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穿上那件......盔甲。”
我指着门口一堆金属块组成的“衣服”,阿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我穿在身上。
实在太沉了,我怀疑这一身比我整个人还重。
看着我臃肿的新造型,阿火笑得前仰后合。
“这可是李爷爷为我设计的专门修炼,羡慕吧。”
“是嘛,加油!”
阿火完全不上当,大笑着走了。
“唯有汗水才能浇灌灵魄之花。”
我脑海里回想起李爷爷的叮嘱。
强武就是汗水,来吧,持之以恒的粹炼,直到自己的灵脉直到成为灵魄。
我背着一座山的重量,开始了强武试炼。
当我走出百草坊时,早已气喘咻咻,叉着腰歇了半晌后,咬牙往后山行去。
后山什么时候有这么遥远?
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旅途,在去的路上,我不小心踩到松动的石块,摔倒了好几次,而从地上爬起来又耗费了我大量体力。
花花在脚边不停的催促,幅嫌弃的表情,一点都不可爱!
汗已经湿透了我的全身,可脚上的根须并没有减退。
好吧,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摆脱这幅衰败的皮囊,梅姨说我能成为不朽灵者,这只不过是王者路上一场小小的考验……
可这个考验怎么这么累啊!
花花,你慢点儿!
当我像蜗牛一样爬到后山时,用尽了最后一丝体力,我都听到身体里的水份,哗哗流出的声音。
怎么黑色树叶还在肩膀上?灵魄之花到底需要多少汗水啊!
“早说了,你不行的!”
主宰声音出现了,我似乎看到了它的身影。
“滚!”
我怒不可遏的前行了十米距离,强力的回怼他。
梅花林就在前面了,我可以的,虽然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但仍倔强的向前挪动。
我看到了孤坟,齐叔就躺在那里,我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不然他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终于,终于,我走到了坟前。
齐叔,我来看你了,以后我每天都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百草坊的,依稀只记得阿火将我从盔甲里拖出来,泡在一个大水桶里。
在我闭眼之前,看到手臂上的根须似乎不见了
好了,我可以安息了!
然而……
第二天醒来,我又像一截树桩一样,身上伸出无数的根须,牢牢得长在了床上。
从此,盔甲就长在了我身上。
***
炼狱般十天后,我终于能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百草坊。
超量恢复原理起了作用,我渐渐适应了这身盔甲的重量,虽然还是非常辛苦,但最起码我的大脑恢复了转动。
既然灵魄之花每天都会重置,那么身体恢复的速度便成了关键。
我翻看了梅姨所有的书卷,希望在药物中找到可行方案,然后一头扎进了药圃里。
绿翘木、露草、磷果,都有生肌活骨的功效,加在一起会有奇效吗?
当第二天再泡进水桶时,我将研究出的药包加了进去。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天早晨,腿上的根须减少了很多,但肩上的黑叶藤蔓却更加茁壮,枝叶顺着缝隙伸到了盔甲外面。
“李爷爷说,你今天要更换盔甲。”
阿火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跟我说。
可更沉的盔甲并没能阻挡我体能的提升,第二天只用了两个时辰便从后山回来之,于是我用水灵遁来到至明泉。
泉水已经不再寒彻刺骨,每次入水反倒像五觉被唤醒,能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我体内修经筑脉,不断充盈。
我约莫明白,这便是所谓的百日筑基,是真正灵修之路的开始。
***
这天午时,正当我还沉浸在修行世界中,有个声音从百草坊外传来。
“林七!”
来人是个细瘦的高个子,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了不少。
“山门有人找你,老爷让你赶紧过来。”
我认得这人,剑庐前山守卫老舒的儿子,名字叫舒贝克,是个可怜的马屁精。
“找我?是什么人?”
我整理了一下盔甲,疑惑的望着他。
舒贝克咧了咧嘴,“好象说是抚灵司的大人,来送银票的。”
“还有银票?”
他有些不耐烦了,嚷着说:“磨叽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
“哦,那他们在哪儿,贵宾楼还是议事堂?”
“跟我来就好了。”
见他说话时眼神飘忽,我立马就明白了。
这戏也太假了,不过也好,我也正想找那二傻试试这几日的成果。
无风剑庐前山门。
山门有一排迎客松,因常年被风吹的关系,树枝像约好似的全部侧向一边。
一棵造型极像冰淇淋的树下,林家二傻果然在那等我。
林二一脸坏笑,撇着嘴说,“这不是参加过醒灵仪式的天才修灵者林七少爷吗?怎么脑袋上还顶了一根草,代表草包的意思吗?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我并不动气,这个伤疤我早已经自己揭过了,转过身来问舒贝克:“你不是说是林老爷找我过去吗?”
舒贝克习惯了狗仗人势,躲到林大的身后,冲我啐了一口。
“林七,凭你也配!林老爷有那么多重要的事,哪来闲功夫管你。”
我也不想浪费口舌,对着林二直奔主题的问,“怎么样,人都来了,今天是又要比什么吗?”
“唷,废灵就是不一样,气势这么汹,看来上次挨的教训还不够啊。”
“那日是那日,今天是今天。”
我看了看旁边的林大,他正心不在焉的往树上瞟。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盘交错结的松枝上坐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面容长得甜美可爱,穿一件华美的绿色礼服,就像一位马上要参加宫廷晚宴的小公主一般,手里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