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桃桃初亮锦绣
炎黄自先秦以来。
诸子百家争鸣后，华夏文韵久悠悠。江山文雄代代有，绘锦绣，遗存留。
千年王朝终逝去，乾坤再造新宇宙。新朝新思想，夷语夷书见则收，远谋！？
韵文残烛光将灭，文改字简语韵丢。见弃凭时运，哪堪时运添新愁，知否？！
知者爱者犹难逆，心也忧忧，意也幽幽。……
话说之前郑晶和宋咪咪、刘大块在一起吃酒聊天时，曾谈起过“好”“了”概念。
这是曹先生通透人生之后的注脚，也是华夏智慧那种独一无二的留存。
时人们爱谈“好”，可大部分人都忘了谈“了”。
其缘故，怕是都未曾嚼透一个“了”字，这个“了”的双重指向性含义。
小桃桃为了做“好”的功夫，楞生把自己逼成了逃家的小邋遢。
一个人憋在影吧里很久，想以“好”之功夫求“了”之境，正忘我的嗨时，被大桃桃给抓回家去了。……
郑晶和刘大块本以为，小桃桃会被家里的老虎们拴着玩。
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小桃桃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屁颠颠的。
刘大块见到了小桃桃真人，止不住的精细化扫描了小桃桃，眼见并无不妥，于是十分狗腿的递上了一杯温水。
小桃桃顾不上理睬他，径直问郑晶：“假正经！这两天你们弄出点什么名堂没有？进行到哪一步了？”
嗬！
这又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隔那啥……九秋是吧！？
但小桃桃有些心急了，怕耽搁了进度是真的，理应褒奖。
郑晶此刻却笑着不答反问：“你家里，辣么多老虎都没收拾你？就被你这么轻松给混过去啦？难道你家老太君，这次没打你屁股？”
问完还感叹着表功：“啧啧啧，我们可担心你了！大块都想直接上你们家抢人去了，虽然他又怕和你一样，肉包子打狗一去难回。”
说着，更不忘瞅了一眼刘大块，嘎嘎声中又继续：“要不是我死死拉着，主要是我拉着，你才没见到刘大块去你家。”
“去你的！一天到晚拿着谁都寻开心！哎，我事先可是和你通气了啊！小心哟，我两个姐姐可是记住你了，你被挂了号，从此你也是我们家的重点监控对象了。别以为只有刘大块有事，担心哪天你撞她们手里。哼！”
一来一往，小桃桃和假正经俩人，逗了个旗鼓相当！小桃桃言毕，抄起刘大块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唇齿喉舌。
宋咪咪和小石头还没来。
郑晶刚刚吃完让刘大块做的自己的想象，饱足的在吧台小坐，消食。
放下水杯，小桃桃翻了翻包，拿出一个u盘，递给郑晶道：“这是我做好了的一部分，剩下的还在弄。”
郑晶“嗯”的吱了一声。
接过u盘，并未立刻去看，只是对着小桃桃交待道：“等小石头和宋咪咪来了，你来讲讲！”
小桃桃弄的是文学吹板块，要吹好不容易。
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谁把这样的牛，给吹得惊天动地。
郑晶倒也不敢夸口说，咱们的小团队能吹得天花乱坠。但总的来说，吹牛么，谁不会？
这不是有嘴就能干的事么？
对吧！
不过说起吹牛这事，华夏儒家最擅长了。历史上惊天动地的两大牛逼，全是儒家吹的。
只不过人家不吹文学，人家吹得更大。
人家吹的一个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另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就问，天上地下，还有什么牛逼比这吹的更响的？
郑晶倒不是反对这两个牛逼的核心。而是他朴素的认为，言之所及行不及，就是在吹牛逼。
不管吹得多好，他们和他的差距，仅仅是谁吹得更好的区别而已。
而一本郑晶的吹牛，不也正在写么？
……
小桃桃和两个没有情趣的男人在酒吧里，能说的话不多。
即便仅仅是喝茶，不也得用话来佐的么？
既没话说，那还喝个屁！
至于吃酒，得了吧！酒逢知己那叫千杯少，要是不逢知己呢？
一口多不多？
对小桃桃而言，绝对多，醉不死人能憋死。
于是，甚是无聊的小桃桃，等小石头和咪咪同样无聊。
由于三天、整整九秋没见过两人，她心里顺便也想问问，于是翻出电话开始摇人。
小石头身上彷佛绑着小桃桃的定位器，信号刚联通，就被小桃桃给挪移了过来，小召唤术用的是愈发的纯熟了。
宋咪咪倒是和小桃桃讲了一会，而且不用催，因为催也没用。至于想挪移宋咪咪的人，目前恐怕还没生呢。
刚一放下电话，小桃桃就见小石头屁颠颠的撞进门来，直奔自己。
原本还悠闲地坐在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圈。见到小石头奔来，小桃桃只唬得赶紧双手撑着背后方的吧台，伸出一只脚，直愣愣的顶向前方。
