

正当萧无衣内心暗道不妙之际,从其身后冲出了另外一个身影,叶掀的拳头跟马超的拳头带动着呼啸的劲风猛然撞在一起,一个往后退了十步,另一个只是后退了一步。

这不仅是萧无衣第一次见叶掀出手,也是叶掀在吸收了星辰灵气后的第一次出手,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凭借炼体期的境界击败筑基中期的马超,但是感受了马超方才的出拳后,他也自信自己不会毫无还手之力,结果也确实如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马超恶狠狠地瞪着叶掀和萧无衣,将右手放在身后以隐藏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说道:“哼,这次就先绕过你,之后有的是你受的!”

萧无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对马超说道:“内门第七十七名也不过如此,再给我三个月时间,保证让你跪着求饶!”

面对萧无衣下的战术,马超只能硬着头皮回一句“三个月后我等着你”便匆忙带着马越离开了,今天叶掀和萧无衣两人变态般的越级挑战让他心有余悸,心中隐隐觉得三个月后的自己可能真的不再是萧无衣的对手了。

萧无衣感激地看着叶掀,说道:“谢谢叶兄出手相助,没想到叶兄的实力这么惊人。”

叶掀拍了拍萧无衣的背,刚说出一句“叫我叶掀就好”,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对啊叶掀,没想到你这么深藏不露,感情我们两个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陈辉和玉茹本来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洞府,但是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收到了跟着陈无双一起监考登仙梯试炼的两名内门弟子的传信,让他们两人等试炼结束后带着叶掀去领取奖励。

玉茹回去换了身素白色的衣裙,本来清雅的面容现在因难掩的激动而显得格外红润。在前往千古镇前就听说要是能够找到好苗子,他们这些“领路人”也可以领到相应的奖励,丰厚程度依所寻到的新弟子在登仙梯试炼中的成绩而定。

叶掀看到去而复返的两人有些疑惑,开口道:“陈师兄,玉茹师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与玉茹一样,原本在外门只能算是中上层级的陈辉一想到这次因为叶掀的表现而能够获得也许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奖励时也格外欣喜,向叶掀解释道:“因为你在登仙梯中取得的成绩,我们二人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内门长老答应按照你的成绩发配给我们相应的奖励”,说着,陈辉又指了指旁边一个显得十分内向的少女,介绍道:“这位是王岚师姐,也是外门弟子,参与了云浮城的弟子选拔,相必无衣应该还有印象。因为无衣的成绩,王岚也可以一起去授业阁领取奖赏。”

萧无衣上前与王岚行了个礼,但是被父母取名时寄托有如山岚般清冽之意的王岚却有着过于内向的性格,红透着脸匆匆忙忙朝这名长相俊美的小师弟回了个礼,惹得其余三人满脸笑意地看着这对师姐弟的互动。陈辉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带头往授业阁走去,玉茹和叶掀也急忙跟上,有意将萧无衣和王岚两人留在后头,换来了萧无衣在心里悄悄地叹口气和王岚愈发羞红的耳根子。

授业阁是整个山海阁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建筑,呈铜钱状的天圆地方,外围的“圆”是包括了亲传弟子单独的北斗七星修炼室、内门弟子的南斗六星授业室以及外门弟子的十天干十二地支授业室。中间的“方”涵盖着授业切磋场和自由切磋场、不分内外门的长老休息室以及为各大阁主设置的休息室。

打通方圆的第一层,是发布宗门任务及领取贡献度的厅堂,此时除了刚刚到达的叶掀一行五人,取得前十名的其他人也随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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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的师兄师姐在这里等着领奖励,还有一些接取或兑换宗门任务的弟子也被这一群聚集的生面孔吸引了。

“拿了第一的兄弟!”叶掀刚踏过门槛,就听见从人群中传来了一声爽朗的招呼,一个穿着水鸭色衣服的男子向他走来,“幸会,在下来自桃尧城杨家,名叫杨宁。”

叶掀打量了一下这个身高七尺的男子,年龄大概在十七左右,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胸口衣服微微敞开显得更为吊儿郎当,即使衣服宽松也能看出身体肌肉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叶掀并不知道桃尧城在哪以及杨家的名声如何,况且就算知道杨家家主是当今大夏王朝镇北大将军,他也不会对杨宁有奉承之类的想法。

“幸会,我叫叶掀,来自丹溪城的千古镇。这位是......”还未等叶掀向杨宁介绍萧无衣,他就自顾自打断道,“这位我知道!云浮城萧家的萧无衣,我爹以前总拿你来跟我比较,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嗯,果然好强!”萧无衣见到杨宁的过分热情有点遭不住,抱拳行礼后单单回了句“幸会”便不再言语,脑海中的玉佩器灵倒是在说个不停。

“主人主人,这个家伙也挺不错的诶。筑基初期的修为,看来他在登仙梯试炼中即便成绩不如主人你和那个姓叶的怪物,也算是还有所保留,至少能够与第二名的小姑娘比个不相上下。”

跟叶掀和萧无衣都打过招呼后,杨宁转身朝人群挥了挥手,喊道:“暮挽姑娘!这里这里!我们四个人都认识一下吧!”

