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啊。
林枫托着下巴，仔细一想他不止出现了脱发的症状，连带着人也变得清心寡欲了不少。
就吴娇良早上那几套健身操，换做以前他早就厚着脸皮上去学习了。
今天竟然只看了一眼？只一眼！
造孽啊！
潜意识里林枫愈发觉得今日的反常不对劲。
这回是脱发，谁知道下回是什么呢？
离开出租房。
他在路上随便对付了一口便朝着华夏碧海的总部走去。
没错，就是走去。
这具被酒精拖垮的孱弱身躯，需要靠康复训练来拯救。
步行，无疑是简单又有效的一项运动。
有了前世的经历，林枫不得不对健康问题重视。
华夏碧海总部，离他所在的小区有11公里。
抛开app的不准确性，估摸着有个两公里左右，正好符合他对康复训练要求。
早间的阳光，最是迷人。
总能在这初春里给人送去几分暖意。
林枫这一路也不怕饶，跟在形色匆忙的人群里，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华夏碧海的大厦前。
他刚停下脚步没多久，便有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到他身旁，男子小声问道，“朋友你是来蹲谁的？”
蹲人？
林枫礼貌性的挂出一个笑容，回了句：“我就路过。”
华海大厦外能聚集这么多人林枫也没觉得奇怪。
跟华世站一块，华海的体量没那么大。
可要是单拎出来另算，那就不一样。
好歹也是前十里的一员，公司里总有几个上牌面的艺人。
此刻的华海大厦前正三五成群的聚集着不少人，这当中狂野粉丝居多，余下的便是一些自称野路子多的高人。
那中年男子见林枫不太抗拒，又贴近了几分。
“害，朋友，别不好意思，追星吗，哥也是过来人，我这有独家的消息，艺人出通告的时间地点甚至是居住酒店我都能调出来，有兴趣吗？”
说罢他还有模有样的滑动着微信群。
“谢谢，没钱。”林枫依旧面带微笑的回道。
骗，但不完全骗。
你前脚付完钱，后脚他就能给你消息。
但给的都是些十八线艺人的消息，出通告还要花钱找托去接机那种。
好歹林枫也兼职去机场当过几次狂热粉丝，这当中的门道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一百块华夏币，喊半个小时“我爱你”。
报销来回车费。
比酒吧驻唱轻松，还能摸鱼。
等灯登等等凳
电话响起，林枫面色一改，举起手中的手机朝着男子晃了晃。
“记得找我啊小哥！”男子也识趣，说了一句便不再纠缠。
“喂，嗯，我到总部外边了，正打算进去呢行，那我在前台等她。”
“小王，你去一下前台，今天有个江城音乐学院的学生来办理入职，对人客气点。”
待助理离开办公室，曹震拿起桌上的茶水泯了一口，脸上满是得意。
他给林枫打去电话的时间比华世晚了整整五个小时。
论资源、推广渠道，甚至是开出的条件，华海样样不如华世。
在这么个情况下，林枫连附加条件都没提就选择了他，这让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另一边。
挂断了曹总监的电话，林枫也不再客串狂热粉丝。
他来到前台出示了邮箱里的offer，静待着与他对接的人出现。
“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说话的人是个年纪约莫二十六七的女子。
着一身标准的职业装，戴着副黑框眼镜，笑容十分走心，脸上多了几分校园里少见的妖媚。
“你好，我是。”林枫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我是曹总监的助理，下面由我带您去总监办公室，请跟我来。”
好！
没多久，林枫在对方的引导下来到了曹震的办公室。
咚咚
助理在办公室的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得到内部的允诺后才为林枫打开了门。
“谢谢。”林枫冲助理点了点头，对方才缓缓的关上门。
眼前的女子既然是曹震的助理，那么她一路上的客气定然是得到了曹震的指点。
同样为入职仪式，曹震听到他答应要来后在立马就允诺了想什么时间入职都可以，哪怕是第二天。
什么配备电脑联系hr这些事，全都在最快的时间内搞定，体验感直接拉。
华世能对自己这么上心吗？也许以后可以，当下那可真不好说，顶破天他也就是个实习生。
“总监，我没来迟吧？”林枫一改笑容的风格，更多的体现出了敬重。
在校时曹震是监考老师，里外里随性洒脱点没啥。
可到了公司就是直接的上级领导，歌曲的录制调校，乱七八糟一堆事宜以后都要经过曹震之手，可不能含糊。
另一边，曹震也给足了林枫仪式感。
他连忙从位置上站起，迎了过来，拉着林枫的手那叫一个热情，跟老领导探望乡亲差不多。
