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这个时候就来了?哈哈,在哪呢?”赵偃闻得消息霍然起身。
好戏似乎来的有点早。
仆从肃然拱手:“这……他来了以后直接带了个歌姬去楼上客房了,没带兵器。”
赵偃愣住了。
啥?
“等等,你说啥?歌姬?他才多大?这么大就懂得了床帏之事?”
仆从也是有些疑惑:“千真万确,带上去的时候还亲了一口。”
赵偃想了想那个画面,赵政还没有歌姬的胸口高呢,怎么亲的?
垫脚了?
甩了甩头,连忙抛开这些想法。
有问题。
手下人已经告知,公子政是知晓他母亲境况的。
这时候却没有直接来怼他,十分蹊跷。
稍一沉吟,嘿嘿笑道:“那小子十分精明,从不露破绽,他定有什么想法了,不过赵姬在我手上,他不急我也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一挥手,对着仆从道:“给我看好他,禁止任何人接近他的房屋。”
“诺。”
这仆从领命而去,另一步卒又跑了过来。
“报,那破面奴也进来了,什么都没做,径自挑了个舞妓也去了客房。”
赵偃冷笑。
“他一个奴隶也配来这享乐吗?”
步卒挠了挠头:“太子,这奴隶是随着赵政一起进来的,没带任何兵器,依命令,我们没有阻拦。”
赵偃冷哼一声。
“我知道,这个破面奴还算有点本事,派人看好他。”
“诺。”
破面奴。
说的便是猎髡。
他本无名,曾被当成贵族的猎物是以称猎。
髡,是一种侮辱人格的刑罚,会把犯人胡须头发全部剃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光头会被视为不孝。
猎髡便是受此惩罚,为了方便主人称呼,取名猎髡。
含义是曾被剃光头的猎物。
赵偃干了一斛酒,哈哈冷笑:“有趣,有趣啊,他越挣扎,我就越开心,挣扎的越激烈,失败的时候便越有趣。”
想了想,似乎有所遗漏,对步卒嘱咐道:“记得不是还有一个穿着胡服的吗?这件事了杀了他,处理的干净利索一点,尸体扔远点。”
步卒领命:“诺。”而后退去。
赵偃觉得差不多交代完毕了,坐在毡上欣赏起歌舞来。
并连声大喝:“彩!”
王宇背对着赵偃,跪坐在离他最近的席上。
王宇饮着赵国黄酒,品尝这独有的战国口味,心中却在大怒。
后背发凉。
心想:赵偃啊赵偃,你竟然真的想起我来了,我只是进了院门你就要杀我?
甚至连个莫须有的罪名都没有,直接想用强硬的手段偷偷杀掉。
好样的。
你够狠。
等会你挣扎的越厉害,我也会越觉得越有趣的。
王宇立刻改变了计划。
手里握着酒尊咯咯作响。
本是一场普通的较量。
可奈何如今已是生死悠关。
幸好他为了进来这里,接受了老总事馈赠的白色深衣,整理过了仪容,沐浴一番。
不同款式下的服饰,几乎让他变了另外一个人。
就连他都差点没认出自己,这才没被认出来。
王宇将酒一饮而尽。
拼了。
就看你我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我赢了,便让你成为这天下的笑柄。
念此,他像是不小心般,碰翻了席案上的酒尊。
连忙举起酒尊仔细端详,好似生怕赔钱一般。
不远处,在走廊、或台阶、栏杆处搂抱女子的壮汉们同时心下一凛。
计划有变。
先生准备提前动手。
互相对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便好似默契一般,陆陆续续朝着楼上客房行去。
时间把控极有分寸,既不是同时,又间隔不久。
短时间,竟把客房占满。
一名没地方入住的壮汉无奈叹气,搂着女子下楼,往外走时不小心触碰了王宇的席案,随后连忙道歉。
“见谅见谅,喝多了……没看着,打扰到公子了,本成想找个地方睡会,可是见了鬼了,一间都没剩,老子只好出去找个小树林解决。”
说完,不理会王宇,拍了拍女子的细腰扬长而去。
王宇笑着摇了摇头。
暗自捏了把汗。
第一步成功了。
幸好今日赵偃随从不多,靠赵政和猎髡吸引到了赵偃主要注意力。
而且这老秦王的死,也让这里不同往常的热闹变得十分合理。
老总事给他安排的运货队伍这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不然这么多人,早就引起他人怀疑了。
恰在此时,大门口突然涌进一批人来。
几名步卒簇拥着一名二十四五左右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赵偃腾地站了起来。
“哈哈,来啦。”
赵偃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仆从道:“去,把郭开从那女人身上给我拽过来,好戏要上演了,快去。”
“诺。”
赵偃几步小跑,迎上赵姬,深深行了一礼。
抬头后满面红光,眼神放肆地盯着赵姬。
朗声说道:“呦呦,稀客啊,这不是赢异人的夫人吗?太子妃近来可好?在这邯郸城可还习惯?只是……今日怎么来这女闾了啊?”
话音一落,歌姬舞技的歌声舞蹈全部停止,他的话语让整个女闾都能听到。
所有人纷纷转头瞧了过来。
赵姬貌美痴淫,自是风华绝代妩媚动人,身材丰盈。
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
顿时引得无数人纷纷注目议论。
有人是其他五国官员,也有六国商人,虽在邯郸,却也不曾见过赵姬。
“赢异人?那不是新的大秦太子吗?这位女子是他的正妻?”
人群几乎惊讶出声了。
“这可是女闾,真的假的啊?”
更多的赵人却兴奋了:“是她,我见过她,之前在官府默认的时候,差点杀了她,可惜了,如今不让动手。”
赵偃哈哈大笑。
成了。
出言无度:“哈哈,秦太子好福气啊,只是将这么美丽的女子留在这,岂不是让许多人惦念?难道太子妃寂寞了?想来寻寻刺激?”
赵姬望了眼赵偃,叹口气。
人是他给抓来的,不来就威胁殴打赵政,她如何能拒绝?
可这赵偃的话,分明是她主动来这女闾的。
可惜,无论她怎么解释,一个女子但凡走进来,就不再会有好名声了。
赵姬淡淡回答:“太子,我本就是邯郸人,家父邯郸豪商,怎么会不适应自己的家乡呢?莫言这等三岁小儿都知晓的事。”
赵偃咦了一声。
瞅了一眼楼上赵政的房间,用眼神示意赵姬去看一眼。
丝毫不管赵姬的颜面,大声道:“不对啊,夫人可曾是吕不韦的宠妾对不对,那吕不韦可是卫国人,听闻你可是他从这女闾之地买去的舞姬,甚得宠爱,最后怀有身孕之际,被赠予异人的才是?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