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方文依旧独自待在屋内修炼，不过这次他没有掏出灵晶，而是拿出了那瓶被稀释过的金火狮药水。

饮用药水后可能发生的兽化现象他考虑过，但他并不是太过在意。

因此，拔开瓶塞，他直接将其中液体一饮而尽。

有点苦，有点辣，像是火在喉咙里烧。

但这点痛楚是远远比不上方文平时经历的那些，因此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感受着药水入体，方文能够感受到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

然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要不是体内多了一丝血气，不然方文还以为自己并没有喝药水。

但是，就这？

方文不由怀疑这药水是不是稀释过头了？

奸商这么恶心的吗？

比拼xx还恶心！

心中吐槽两句，方文从储物法器中掏出灵晶，开始按部就班的修炼。

……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方文每日修炼，不时接待狩猎队的朋友，没事逗逗准时前来吃饭然后马上又离开的诺。

诺依旧是那副样子，冷着脸，不爱说话，每天都呆在自己院子里做实验。

不过好在吃饭不用人催，闻到菜香走两步便能过来。

一般她都是一身黑袍两手空空的走过来，但今天中午，她手中却是拿着一个玉瓶。

“姐姐，给你。”她直白的将手中玉瓶递给柳忆清。

这些天熟络之后，她倒是也会称呼人了，只不过姐姐这个名称一直没改过来，柳忆清说了两遍也就随她了。

“这是什么？”柳忆清问。

“灵启药水。”

“有什么用？”方文好奇插嘴。

“用来开启灵眼的，同时也有强化身体的作用。”诺说。

“灵眼是什么？”

“看见灵气的眼睛。”诺的解释言简意赅。

然后在饭桌上就又是一番问答，方文总算是搞明白了诺想要做什么。

原来是她看见了师娘具有巫的潜质，然后她又刚好对她很好，所以她就想送给她礼物。

这个送礼物的习俗还是她后面学会的，有的人要她帮忙制作药剂，也会送礼给她。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别人送礼。

而且别看她送礼的时候冷着一副脸，其实递过玉瓶的时候连手都在颤抖。

启灵药水是成为一名巫最基础的药水，和术士有些类似，只不过术士是通过修炼来感受到灵气，而巫则是直接通过喝药水让眼睛能够看见灵气。

而关于巫如何修炼的方文也顺便从诺嘴里问出来了，平常时候是通过喝灵液来帮助吸收灵气，然后达到一定程度后则是通过一些特定的药水来激发身体潜能突破。

并且，在突破后，还能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这也是巫平常不用修炼的原因。

他们的能力更多的类似与妖兽的天赋，与生俱来，最多需要经常使用来提升熟练度，根部就不用特地去修炼。

“好方便啊！”方文感叹，想自己每天痛得死去活来，结果到现在都还只是一阶。

而诺年纪不大，就已经达到四阶了。

他都在考虑要不要转去走巫的路了。

不过诺却是无情的反驳了他，说他没有天赋。

巫这一道是很需要天赋的，其条件比术士还严苛。

所以当诺说师娘有巫的天赋的时候方文还是挺惊讶的。

“当我开启灵眼的时候，姐姐在我眼里是闪着光的。”诺当时是这样的形容的。

“你们修行者能活很久啊，但我不想活那么久，我还想着哪天累了就躺进棺材里，那样多好。”

出乎方文意料的是，师娘拒绝成为巫，她说理由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

方文沉默，心想是因为师娘和师父被迫分离的那些岁月造成她如今的想法吗？

“姐姐，其实巫寿命都很短的。”诺这时候插嘴了。

方文闻言骤然抬头，他感觉此时冷着脸的诺也很可爱。

“因为要激发身体潜能的缘故，我见过的巫基本都活不过一百岁。”

“师娘这下可以了吧！”方文欣喜的看着师娘，“而且你变强之后说不定还能暴打师父。”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对于师娘能够拥有力量为何这般高兴，或许只是因为力量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吧！

没有力量，似乎什么都干不了。

师娘有些宠溺的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们都希望我能修行，那好吧，这个要怎么喝？”她问诺。

“直接喝就行，在喝的时候眼睛会带着些痛楚，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这么简单？”临到事前，倒是方文有些不安了。

“很简单的，因为最难的在于天赋，没有天赋怎么喝也没用，有天赋就只是打开门推开窗让外面的景色进去而已。”

“呦，这不太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方文惊讶。

“这是我听别人说的。”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没什么感觉？”另一边，柳忆清则是直接拉开瓶塞就喝了下去，喝完后还砸了砸嘴，“不错，甜的。”

“师娘你……”方文惊讶的看着她，不仅只是因为她就这样随意的喝了下去，而是此时她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只见在明亮星光与昏暗烛火下，她的双眼忽然便开始泛起了荧光，像是天空中的星火，不，比那更耀眼，但却又温柔的像是一汪水，静静的在你心中荡漾。

“你感觉怎么样？”方文紧张的问。

“还不错，眼睛有点舒服，不过，眼前好像多了好多东西，好多丝线啊！”

“姐姐，那就是灵气。”诺说，然后她开始跟柳忆清普及一些修行相关的知识。

巫的天赋与第一次服用启灵药剂时双眼发出的光有关，光越亮，便代表着天赋越好。

而据诺所说，以柳忆清的天赋，在巫地，那就是不拉拢便要提前弄死的那种程度。

她的天赋百年难得一见。

“阿诺，我的眼睛会一直这样发着光吗？”她问。

“等启灵药剂效用过后就会恢复正常了，”诺说，“而且你也应该能够感受到吧，可以随意使用灵眼了。”

柳忆清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