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
周喟作揖道：“大和尚，可传一法与我受用。”
觉醒道：“不思善，不思恶。心境空白处，此处生妙有。这里便是东家初悟，”
周喟依旧作揖：“这话似六祖惠能所说”
觉醒道：“对。再送你一句：如来藏中，性风真空、性空真风，清净本然，周遍法界，随众生心，应所知量。”
觉醒轻捋胡须，微笑看着周喟。
周喟站直道：“和尚，这也是佛陀所说。你这赐教未免...”
“哈哈哈”觉醒笑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明白了，定谨记受持。”周喟道。
觉醒老者和陈嘉便朝着巷口走去。
.....
周喟和高山高林也朝着另外一个巷口走去。
高林犹疑道：“师傅，大禅师那些话弟子不太明白？”
周喟看着高林缓缓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北家注重的毕竟是人道，仙道渺远。”
周喟道：“和尚所说第一句，乃是因，第二句乃是果。如东家神秀祖师所言：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此为因。
而六祖惠能所作：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为果。
“是，师傅。”高林应声道。
周喟问道“那大和尚先前与你们讲了些什么？”
高山高林便把前三三后三三等讲给了周喟听。
周喟暗自感叹：“这和尚，对我这么字字珠玑。对这俩小子倒是这么慷慨。”
周喟道：“南教伍柳派注重的便是男女双修和曲解的‘炼精化气’。但是都被这老和尚给否认了。”
周喟沉思道：“不过那和尚一身祖师爷的修为，断不会下妄语。也是，男女不双修我也认同，精子并非炼精化气中的精说的也对。”
高山高林没有说话。
周喟对着高山继续道：“今日那和尚与你所说，切勿他传。你们南教注重法不传六耳，以免你被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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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高山有些慌了，随即点头道：“是，师叔。”
“法不传六耳”源自南家师徒之间的一种“规矩”，本意是师徒之间的传授不让其他根性和境界的人听见，以免对方产生误解走入歧途。
高林道：“对了，师傅那个小禅师也一定是祖师爷的身份的。”
周喟一眼瞥过去道：“你俩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自身境界不高，如果妄想看透那俩禅师的境界，那只有自欺欺人的份。”
高林道：“不过我们儒家向来注重入世修行，渐修渐悟。”
周喟道：“你俩，包括我，距离那老和尚还有旁边的小禅师相差十万八千里。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共同勉励即是。”
“是”
“是”
......
大街上，陈嘉和觉醒老者正在路上并排走着，对面迎来一个母子，中年模样的妇女，正有些难为情的听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讲话。
那少年道：“妈妈，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要那个玩具飞机......”
这时候，陈嘉看出了妇女的难为情，掏出了二百元钱上前去，然后稍微弯下腰对少年道：“小弟弟，哥哥有个问题，你如果回答出了，哥哥就给你个红包哦。”
这时候，中年妇女有些犹疑，她伸手便挽起少年的手。但是她看着陈嘉和觉醒老者，莫名的产生一种信任感。
其实陈嘉过去无数生，从未说过恶意的谎言，所以单是陈嘉站在那里，便给人和善诚信的感觉。例如现实中相同的话，由不同的人开口，听话的人能接受的程度，赞同和反对的比例也是不同的。
所以陈嘉便如子思赞叹孔子般的德行：溥博渊泉，而时出之。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
少年看着陈嘉手上的二百块钱，又抬头看了看妈妈，她妈妈点了点头。
“大哥哥，你说吧？”少年道。
“小弟弟，你知道为什么生日要礼物吗？”陈嘉微笑道。
“因为是为了庆祝我们来到了这个世上，对吗，大哥哥。”少年道。
“是的，不过你只答对了一半”说着陈嘉另一只手拿起二百元其中的一百，递给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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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立即收下一百元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而后抬头看着陈嘉道：“另一半是什么呢？大哥哥”
“怀胎十月，一朝产子。我们的妈妈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她给予了我们生命。”陈嘉微笑道：“对不对？”
“是的。”少年又看了陈嘉手中剩下的一百元。
“听我说完哦，这一百也是你的。”陈嘉道。
“嗯。”少年用力的点了点头。
“但是母亲生下我们是非常不容易的，在古代，每四个妈妈生孩子，就有一个妈妈是死在产床上。也就是说母亲为了生育我们，豁出去了半条命。”陈嘉道。
“嗯。”少年用力地点头。
“另一半原因就是我们不要忘记了，是这一天，我们的母亲从鬼门差点丢掉性命，才生下我们。所以，我们的生日，是母难日。”
“我明白了，大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是妈妈的母难日，所以我不能要求妈妈给我送礼物，我要给妈妈送礼物。”少年的眼睛发亮回头看着他妈妈。
“嗯，真乖。”陈嘉把剩余的一百元递给了少年。
少年手下一百元后，没有放回兜里，而是立即转身交给自己的妈妈：“妈妈，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少年的妈妈有些难为情，她看着陈嘉和老者有些不好意思。陈嘉和觉醒老者见状，点头示意便向前走去。
......
觉醒老者道：“老师啊，也只有你有这般语言般若，换成是我，估计那母子俩早不理我了。”
“入场的方式不同，他们所能接受的程度也是有区别的。觉醒啊，不用拍我马屁了。”陈嘉微笑道。
觉醒老者道：“老师，您多少生没有说过恶意的谎言？”
陈嘉稍微沉思便道：“九百六十万阿僧祇劫。”
觉醒老者惊颤道：“一大阿僧祇劫是不可知不可数劫数，一个凡夫到取得佛果需要三大阿僧祇劫。老师啊，难怪您只是简单一个‘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便令我悟道。”
觉醒老者眼睛里闪烁着泪花，那是神圣庄严的泪花，就像一个人听到名言哲句，浑身肃穆起鸡皮疙瘩一样。觉醒老者心里对陈嘉满是尊敬和崇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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