“别大喊大叫的,我听得见。”暮挽似乎对杨宁的大大咧咧也甚是无奈,但是从人群中走出来时脸上清冷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起伏,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径直地走到了三人面前,目光始终在打量着叶掀和萧无衣,故意将自来熟的杨宁晾在一旁。

不同于叶掀这个不清楚当世家族门阀的乡下小子,萧无衣因为在即使放置于整个大夏王朝范畴下也能够排进前十的萧家生活过,所以视野和所能接触到的信息也更为宽广。姑苏暮家正是他小时候从家族传道授业的先生嘴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的名门望族。

姑苏城坐落于南扬州东北方,王朝的正东面,是可以与云浮城比较高下的富饶之地,白天人流络绎不绝,大夏没有宵禁,姑苏的夜晚也仍是灯火通明直到半夜三更,青楼等花红柳绿处更是觥筹交错声乐绕梁。而姑苏城中的霸主暮家,是大夏王朝中势力与历史都可以排进前三的大家族,其家主更是王朝皇帝皇埔尚的座上宾兼至交好友,两人年少时曾一同在大夏书院中求学,暮家站队皇埔尚也是他能够成功继任皇位的重要筹码之一。

暮挽以两种不同的心情观察叶掀和萧无衣两人,因为她比萧无衣知道更多有关暮萧两家的内幕。

当十一岁的萧无衣成功筑基时,他就被暮家定为了女婿的候选人,甚至萧正钦还亲自拜访既是暮家家主也是暮挽生父的暮江潮,当时年仅十岁的暮挽就很不喜欢这个不仅看不起自己的私生子,还将其作为家族交易资源的男人。

后来听说萧无衣的境界修为一落千丈,暮家便再无人提及这个曾经名声传至京城宫禁深处的天骄。但是暮挽却对这个差点与自己订下一纸婚约的少年更为感兴趣,找了最为亲近的丫鬟去搜集有关萧无衣的信息,全然不在意他成为了遭萧家唾弃的废物,反倒被他执着坚定的修炼意志吸引住了。

暮家给了暮挽充分的自由,即使当初择婿候选时,暮江潮也发话说若是自己女儿不喜欢,那便是皇子也不可能娶到暮挽。因此她暮挽并不介意自己的伴侣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是默默无闻的穷酸书生。

而打量从未听说过名号的叶掀,相比于对萧无衣的好奇、同情与复杂,暮挽对叶掀更多是震惊,因为她刚刚第一眼正面瞧见叶掀,便知道同样已是筑基初期的自己也许只有拿出压箱底的底牌才能够打赢这个仍处于炼体阶段的少年。

被暮挽的清冷眼神盯着不太好受的叶掀甚是疑惑这个姑娘为何用看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朝她挥了挥手,说道:“暮姑娘你好,我叫叶掀,来自丹溪城的千古镇,以后还请暮姑娘多多指教。”

萧无衣在看见这个曾多次被家族先生拿来与自己相比较的少女时也心情微妙,由衷欣赏地说道:“久仰暮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为天之骄子。在下萧无衣,来自云浮城,今后也请暮姑娘多多指教。”

脑海中的器灵凭直觉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自己主人的眼神有异样,调侃道:“主人,这个小姑娘不会是喜欢你吧。哼,十六岁的筑基初期,在这个小世界中还算天赋不错了。身具水灵根和风灵根,虽说比不上五行灵根的主人你,但这门亲事我也勉勉强强同意了!”

正当暮挽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在一层厅堂中炸开:“下面开始发放登仙梯前十名试炼者的奖励以及各位‘领路人’的奖赏!”

“第一名,叶掀,奖励玄阶上品功法或武技一本、下品洗髓丹一枚以及五枚上品筑基丹和三枚中品真元丹。”

“第二名,暮挽,奖励玄阶上品功法或武技一本,五枚上品筑基丹和三枚中品真元丹。”

......

“此外,阁主有令,以上十名试炼者,在外门时期每月可以入武阁挑选一本黄级功法或武技,在内门时期每月可以入武阁挑选一本玄级功法或武技,若是成为亲传弟子,则每月可以入武阁挑选一本地级功法或武技。”

发放完前十名试炼者的奖励后,这名内门长老就立即开始发放“领路人”的奖赏,陈辉和玉茹分别领到了一枚下品真元丹和一枚中品筑基丹,萧无衣的“领路人”王岚也领到了同样的两枚丹药,使得三人能够更快地突破筑基期乃至虚元期。其余的“领路人”则领到品级稍差的丹药,但欣喜的神情都溢于言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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