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蕊下巴差点惊脱臼了。
昨晚姜禾穿着守夜人风衣，沈晨昏迷在病床上盖着白色薄被。
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到两人的衣服有大问题!
同款，不同色。
但是小禾身上这件明显不太合身，而沈晨穿着的那件却又刚好合适。
这已经不是什么巧合撞衫之类的理由能搪塞掉的了，毕竟要是自己的衣服，怎么都得是合身的吧？
小禾这分明穿的是沈晨的衣服！
衣服的原主人沈晨听到许蕊这么一喊，他才注意到姜禾穿的衣服竟然和他自己身上这件是同款。
当时买的时候做活动，两件打折，就买了不同颜色的两件。
没想到他和学姐都挑中了这款。
还挺巧。
昨晚姜禾在沈晨的卧室里换完衣服走出来时，身上穿着风衣，沈晨只知道她穿了条黑色休闲裤，但当时可不知道风衣里面是这款长袖衬衫。
“昨晚出门急穿的睡衣，找学弟借的衣服。”
姜禾也没有害羞或是不好意思，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也没给许蕊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直接说道：“你是来找沈晨了解昨晚情况的吧，还不快问？他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外之意。
赶紧问，别耽搁。
重点是出门急不急吗？明明是小禾你竟然不介意穿沈晨的衣服，而且昨晚到现在就算事情多，也不至于换身衣服的空闲都没有……
许蕊暗自吐槽着好闺蜜，不过她确实是带着正事来的，之后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没有时间纠结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了。
“沈专员，关于昨晚的战斗，昏迷前你做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面对代理部长开门见山的问题，沈晨回忆道：
“当时瘤兽体内忽然伸出了很多像是植物根茎般的玩意儿，我被捆住了，陈柠萌过来救我，砍掉了捆住我的那截根茎，然后她被一截根茎抽中，飞出去好远，还砸塌了一堵墙。”
“那会儿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以为我同事死在了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做，紧接着我看到了陈柠萌掉在地上的银光匕首。”
“我捡了起来，忽然就有种……呃，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才准确，力量还是冲动？我就顺着这股感觉挥出了匕首，然后我就昏迷了。”
沈晨现在还不知道挥出匕首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从他能在病房里的醒来的结果，显然当时的选择没有错。
要不然，他现在就是长眠不醒了。
果然，那把掺杂月之尘的匕首是沈晨使用了!
许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几分欣喜，她嘴角微微上翘，为自己的推断得到了又一个强力证据感到满意。
其实她都做好了沈晨会说不记得了的准备。
倒不是觉得沈晨会刻意隐瞒。
就像小禾，她不就只记得神谕要她做什么，却忘记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吗？
“陈柠萌的运气好，风衣抵御了大部分冲击力，虽然伤势比你严重，但只要经过治疗就能痊愈。”
“对了，她的病房好像就在隔壁，之后你可以去看看她。”
许蕊徐徐说着，却发现沈晨只是神色较为平静的点点头，脸上没有流露出那种以为当场死亡的战友最后活下来了的意外惊喜。
怎么是这么个反应？
许蕊心生疑惑，听见小禾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魏诚已经带着陈柠萌来过了。”
啊，原来是我这个消息慢了一步，谜底已经揭开过了，没有了惊喜感。
小心思没能满足的许蕊扁了扁嘴，不过很快又得意起来，毕竟她大胆的推断已经得到了有力的验证。
“这是现场视频，你可以看一看。”
许蕊拿出平板，给沈晨看了下昨晚姜禾看过的那段魏诚拍摄的现场视频。
“这是……我干的？”
沈晨看着视频里冰霜覆地的小巷，有点儿难以置信。
前天的我还差点被吃掉，昨天的我就已经能对超凡生物重拳出击了？
这可真是……好耶!
“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其他人在当时进入过小巷的痕迹。”
“陈柠萌昏迷的更早不可能是她，之后最快抵达小巷支援的是魏诚，但他到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嗯，这段现场视频就是魏诚拍的。”
简单的排除法。
没有其他人，排除掉两个之后，自然是沈晨的可能性最大。
况且他对那把掺了月之尘的匕首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反应，这也佐证了许蕊的推测。
“果然是得到神明眷顾的幸运儿啊……”
许蕊嘴里泛起来自虚空的酸味儿。
她要是有神明的眷顾，应该早就能顺顺利利晋升，触及到神明的领域了。
许蕊收敛起丰富的内心活动，正色道：“沈晨，你有信仰吗？我是指宗教与神明这方面。”
沈晨摇摇头：“没有。”
他作为一条非九漏鱼，硬要说有什么信仰，那也只可能是科学神教。
至少在前天接触到超凡前，是这样。
“很好，以后有事没事多翻翻这本书。”许蕊满面笑容地将一本黑色的小册子放在沈晨的面前。
封面是深邃的夜空，星辰璀璨、明月如盘，在其中隐约显露着一道人影。
人影只有身材轮廓的剪影，可以辨认出是位美丽的女士，怀中还抱着一只猫。
值得一提，用在这只猫身上的线条，比用在女士身上的更多。
似乎是察觉到沈晨的惊奇，许蕊悉心地解释道：“女神的爱是无私的，祂不在乎自身得到了多少，只在意所爱的能收获多少。”
翻译过来，这是说女神不在乎猫比自己得到了更多的笔墨，因为这是她的爱宠？
沈晨默默想着，然后在许蕊的眼神暗示下，翻开了封面。
“愿颂我名者与不颂我名者，皆腹有佳肴，夜有好梦。”
看到这占据整个第一页的一段话时，沈晨愣了一下。
竟然不是颂我名者，必得救赎什么的吗？
姜禾插了句嘴：
“说大白话，就是不管你是谁，都祝你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好朴素的祝福!
许蕊也跟着说道：“腹有佳肴，夜有好梦，这是黑夜信徒的教条，也影响着我们守夜人。”
有这样的教条，以前正神教会时期的守夜人，救济粮应该很丰厚吧。
已经对守夜人前身有初步了解的沈晨默默想着，好奇道：
“如果我已经有信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