小石头又想偷袭。
早先小桃桃没经验，还被小石头得手过一两次。
后来学乖了，一见小石头想过来行搂抱礼，回应的，一定是小桃桃的俏手或小脚。
也没多么复杂的拒绝，就是拦挡，或手或脚，又或手脚并用。
按小桃桃的翻译：这叫御敌于身体之外。
见到自己偷袭计划失败，悻悻然的小石头抱怨道：“小桃桃！你连让我表达思念、想念；激动、欢欣心情的机会，都不再给我了吗？做人不能太小气！唵！”……
神特么做人不能小气！
这是小不小气的事么？
“打住！你再唧唧，就大刑伺候了啊！”小桃桃才不会给他借题发挥。
小石头的借题发挥，那是要人命的。对别人不好说，但是对小桃桃，他能发挥到天际。
没管旁边的二哈们尽顾着笑闹，郑晶上了二楼，去准备今天的小会堂道具。
等他从二楼下来时，宋咪咪也跨进了店门。
眼见众人齐聚，郑晶示意关门，放狗。……
呸！是放资料。
二楼座椅中前方，靠墙位置，多了一块小白板。打印资料五份，都已下发众人。
今天要听的，是小桃桃整理好的文学吹部分内容。
“各位亲！”小桃桃上台第一句话，就娇腻起了众人。“华夏文学的基础资料，在第二页。”
众人随着小桃桃的话语，定睛一看。
……华夏文学，有两个祖宗。或者说有一对父母。
《诗经》和《楚辞》。
《诗经》由孔子编订，内容分《风》《雅》《颂》三个部分。
其中，风为周代歌谣；雅又分小雅、大雅，是周代正声雅乐；颂则为王庭和贵族们的祭祀颂歌。
《楚辞》由屈原首创，之后有一大批大宗师受此风格影响，名篇不绝。
至西汉末年，刘向编辑而成《楚辞》集，收录屈原、宋玉、贾谊等诸大宗师的作品。
华夏文学，由孔子编订整理前人遗留文化起发端，屈原创楚辞而分庭，两大文集，自此形成了韵文一脉，影响了华夏文学数千年。
两者合体或奠定、或开创了骚体、赋体、诗词、戏剧、五大文学体裁空间，构建了一整个瑰丽的文学世界。
之后衍生出汉赋及乐府；
又生成魏晋文言；
有承继前人遗泽之唐诗；
受汉文化熏陶之宋词；
在异族高压统治下长出来之元曲；
及至明清，文学终于结成了一个之果而止。
“这是华夏文学粗略的发展演变脉络，我罗列的乃其主干。旁支细节先不问，就说这主干部分，还有哪不准不确的？”
“可！”郑晶。
“阅！”小石头。
“览！”宋咪咪。
刘大块见这三人把批字用完了，以他和小桃桃的交情，又想不到或不敢用这个“批”字，只能憨憨的点了一个赞，用了一个“好”字，还特别大声的以作回应。
小桃桃才懒得理睬这个二哈，拍马屁，还得是小石头。
拍的人那叫一个爽，前提是他想拍，他在拍。
而此刻，小石头的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所以小桃桃享受不到，小石头那天道级别的马屁伺候。
打岔完后，大家继续往下翻看。
凡自汉代及其以后，无论何种文学，均在一整个文学大世界的五大空间中，或夯实、或修补、或装饰、或增色、或精简、或研而发挥、或学而再论。
下足了此类功夫的人，都得到了历史给予的相匹配的报偿。
因为历史，孕育了江山代有才人之才人。
培养了历朝历代骚人墨客，成就了无数的文学大宗师。
直至最后那颗最最耀眼的文星璀璨迸发后，华夏文学可暂做一个了结之局。
郑晶看到这里，听着小桃桃刚好讲到此时，于是忍不住问：“桃桃老师！了结之前后，有个什么说法？”
“当然有！华夏文学在了结之前，是纯粹的原生文化。而了结之后，是混血文化。”
小桃桃随着解释，又提出了两个概念。
宋咪咪举手示意，自己有问题，在获得了小桃桃的示意后曰：“原生文化我理解，混血文化作何解释？”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问你时间线概念。清代之后，是不是民国？”小桃桃专门为宋咪咪解释着。
咪咪宋，作小鸡啄米图状。还附带着发出了“嗯嗯！”声！
见宋咪咪的肯定反应，小桃桃于是继续道：“民国有个新文化运动，这里不评价文化运动的政治内涵。我今天要谈的，是以这个新文化运动，作为一个关键阶段节点来理解的。”
“那个阶段之前的华夏文化，先人们培养他们的后人、我们的先人，并无文字和词句解构之行为。例如主谓宾的标注；再例如名词动词之类的分类。”
“文化上的所有变化，以那个运动为分割界线，靠左的是历史，靠右的是现实。历史我们都大体清楚，而现实，……”小桃桃边讲，边写。
在小白板上写了左、右内容重点，然后在中间新文化运动字样上，重重的框了出来。
小桃桃加重了语气强调到：“是文化混血。因为这是我们民国大宗师们，拿了西方智慧的文字和语言逻辑，套用在了华夏文字语言头上。而其最最主要的，是实现政治目的，且要用文化变革这条路，从打穿这条路的行为来达成。”
“所以，你们知道了，新文化运动不在文化本身，而在政治目的本身。不谈运动的是是非非，只谈文学现状，至于文学的现状么……”
