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关之雪

《蓝关之雪》

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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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桂卿看起来傻傻地问道,他也不是解不透对方的意思,而是觉得有几分好奇和不服,他只是老实地坚持了某种做人的原则而已,什么时候就成了没心眼子的人呢?

“真是岂有此理!”他想说的是这句。

“哼,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渠玉晶的表情更加把持不住了,好像马上就要被选为万人敬仰的泰国公主了,她张嘴就教育道,仿佛说话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情了,她从生下来那天就会了,“吕翔宇这是绕你玩呢,他嘴上许给你一张空头支票,其实内里安的是哄着你替他干活的心。还有一点你也得注意,这都是吕翔宇自己说的话,你又没听老姜亲自说,你知道他在老姜跟前到底是怎么嘀咕的你?”

“再说了,就算是老姜说的话那也比放屁强不了多少,古往今来他说过的话多了去了,谁能一个一个地给他去较真呢?”她又进一步论述道,说得确实句句在理,虽然语气不怎么友好,但毕竟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她的心还是好心,而且桂卿也着实听进去了,“这都是空口无凭的事,又没人给你行文公布,到时候谁承认你是咱单位的※※※※啊?有些活你现在挣命劳力地干了也是白干,到时候你反正不能厚着个脸皮去向老姜要那个职位当吧?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根本就干不上来那样的事,虽然那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窝。”

“我把不好听的话先说在头里,不信你就走着瞧,”她接着放言道,索性把这个先知先觉的重要人物充当到底,以证明自己的思想确实英明伟大,她确实属于先驱者的行列,“别看你现在闷哧闷哧地替他干这个活,出这些牛马力,真到单位开始调整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考虑你出的这些冤枉力,干的这些冤枉活,你这纯粹就是瞎忙活,懂吗?”

她的这番话就像一把钢刀插进了他的胸膛,他忽然间觉得她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仔细一琢磨还确实是这么回事。他就忍不住想了,这个女人虽然平时嘴上没有把门的,说起话来东一句西一句的没个准头气,但是她的话里却总是带着几分不可辩驳的歪巴道理。从来良药都苦口,忠言都逆耳,也许她说得对,好像她就站在真理先生的肩膀上了或者她就是真理先生的亲小姨子,所以才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不过事到如今单凭他个人的力量又能怎么样呢?俗话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本身就处在挨宰和被操的不利位置上,除了挨宰和被操之外还能怎么样啊?誓死反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旧社会被封建统治者逼得活不下去的农民,还可以起起义或造造反什么的。

“小张,你还记得上次在凯旋门大酒店吃饭的时候,那个小妹唱歌的时你去敬酒的事情吧?”她见他一时无言以对,接着便拿出“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磅礴气势来眉飞色舞地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他连忙问起,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

“哼,还怎么了,我干脆就实话告诉你吧,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敬完酒之后,你知道吕翔宇当时是怎么说你的吗?”她暂时收起想要卖卖关子以让自己的脸上增光添彩的架势,转而充满无限怜悯地说道,一副收放自如、谈吐随意的潇洒气派。

“他怎么说我的?”他赶紧问道。

就算是当场累死,一命呜呼了,他也想不出来正确的答案,因为缺乏足够的工作经验这个硬伤再一次限制了他本就苍白的想象力。

“他说你啊,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她绘声绘色地描述道,依照她的个性虽说免不了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大致情况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这话估计吕翔宇能说得出来,“逮着人家小妹的大白胳膊老是不舍得丢掉,还一个劲地摸来摸去,摸来摸去的,那个眼珠子都不够用的了,盯着人家小妹的大脯肋子使个愣劲地看,恨不能一口吃到肚去,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知丢几个钱的人……”

他一下子就暴怒了,差点气炸心肝肺,唾碎口中牙。

“给小妹敬酒是他让我去的,我当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他怎么能反过来说我好色呢?”他长出了一口闷气,然后又仰天长叹道,恨不能一巴掌打在吕翔宇的脸上,把这家伙的狗嘴打烂。

“真是岂有此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看来心中的怒火一时半会是消灭不了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去给人家敬了杯酒,什么心思都没有,他怎么能血口喷人,硬说我好色呢?”

“我要是真好色的话,他这么说我,我也不觉得亏得慌,问题是我当时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啊,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他愈加委屈和烦闷地嘟囔道,没想到被别人深深地误会是如此容易和随意的一件事情,“再说了,我要是好色想占人家小妹的便宜,我还会让他这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看见吗?我有那么笨吗?”

刚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上次吃饭的时候吕翔宇专门让他跟着马中俊去卫生间伴驾的事,如此看来这家伙肯定知道马中俊在旁边有人的情况下尿不出尿来的老毛病,显然就是故意为之。他慢慢地低下头,紧闭嘴唇约摸片刻后又沉沉地“唉”了一声,并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以发泄心中强烈的郁闷和烦恼之情,虽然这个拳头握了也白握。

“这个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俗话说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她大约也感觉到说这话有些搬弄是非和闲着没事挑起事端的嫌疑,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只要你走得正站得直心里没鬼,管他别人怎么说呢,谁爱干嘛就干嘛呗,是吧?”

“是,谁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他无奈地摇摇头后又叹气道,心情糟糕得要命,“反正嘴长在人家身上,咱又不能拿东西给人堵上。再说了,这种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说了还不如不说,提了也没意思,谁也没法去和他当面对质,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一个让他气愤和恼怒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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