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思强叹道:“退群前说声‘再见’的人，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也就3个人而已。另外8个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消失不见了，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张瀚呵呵一笑:“这是小事，反正他们已经打算赖账了，说不说‘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没料到，22位用户啊，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一半的人选择了退群。

剩下的这一半，估计是想观望一下，他们也随时可能拔脚走人。”

欧思强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其实刚才那11个人根本没必要这么着急退群的，毕竟离调查结果最终出炉，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呢？”

范喜明站在这11个人的角度分析道:“康丽药业这件事，就算财务造假不太严重，复牌后至少也是3个以上跌停。

而只要超过3个跌停，他们就得付给我们钱，因此早早跑路并非毫无理由。

话说回来，万一将来情况反转，康丽药业咸鱼翻身，他们完全可以重新进群，并要求我们按电子合同办事。”

欧思强皱了皱眉:“这不就成了曹操的翻版嘛。曹阿瞒的格言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他们则是‘宁教我负浩瀚科技，不可教浩瀚科技负我’。”

“可不就是这样？其实在做空操作中，我们公司才是妥妥的弱势群体。

明面上，假如我们做空失败，不仅需要支付利息给用户，而且还要补偿因股价上涨形成的差额。如果做空成功，用户除了得到利息，还可以提成20%。

这样的条款，对于用户够优厚了吧？但除此之外，实际上还有一些潜规则，我们到今天才算看得比较清楚。

那就是:如果形势对用户不利，他们可以随时掀桌子不玩，拍屁股走人。但如果形势对他们有利，我们就得照章办事，该付给他们的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是啊是啊。”欧思强非常认同范喜明的话:“我们在群里把用户当大爷供着，每讲一句话都必须特别小心，生怕得罪了他们。

可他们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呢？稍微不如意就夹枪带棒。

上次做空北方机电，结算时，有个用户劈头盖脑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黑心烂肝，无端扣了他1000多块钱。

我耐着性子，跟他沟通了好一阵，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是他算错账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用户大多不会仔细看电子合同，一般只是粗略地浏览一下，因此对于收益如何分配，往往理解得并太到位，出现计算错误就不奇怪了。

可问题是，那位用户一看到他算的结果跟我的不一致，就开始骂人，认为我在搞鬼，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有这种事？”张瀚一点都不知道，欧思强曾经受过这种委屈。

范喜明作证:“确有其事。当时我看得很生气，差点在群里跟那个用户吵了起来，反而是欧思强极力劝我要克制。”

张瀚拍了拍欧思强的肩膀:“你们真是不容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的投资基金要靠这些用户捧场，你俩得跟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一样，把顾客当做上帝。

退一步说，就算将来这22位用户全都赖账，可他们交来的保证金，也有20多万了。

哪怕最终就只挣这点钱，那也是三次做空操作里赚得最多的，再怎么也不算是失败吧？”

欧思强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要不然，如果将来老念叨着:这些人还欠我们50多万，那我岂不是会活活怄死？”

“对嘛，牢骚太盛防肠断，做投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知足常乐才能长期坚持。”

欧、范二人离开后，赵晨曦来找张瀚，谈起一件趣事:“黄宇涛为他代理的袋装热干面、桂花汤圆购买了两次推介，在带动两种产品销售的同时，还带火了w市的几种名优特产。”

张瀚感到新奇:“这是怎么回事？”www.youxs.org

“以前，于森伟出于义气，让黄宇涛和他共享每周一次的万人范围推介。现在黄宇涛有资格购买推介后，就没有再占用于森伟的资源，而是花钱买了两次万人范围的推介。

短短几天，就有1万多用户光顾黄宇涛的网店。

不过，有不少用户对袋装热干面、桂花汤圆并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对网店里列出的精武鸭脖情有独钟，还有一些用户很喜欢豆皮、汤包的味道。

在咱们公司的论坛上，有用户发帖说:原来鸭脖是这么个味道啊，很适合做下酒菜，这就去网上买几袋来尝尝。

而豆皮、汤包由于得现做现吃，网上买不到，有用户表示，等将来有机会去w市出差、旅游，一定要亲口品尝一下。

其他用户在看到帖子后，也对黄宇涛的网店产生了浓厚兴趣，特意去‘尝’了一下他所列的那几种名优特产。

从用户们的跟帖来看，有意向购买鸭脖的人相当多，这不是在帮精武鸭脖打广告吗？

可惜精武鸭脖并不会因此感谢他，而他也没法从中获利。”

张瀚摆摆手:“没关系，只要有人开始关注黄宇涛的网店，他就获得了成功。

以后，他的网店还会不断上传各地名优小吃的味觉数据，逐步发展成‘味觉数据博物馆’。

到了那时，他将成为这个全新领域的大咖。

只要他拥有足够的粉丝，自然有办法变现，挣钱不是难事。”

赵晨曦不无羡慕地说:“看来瀚哥已经替他规划好了一条网红经济的路子啊。”

张瀚呵呵一笑:“黄宇涛要是成了网红，对于提高咱们公司的名气会很有帮助，那将是‘双赢’的局面。”

赵晨曦有个发现:黄宇涛购买的推介，性价比非常高。

一来，浩瀚科技给黄宇涛的价格非常优惠。

二来，黄宇涛买下的每个推介，不仅能推广他代理的产品，还能为他的“味觉数据博物馆”引流，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应该说，作为首个有资格购买推介的网店店主，黄宇涛受益匪浅。

这时，张瀚想起一件事:“黄宇涛已经在w市待了很久吧？”

赵晨曦点点头:“有半个月了，袋装热干面的代理权谈判，花了他不少时间，因此他没法像其他旅游up主那样，在一个城市待几天就离开。

不过，他前天已经离开了w市，前往仙桃市。”

“仙桃？”张瀚表示:“我去过这个地方。仙桃旧称沔阳，元末的时候，这里出过一个枭雄:陈友谅。此人曾经跟朱元璋争夺天下，差一点就成功了。

不过，这里最有影响力的得数传统名菜‘沔阳三蒸’，那可是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是的。他刚刚发布了几个视频，其中就有在仙桃吃饭的画面。”

“我看看。”张瀚说着，点开了南瓜视频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