“小林啊！我可终于盼到你了，来来来，别在那干站着，坐。”
林枫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他看向曹震：“总监,咱们不先去办入职手续？”
“入职没多久，一会的事。”曹震泯了口茶水，正色道，“林枫啊，你的词曲水平我是见过的。
说实话！你的水平比大部分在校生高了一个档次不止。
你想要去的岗位是音乐制作人，在这里我并不否认你的能力。
可音乐制作人这一岗需要面对作词、作曲、编曲、录制、混音等一系列繁琐的工作，你在学院又是双修，估计还想自己唱。”
林枫点了点头。
这要能自己唱，那自然是最好。
对面，曹震给林枫送来半杯茶。
“你看啊，这细数下来，工作量可比你在学校里找个钢伴就能演唱复杂得多，这样会不会让你分心呢？
如果你把重心放在作词作曲上，那我敢肯定，将来华夏必定有你一席之地，不，蓝星都得有你一席之地，这句话我曹震说的！”
看着慷慨激昂的给自己讲解的曹震，林枫心领神会，他皱着眉头。
明面上来说曹震确实也没坑他，一个优秀的词曲人在作品里获得收益并不会比演唱者低。
在这之前林枫或许会接受曹震的建议。
赚钱吗，不寒碜。
可眼下，他不能。
如今他想要做的是让地球的金曲发光发亮，而非是赚钱。
在华夏，一首歌曲里的全部参与者，普通人往往只会记住那个开嗓唱歌的人。
几乎没人会去记住演唱者以外的幕后作者，作词、作曲、乐器伴奏等等等等。
除了舞台表演，这些幕后人员的名声只会在业内默默流传，真正能走到大众视野里的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自身带着的流量也远不及艺人，得到的更多的是履历上的含金量。
并且前期词曲人也会因为圈子地位不高等诸多因素，让自己带来的歌曲失去掌控去。
有时候甚至连演唱者都无法挑选，这也是他畏惧头部娱乐公司的一个点。
想着，林枫看向曹震，他义正辞严，不卑不亢的说道。
“总监，您说的我都清楚，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接受这个挑战。
体验教学以外的新事物不正是实习的其中一项吗？
您放心，我要是适应不了会跟你提，绝不硬撑。”
曹震故作深思，时而皱眉时而饮茶，良久，他开口。
“呐，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不强求你了，年轻人是该有点拼劲，你那首《领悟》打算什么时候录制？”
好家伙，林枫心底直呼好家伙。
这才是曹震饶了这么半天的真正目的。
华海在音乐产业链这一块已经足够成熟，只要他一答应。
什么录音、后期、找艺人演唱拉平台怕是分分钟都能给他安排上。
“总监，我现在是华海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在华海发行，这点你放心，等我嗓子恢复得差不多就开始投入。”
“好好好！嗓子重要，我先领你去跟同事们认识一下。”
曹震脸上愁云不再，喜色难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林枫抢一步在前为曹震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曹震那表情，他要是慢个一两秒，对方还真得为自己开门。
两人来到办公区，曹震也收起了那夸张的笑容，多了一份老领导的严肃。
林枫从容的跟在他身旁，面带微笑。
华夏碧海跟音乐有关的部门占用了大厦的两个楼层，由曹震领导的作曲编辑部位于十五层，大小得有个一千多平。
公共办公区占据了十五层的大头。
除开几个需要独立办公室的岗位外，全都一锅粥的扎堆在了办公区里，放眼望去有个大几十一百的工位。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曹震解释道，“乐器设备在十六层，以后你也要常去。”
“总监您来了。”
“总监好！”
不少还留在办公区的职员在看到曹震后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冲他打起了招呼。
但更多的目光是投到了自己的身上，林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曹震摆了摆手，示意站起的人坐下，而后顺势将手搭在了林枫的肩头上。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同事，江城音乐校招实习生，小伙子很优秀也很能干，以后将以实习制作人的身份与你们共事。”
欢迎仪式很简单，一阵微笑，伴随着短暂的起哄，每个人神色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