小桃桃一口气讲了许多，觉得口干，便住了嘴，喝了口水。
间歇中，一片“哦哦哦！”的点头应声。
“文学的现状在文学上的表现，是从那个新文化运动之后，华夏文学从巅峰坠落，再也没能重新攀爬至绝顶。”
小桃桃边说边讲，还不忘把例子写到了小白板上。又嫌课堂单调，于是交代刘大块，去放起了李钢琴演奏的第三乐章《黄河愤》来，用以调和此时的课间氛围。
无论小桃桃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选了这首曲子。
总之，在乐曲响起后，受其所讲和乐曲感染，众人心里好沉。
“亲们！我们再来回顾一下我们的文学历史。”
小桃桃润足了嗓子，再次说到。“我们的文学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任何一篇称得上是名作的，全部经受得住同一时间相同内涵的横向比较。以此判定我们曾是世界文学史上第一，有木有不对？”
在众人表示很对的反应同时，小桃桃接着讲道：“我们的文学成就，甚至经受得住纵向的不公平比较，就譬如：今不如古！诸位对这个判断可有异议？”
开玩笑！这不是为难小朋友么？
让今天的人，无论何种形式，用何种技巧。
在相同内涵上，舞文弄墨方面，妄想去超越古人，这样的人或许有，但绝对还未出生。
“一部《红楼梦》，可称之为华夏文学颠峰，亦可称之为华夏文学绝唱，因为自那之后，华夏文学再也没有那原生的、原汁原味的纯粹了。”
小桃桃说着说着，有些黯然。
随着又情绪激昂着讲道：“我们华夏文学，在历史上无可置疑的世界第一。哪怕就是在今天，我们也走不到先人们曾攀爬的高度。”
逼视着众人又道：“即便是今天，有大宗师获得了那个世界级的诺奖，但那又如何？那个奖被人家把持了多少年？现在发一个给你，是你真正重回世界巅峰了吗？”
来了来了，小桃桃的三连击飞刀又来了。
众人接之不住，只能扮演憨憨。
乖乖继续、听讲！
“西方那么多作品，曾获得过那么多奖项，现在用一个奖加持我们的一部作品，我们不会天真的就此以为，我们已经重返文学绝巅了吧？知道，…为什么吗？”
小桃桃反问众人，却没等人回答。“因为那是人家智慧催生的原生环境，语言和文字原生逻辑环境。我们拿过来套在自己身上，想比别人舞弄的好，可能么？”
小桃桃的进一步反问，让众人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在文学方面，汉语言表现得尤为不智！完全是以我所短，击其所长，这不是二愣子干的事么？”这是小桃桃对现状的一个判定。
从这个判定，小桃桃再次延伸出又一个观点。
“以我们的汉语言文学之特性，世界上任何文字、任何语言、任何表达或是描绘，就没有翻译不了的，反过来呢？其他语言能吗？能达到我们的语言高度吗？达不到的，因为现实里，已经被人验证过无数次了。”
小桃桃歇了歇，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了我们语言具备先天的优越性，具备了超越世界其他语种的先进性，我们为什么要舍己之长而学人之短？”
所以呢，面临如今的现实以及现状，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心头浮起了这个共同疑问，带着这个疑问，于是小石头抢先问了出来：“我们该怎么重新拿到世界文学的第一呢？”
“我怎么知道？”小桃桃剜了一眼小石头，愤而曰：“我只知道，目前我们的文科教育有问题，目前的汉语言文学教育的环境和方式，催生不出超宗越祖的现在的小朋友，今后的大宗师来。”
“我只知道，学人家的自然科学以及科学思维没错，但不管人家好的坏的全盘学了来，绝对是错的！”
“我只知道，以前的汉语言在教育传承中，从不曾添加学来的垃圾，绝没有解构字、词、句拙劣的添足之举。但教出来的大才们，行文之雄奇，描绘之瑰丽，千变万化，语句中蕴藏着画面，见情见真，阅之者无不陶然而醉！”
“我只知道，唯有再次打破，目前加诸于汉语言文学身上的牢笼，还原真正的汉文字之特性，发挥汉语言的特殊魅力，才有希望。不然的话，我们会一辈子、辈辈子都变成那个战国HD人。”
小桃桃那桃花般的小嘴嘴，哒哒哒的，喷呀的喷！
“现在不就是新的本事没学到，原有的本事也丢了么？”小桃桃最后愤愤然讥讽，可谓一针见血，同时也是一阵见血。
众人这才想起，我们原先不也没想到，现实真相，原来如此心惊肉跳的么？
音乐，已从上一首曲目顺延着切换到了《彩云追月》，那同样是李钢琴演奏的经典版本曲目。
曲目中的“追”之一字。
此刻，意味深长。
五行缺运·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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