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芙洛博雅吃惊地看了过去，“我没听你说过，米尔森。”

他绷着脸说:“我不想您为我的私事浪费时间。”

“所以海伦说的是真的吗？”

米尔森沉默了很久，“不，”最后，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妥协似的说，“海伦误会了我，我不介意，您知道的，时代在进步……”

“对不起，教授！”海伦这时候说，“不管米尔森的事，是我……我讨厌抛头露面。”

杜尚听到身旁的宁福啧了啧嘴。

“噢，”芙洛博雅耸耸肩，“那就当是这样吧。”

杜尚注意到在场的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教授，我……”叶莲娜刚要说话，就被芙洛博雅制止了，“你们可以直接拒绝，不用告诉我理由。”

“哦。”叶莲娜说，低声嘀咕道，“我只是不想出名而已……”

“好了。”芙洛博雅拍了拍手，“大家待会注意行为举止，尤其是你，帕特，”帕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尽量配合我们的拍摄，”杜尚心想她这个“我们”指的就是他们俩，“当然，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收容魔物。”

“差不多就是这些，”她说，看了杜尚一眼，他以为她是在问有没有要补充的，便点头示意已经可以了，但芙洛博雅忽然又说，“另外，我注意到一些关于我和杜尚的传言。”

旁边的宁福抡起掌来一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提醒他注意，但实际上是多此一举，杜尚连摄影机都关好了。

“我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放任不管又会造成一些恶劣的影响，”芙洛博雅说，看着杜尚那边，“所以，没错，我和杜尚确实是恋人关系。”

巫师聚集的船头一时鸦雀无声，直到叶莲娜带头鼓起了掌。

杜尚觉得这简直是神经病，不过除了米尔森外所有人都很热情。

这是不是真心的暂且不谈，至少确实让他觉得轻松了一些，他对芙洛博雅点点头，她也笑着回应。

一切就绪，芙洛博雅花了几分钟确定方位，召唤出了能够容纳兽笼通过的传送门。他们直接进入遗迹内部。

一个兽笼在通过传送门时受损，被传送门的边缘削掉了整整一面的铁栏，只能被就地废弃。

摄影机忠诚地记录下这一切，但杜尚不觉得这一段会被剪进去。

遗迹的主体是芙洛博雅曾提到的地下停泊场，这里原来是多层结构，由数个天井贯通，底层与顶层相隔百米，建筑的很大一部分都坍塌了，但如果这里真的几千年都没人维护，反而是那些还保存至今的部分更令人惊讶。

遍布遗迹的发光植物提供了微弱的照明，巫师们纷纷施放猫眼术，芙洛博雅用了更高阶的看破黑暗，宁福打开手电筒，一些施展了猫眼术的巫师立刻惨叫一声，捂住了流泪的眼睛。

“什么情况？”她立刻拿手电去照四周，惨叫一片，被照到的人纷纷像是吸血鬼见到光一样地避之不及。

“关掉！”

“把手电关掉！”

他们喊着，芙洛博雅打了个响指，宁福的手电倔强地闪了两下，随后便黯淡了下去。

“什么情况？”宁福问，似乎是在脑中搜索有关巫师的知识，“猫眼术？”

“把猫眼术解除，各位，”杜尚说道，他并没有用猫眼术，因此刚才幸免于难，“我们用光照术，否则摄影机没法工作。”

一行人解除了猫眼术，光照术制造出的光球驱散了百米范围内的黑暗，芙洛博雅展开一张地图，使用法术后，地图上多出一个活动的光标，代表了他们所处的位置。

地图是芙洛博雅和宁福上次探索时绘制，密密麻麻地标记着各种魔物的聚集地点，他们朝着地图上最近的两个点靠近，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分成两队。

停泊场一层因为上层的垮塌，地面凹凸不平，杜尚拿着摄影机，画面中，芙洛博雅，叶莲娜，费奥尔多和帕特正走向一处低地，那中间是一条大概是经改道而横穿停泊场的地下河，这里的动物躲避着照明术的光芒，只有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能隐约看见它们跑动的身影。

“难办啊。”叶莲娜说，“我们先用光照术拍几条片子，然后再换回去。”杜尚对她说。

费奥尔多用了一阶的生命探测，“在那里。”他指着几米外的地面说，芙洛博雅遥遥地一伸手，将藏在下面的魔物“拔”了出来。

这只魔物浑身被棕色的毛发覆盖，一个肉球模样的躯体连接着四条猩猩似的手臂。“噫。”叶莲娜似乎起了鸡皮疙瘩，帕特端起射镖枪，发射，带有涂着神经毒素的飞镖子弹击中了魔物身体，它的四条手臂没一会就停止了舞动。

“第一个。”芙洛博雅说。

不远处也传来射镖枪发射的声音。半小时后，他们将停泊场一层需要捕捉到魔物全部关进了笼子。

他们去往上层，杜尚在这里看到了芙洛博雅所说，能够激起观众同情心的魔物。

这种魔物通过天井飞跃于不同层之间，他们用射镖枪打下来了几只，杜尚得以近距离进行观察。

魔物的身体由蓝灰色的短毛覆盖，有两对耳朵，一大一小，大的那对被用来飞行，尾巴的末端也有宽阔的肉翼。身体结构有些像狐狸，但吻部很短，眼睛很大，有几分人类的神韵。

芙洛博雅暂且将它们命名为翼耳兽。